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第二十二章 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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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麼哭,老子再問你一次,錢呢?”人群中,一中年男子對著一坐在地上的年輕女子怒目喝道。
“家裏已經沒錢了,錢早就被你全部拿去輸光了,哪裏還有錢哪!”坐在地上的女子披頭散發,不停地掩麵抽泣著。
“沒錢?那你這個月給人家做工的工錢呢?”
“已經都給你了。”
“啪!”男子伸手一巴掌重重摑在了女子臉上,力道之大一下子將那女子打得趴在了地上。
“你敢騙老子,這個月就那麼一點?說,你是不是嫌老子老了,所以把錢偷偷藏起來準備養小白臉?我告訴你,你今天若不把錢交出來,看老子不打死你!”男子將衣袖挽起,作勢欲打。
“家裏真的沒錢了。”
“我看你是欠打!”男子說完高高揚起手,正欲揮下去卻突然感到手腕被人緊緊抓住,不禁疑惑地回頭望去。
卻不想身後站著一個貌若天仙般的美人,立即兩眼露出淫光,閃爍著邪淫的雙眼使勁地盯著美人那高聳欲呼的胸脯,淫猥道:“美人,你這是做什麼?是不是想要哥哥我陪你?”說著,伸手反握住美人抓住他的那隻白皙玉手,輕輕地撫摸著。
東方情抽回手,冷不防給了那男子一巴掌。
“小賤人,你居然敢打老子?”男子捂著被打的臉,惱羞成怒。
“這是給你一個警告,隻會打女人的男人,根本不是男人,是個廢物!”東方情冷冷瞥了那男子一眼,然後走到那垂首坐在地上不停低泣的女子身邊,伸手將她扶了起來,並將她淩亂的頭發攏於耳後。頃刻間,一張慘不忍睹的小臉出現在眼前,那張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額角高高腫起一個包,嘴角還有斑斑血跡,極是狼狽。見狀,她眼中的冷意不禁更甚。
“他為何打你?”即使她不說,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中她也已猜出了大概。
而她,最痛恨的就是男人打女人。那不是男人威風的體現,而是無能的證明。
“老子管教自己的女人,與你何幹?”男子怒道。
女子感激地看了東方情一眼,聽到她的問話後又迅速地垂下頭去,小聲地道:“他把家裏的錢全拿去賭,輸光了又回來要,可是家裏根本就已經沒錢了。”
“沒錢?你少裝算!你娘給你的那隻玉鐲呢?你把它藏哪去了?”男子在一旁插嘴,擺明了不相信自己妻子的話。
“那是我娘送我陪嫁的玉鐲,也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說什麼也不能把它給你。”女子立即抬頭大聲反抗,臉上有著令人不容抗議的堅決。
男子聞言,突然露出一抹惡劣至極的無賴笑容,道:“你都是老子的了,那鐲子自然也是老子的。我勸你最好快些將那鐲子交出來,不然……老子讓你好受!”
見狀,東方情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之色。她轉首看著那女子鼻青眼腫的臉,發現她瘦小的身子不停地微微顫抖著,似是很怕自己的相公,不禁有些同情起來。
“他經常這麼對你麼?”
女子輕輕點了點頭,小聲地道:“嗯,隻要沒錢了,他就會這樣。”
“既然這樣,那你為何還跟著他?”東方情甚至可以想像得到,眼前這個女人究竟過著怎樣的一種日子。丈夫稍有不如意就會對她拳打腳踢,隨意辱罵,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日子,有何意義。
“他是我的丈夫,我不跟他,還能去哪?”女子聲輕如蚊吟,一雙手不停地絞弄著自己的衣角。
聞言,東方情在心中深深歎息一聲,道:“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女人嫁丈夫,無非是想找個依靠,讓自己的後半生有個可以相扶相依的伴,哪怕窮點苦點也無所謂。可是,如果自己的丈夫成不了自己的依靠,反而對自己非打即罵,不知疼惜,那為何還要跟自己過不去,作賤自己?男人娶妻本就是用來疼的,如果一個丈夫不知疼愛自己的妻子,橫豎看不順眼,那不如早點分開的好,各自放各自一條生路,這樣豈不更好?”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紛紛議論開來。
東方情知道,在這個末落的古代,男尊女卑似乎早已成習。什麼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些在她看來全是狗屁。
正是這一條條女誡,禁錮了多少女子的身心,讓她們不敢勇敢地去追尋自己的真愛,而讓相愛的人彼此成了終身的遺憾。
聽了東方情的話,那名女子被深深震撼著,開始低頭沉思起來。良久,她才抬頭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麵色遲疑不決,“可是如果我被休了又能去哪?我娘已經不在了,我爹是絕對不會讓我回去的,他丟不起這個臉。”
這時,那名男子也在一旁高高地昂起頭,如一隻鬥勝的公雞,驕傲地道:“沒錯,如果你被我休了,不但連家都回不了,還要受盡街坊鄰居的白眼,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還不如乖乖給老子掙錢,日後再給老子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說不定老子會對你好點。”
“誰說讓你休了她的?”東方情冷冷睨他一眼,見到他臉上的得意之色,眼中的厭惡不禁更增。
“不、不是你剛才說的麼?”男子傻了眼,望著東方情的冷顏愣住。
“我是說了沒錯,我隻是讓她休了你而已。誰說隻有男子可以休妻?誰又規定女子就不能休夫?”東方情冷凝淡漠的話語一出口,立即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女子休夫?
前所未聞!
“姑娘,謝謝你,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這時,那名女子再次看向了自己的丈夫,臉上反而露出了一抹堅決,不再似剛才的膽怯柔弱,而是散發著一種異樣的神采。
正是這抹神采讓之前一直強橫凶霸的男子為之一怔,心中陡升一種無邊的恐懼。
“相公,我們……還是和離吧。”女子輕聲道,臉上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淡定與從容。
這下,男子徹底傻住了。半晌,他“咚”得一聲跪在了女子身前,揚手給自己一個又一個清脆又響亮的巴掌。
“娘子,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去賭博了,再也不會動手打你了。我會老老實實地找份工作,努力掙錢讓你過上舒心的日子,求娘子再給我一次機會。”他悔恨不已地求道,說著說著竟然痛哭流涕起來。
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難看!
東方情極是不屑地撇撇嘴,扭頭不再看他,卻正好撞上女子征尋的目光。
她對她微微點頭,道:“記住,機會隻有一次,切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否則,他是不會悔改的。”
“謝謝姑娘。”女子突然朝東方情跪了下來,深深地叩了一個頭。
東方情急忙將她拉起,微笑道:“不用謝我,我隻是說說而已,至於怎麼做還是得看你自己。”說完,在眾人的目送與議論下,與小月一前一世悠然離去。
那些原本圍在一起的人見沒戲可看了,都紛紛離去,原本擁堵的大街頃刻之間通暢了許多。
東方情主仆二人才走沒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喝彩的掌聲,伴隨著的還有一道讚美的言語。
“姑娘不僅貌若天仙,思想更是獨樹一幟、與眾不同,著實令在下欽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