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取好了玉佩，也看清楚了美婦眼中的祝福，便又逛起了華燈初上的街市。
    有些口渴，兩人去了一個看似比較安靜的茶館，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
    “兩位客觀喝點什麼？”小二笑容滿麵，千色對這個地方頗有些好感。
    “龍井。”玉成風順了千色的味覺，溫柔的將千色頭上的雪花掃落。
    “好嘞，上好龍井，二位稍等。”
    千色看著店小二經典的甩布上肩的動作，忍不住輕笑。
    玉成風不曉得千色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眨眨眼，“什麼娛樂了我們千色？”
    千色搖搖頭，“沒有沒有。”
    他總不能說因為個動作，就讓自己笑出了聲吧。
    “唔，不錯。”千色喝了口冒著熱氣的茶水，點點頭，雖然比不了在玉樓時，卻想不到一個不是很起眼的小店，能有這樣的好東西。
    “嗯，是不錯。”
    兩個人就這樣吃著小點心，喝著龍井，偶爾抬頭看看窗外的雪，偶爾說笑，時光好像被定格在最溫暖的一幕。
    玉成風皺起眉，吵鬧聲越來越大，似乎正向著這家小店過來。
    “風，我們去看看吧。”千色不喜歡鼻尖若有似無的血的味道，更不喜歡其中夾雜著的孩童的哭聲。
    玉成風知道千色的善良又開始泛濫，尤其是對孩子。
    “不急，一會就到這裏。”玉成風篤定，那一行人，一定是到這裏的，因為老板的額頭開始冒汗。
    千色握緊手中的杯子，“不論在繁華的外表下，總有悲傷或者被悲傷，是麼？”
    玉成風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他知道千色明白，這個世界啊，不止有黑和白，還有灰。
    千色抬起頭，被大肆推開的大門帶著些許冷冽的寒風夾雜著潔白的雪花，就那麼直接毫不留溫度的打在年過半百的店主身上。
    千色不知道，這樣一個看起來無比溫和慈祥的人，怎麼會惹上這樣一群凶神惡煞的人。
    “梁老板，今日可是最後的期限了。”穿著錦衣的公子，臉色蒼白，步履虛乏，一看就是縱欲或度所致。
    “榮公子，請您在寬容幾天，小人一定湊足了給您送去。”店主慘白了臉色，尤其是在看到榮公子身後眾人手中的忍著淚滴咬著唇的少年之後，踉蹌的向後了兩步。
    榮姓的公子冷冷一笑，“本公子不稀罕銀子，本公子就稀罕你家的小少爺。”
    店主突然跪了下去，“求您，求您……”
    店中其他客人不忍心看的都別過臉去，卻不敢出頭相助，更有甚者嬉笑著看好戲。
    千色看著小少年嘴角隱隱的紅色血絲，想必是為了不讓父親擔心，自己擦去了吧。
    榮姓公子一腳踹翻了跪著的店主，小少年欲衝上來保護自己的父親，合適被人死死鉗製住，隻能用冒著火的眼神死死等著榮姓公子。
    在後堂端東西的店小二聞聲趕到，扶起了店主，“爹，沒事吧。”
    千色這才知道，這家是個家族式的小店。
    “阿齊，爹沒用，都是爹的錯。”
    叫做阿齊的店小二應該是店主的大兒子，而小少年則是店主的小兒子。
    榮姓公子甩了張紙到店主麵前，倨傲的神情讓千色有些惡心，“簽了，以後你欠我榮家的帳就一筆購銷。”
    店主顫顫巍巍的拿起紙張，臉色變得鐵青。
    “爹。”小少年淒然的笑了，“簽吧，用阿心換咱們梁家的安寧，值了。”
    他不是不知道爹這幾年是怎樣過來的，也不是不知道爹是怎樣弓著身子在榮家的壓迫下將自己和哥養大，他不想在爹有生之年沒有能享享清福。
    “阿心。”店主老淚縱橫，搖著頭，“爹不會簽的。”
    榮姓公子見狀，打了個手勢，一個大漢上前拽住店主，“行，不簽也行，那就用你這條老命來抵賬吧。”
    千色看到這裏，覺得是時候了，便起身走去。
    玉成風笑著亦起身，跟在千色身後，像是守護者般，亦步亦趨。
    “這位公子。”千色清靈柔美的嗓音讓榮姓公子看向走來的帶著麵紗的白衣少年，不禁感歎這世間少有的唯美。
    “不知公子何事。”麵對如此靈秀的人兒，任你再野蠻的人，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公子可知，一念超生，渡人自渡？”麵紗下的嘴角抿起一個冷笑的弧度。
    若不渡人，永無自渡。
    (謝謝親的枝枝，木瑪！今天有做泡菜湯，有木有想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