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戾氣勃發冷畫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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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穆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沈約,沈約莞爾仰天作揖“我朝太子心善博愛,時刻想著造福百姓,不知姑娘何事如此?”
“好一個心善博愛的偽君子,難道隨心所欲,陷害忠良就是你所謂的造福百姓?”
“姑娘細說”
尹清收了輕蔑的笑容“我本是前鄭州縣官尹柯之女”
“尹柯?”見沈約一副驚訝的樣子“怎麼,驚訝我為什麼還活著?”的確,他很驚訝為何尹家還有人幸存。
“四年前正是因為那個無知太子的一句“其罪當誅”才使得我尹家冠上莫須有的罪名以致滿門抄斬”
關客容皺了皺眉“當年尹柯滿門抄斬轟動整個鄭州,老夫恰在鄭州有所耳聞。那一門抄斬,民怨漫天,哀動天地,甚至引起民兵糾紛,群民劫法場,隻是民哪能與官鬥,不時被鎮壓下來,據說尹柯為人清廉,兩袖清風,勤政愛民,深受百姓愛戴,實在難以想象會犯此罪狀,想不到姑娘竟是尹柯之女”
關客容也是個不畏強權的人,當時也是惱怒至極那人的昏庸,隻是苦無對策相救。隻得眼睜睜見尹家滿門抄斬。尹清也是無所顧忌了,此時你能奈我何?我亦不是當年的我了。
尹清便大了膽子和盤托出,當初她是被藏在衣櫥裏,又被乳母的娘親帶出才得以生還“隻是乳母的娘親王祖母也是年老多病,又念及乳母的遭遇……”想到這裏又思及乳母本是無辜之身卻被自家累及遭奸人迫害才丟了性命,又是愧疚又是氣憤,眼淚便不自覺的滴落。
有那麼一時,佐穆悔極了自己的過錯,卻又被那人的溫文爾雅,那人的莞爾一笑占領,他該不是尹清口中所說的如此吧?尹清說得並不詳細。眼見著沈約,等著他說出這是一個誤會,可他沒有,沈約一句話沒說。
“不及一月王祖母便辭世仙去,而後做了別人的徒兒,上了麒麟山,才幸存至此”這中間自然是舍了諸多艱難不說
“敢問姑娘的師父是誰?”關客容聽聞尹清的真是身份,念及她的遭遇自是多了憐惜,從尹清拜師的時間地點來看,竟與師弟信中所說自己收了女徒兒尹清相符,隻是當時他還不大相信他這個孤傲的師弟竟會收徒弟。
尹清不答,師父從來隱於山間,不喜被擾,此時全部攤開與人前,沈約又是朝中大臣,就算此次逃脫,以後也是麻煩的,不能累了他人。
關客容見此便猜到她在顧慮什麼。若真是自家師弟,誰能傷得了他?“姑娘不必多慮,我問你答便是”尹清也覺得稀奇
“你師父可是嵐清儀?”尹清隱隱一震,
見狀,關客容又說“看來便是了”畢竟住在麒麟山上的人寥寥無幾,那裏極寒。“沒人傷害的了他”看來在關客容心裏所有的謎團都接開了。
她忽的一躍欄杆,腳上輕點紅柱,幾乎看不清步伐而去
“明德!”佐穆意識過來,不及思索佐穆便跟了上去,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明德,那樣玉一樣的人,那樣水一樣的性子哪裏會做出這樣的事,他不該一時疏忽相信她,她虎口的紅色蝴蝶他早該意識到的,那日那黑衣人就是她。
她也豁出去了,今天報了仇,殺不了昏君,就殺了這罪魁禍首。沈約這也是悔之莫及,該說清楚的,隻是這皇家的事,這江山的事,這天下的事,誰說得清楚,怕是說清楚了,便是血染江山。
沈約急急的跟了上去,他一直覺得,太子這樣一個完美的人不會就這樣離開,但是他忽的想起,他忽略了,也許正是因為完美到極致,所以命途多舛,所以遭老天妒忌。突然他很怕,怕得厲害,別人不知道,難不成他還不知道,他太完美了,完美得所有的人都會因妒生恨。
尹柯,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竹林裏作詩撫琴都忘了嗎?他可是那人的兒子,你可忍心?時間久了,都忘了嗎?我也忘了嗎?關客容也是一急,這孩子未免太衝動了。
“尹姑娘……”尹清早已拔出了劍,就要向明德砍去,也許是情緒紊亂,她這一劍毫無章法套路,輕易的被冉淩攔下“尹姑娘,你是怎麼了?”尹清以眼戾氣相望,剛才是急瘋了,恨極了,到此。
不能輕敵,今日恐怕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再不敢大意。冉淩看出了端倪,隻怕自己的猜測是對得。恨極的人,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趁著著他還沒過來,得早些解決,不然就失了機會。
冉淩也不得不認真起來。一劍眼見抵往明德,冉淩急著上前擋住,隻恨手中無劍實在難敵,他也實在不是一個隨身帶劍的人,隻是因為前日明德受了傷才日日帶了劍倚護他,又怕帶了劍明德神誌不清傷了自己,遂除了劍,此時竟是害了自己。
冉淩情急之下順手拉下屏風上的衣物作武器,擊向尹清,從前跟著明德一起學使過鞭子,把這衣物用作鞭子倒還使得順手。
與尹清糾纏了兩招。一縷金粉自尹清袖口灑出,冉淩頓時迷了心智倒下。他仍然沒醒來,或許他活不了多久了。
隻是,她一刻也不想讓他活。隻要一掌就能讓那人永遠消失,隻要一掌。“住手!”他揚起手中的劍,劍鋒注著內力脫手馳去,她尹清也不是武功薄弱的花架子,硬生生的握住向她手刀而來的劍。
她可不可以很自戀的認為,他沒有用全力,那劍沒有注幾分內力,不然她接不住,他的劍刺向她的腕子而不是她的要害,即使在他危險的時候,他對她有所保留,那她可不可以認為,他是在乎她的?
他速度快到不見身影他已扼住她的脖子。佐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那人還睡著,那麼大的動靜,他卻還睡著,他是極為淺眠的人。急著讓她遠離明德,那血也不能滴落在被褥上,那人太愛幹淨。
他稍一用力將她帶出床沿幾步外。現在她已經被製住了,她的武功造詣不是尋常人能及的卻接不住他兩招,她不肯放下手中握住的劍鋒,甚至握得更緊了,幾乎是要廢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