正文 青絲輕繞護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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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在操練場上訓了話,然後又說到“一、二、三分隊按計劃明日動身,此次任務非比尋常,一旦開戰就必須在這次戰役中一次戰勝”
場下已然有了窸窣的議論聲,都認為打了這樣久的仗,不可能用一天時間決議、部署、準備就可以戰勝的
“你們的軍紀也就是這樣的?”
下麵才停止了議論。
“記住,晚間是用不得火的,以免敵軍知道”又做了一些囑咐才罷。
便要離開,身後卻是林佐穆的聲音“聽聞太子每戰每捷,不知道屬下有沒有這個榮幸與太子切磋一番?”
他臉上浮起一絲疑竇,麵前操練的士兵早已經停止了操練等著看一場好戲,這個書生太子到底是隨便給林佐穆一個罪名軍法處置了還是嗬責一番,擦肩而過呢?誰也沒有猜到,明德淡淡的說了一聲“好啊”甚至還帶著微笑。
小兵自覺的散開留出了空地,林佐穆抽了劍,龍泉直指,明德的軟鞭也已經在手上。誰也沒想到,腰間那素白的綢子下竟然抽出了軟鞭。
他還是一副書生的打扮,白紗翻飛,青絲輕繞,平地掃腿,塵土飛揚,檀色的長鞭自舞,看得周邊的男兒傻了眼。
這劍和長鞭倒也不知道是誰強誰弱,他早就換下了那一抹素藍,銀甲困著緋紅,卻是更添了玩世不恭的味道。既然明德不管不顧了這將兵的層層關係,那就讓他幫他讓這些士兵服了他,佐穆也真真的是想要與他較一較高下。
劍風淩冽,長鞭不改輕柔卻兀的呼嘯而至,驚訝了誰,四周的人屏住呼吸,這場上的人是那個文弱的太子和左衛率林佐穆?
林佐穆早就告訴了雲旗將軍俞藥此時有此一戰,讓他誆了安州刺史和隴郡將軍過來,不隻是安州刺史,連一向狂傲的隴郡將軍也是讚歎不已。
俞藥雖是隨太子一起出征過,但是從未見過他這般淩厲,為什麼要藏得那樣深?或者……
聞訊而來的還有尹清,她知道林佐穆的武功堪稱絕世卻也沒有見他使過全力,至於明德,她以為他會接不住一招的,可是事實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她頓時覺得自己當初有多麼愚蠢,他們兩個沒一個是她惹得起的她卻不自量力的去暗殺他。
他素白的鞋惹了黃塵,林佐穆帶著劍盤旋而上,不得不承認這一仗是恨費力呢?
他提鞭跟上,林佐穆,除了師父便是與他戰得最久。
淩空長戰,下麵的人齊齊抬眼,長鞭與他的腰纏在一處,他的長劍刺破他的素袍,尹清幾乎要以為他們是動真格的。旋轉飛身,掙脫了長鞭,飛身去了城台之上,彈腿,提膝踢翻了城頭的鐵柱,旌旗順勢著要倒下,他持劍再次飛身要斬了那旌旗
“這樣可是有點過了!”俞藥吼道,全場的人都呆了,卻無人前去阻止,應該說那速度快得無人阻止。
他寬袖中飛針,直直在林佐穆的眼前掠過,旌旗暫時被穩住,旌旗是一個軍隊一個朝國的象征,若是旌旗倒了會怎樣?
明德紅了眼,他卻微微揚起了嘴角,那人一直這樣不緊不慢,像是沒有什麼事情他可以完全放在心上,乖膩得毫無喜怒,終於是見了他氣急。
明德的長鞭已經纏在他的脖子上,終究是沒敢收力,林佐穆卻毫不收心,定是要逼急了他,手中的長劍再次揚起。
飛針再次奪袖而出,落在佐穆的右肩上,他的手頓時動不了,明德直直飛向順勢要倒下的旌旗,重新揚起。
林佐穆又牽起了嘴角,明德朝著城下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右手拿了長鞭,看我再拿不拿得起旌旗!”城下靜了一陣子,這淩厲是話語是太子說的,才響起陣陣掌聲。
安州刺史恭維了一番,隴郡將軍是個直性子,敢擔當的人,到了城下,隴郡將軍便是跪了下來“前日對太子及左衛率多有冒犯,殊不知太子乃文武雙全,叩請責罰”
明德彎下身子扶了他“隴郡將軍這又是做什麼?我是個蠻不講理、斤斤計較之人?”
說的他頓時無語,安州刺史也是狠狠的自責自己的有眼無珠。城下的小兵更是敬佩不已。
蕭統根據地形,製定了此次完整計劃。一直論到下午又獨留了林佐穆商討到晚間,才完全定奪。蕭統隱隱露出了厭倦之色“無事便回了營去吧”這是對著林佐穆說的,那針畢竟不是用來針灸的針,強行用它來點穴,是會受傷的。
蕭統換了新的袍子,接著讓冉淩拿了藥一起往了林佐穆的營裏去。
“又沒有什麼大事拿了這些藥來也是白費”其實剛剛尹清也拿了藥過來,他說有些累了打發了她回自己的營裏去。偏偏蕭統一來他是什麼倦意也沒有了。
“不愧是獨孤老人的弟子,竟也不是我能及得上的”
明德久久沒有說話,你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你瞞得了什麼?他早就懂了,隻是這樣做值得嗎?
“你這樣說倒是讓我有些自愧不如了”林佐穆斜著抬眼看了他“明明是你勝了”
“我去奪旌旗的時候你是可以擋著的,故意給了我一個空子去向你施了針”
“嗬嗬……被你看出來了?”
緩了一陣子,明德才開了口“你也不必這樣的”
他沒有說話。
“但是還是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沒有間隙是最好的,隻有服了你,他們才會心甘情願的聽命於你”
說這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道了謝,是不是也該走了?“那你先歇著,明日右衛率會跟了部隊去,軍中會緊一些,我也不擾你了,好生休息”
“這點小傷也是誤不了事的,不用擔心的,你要是累了便回去歇著,這軍中也不是好玩的事情。是誤體力得很。”
你做你的太子,隱在塵世裏。我做我的觀裏道人,藏在軍裏。
你在那方避著,我還苦苦追著做什麼?
隻是,這樣的情便像是苦酒,我們就像兩人對飲,我飲了酒,你連酒杯都沒有碰,我是該拿了你那杯一起喝了,一切自己受著,還是由著它放在那裏,時間久了,日子長了,揮幹了見底,當做不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