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一 正文無關可看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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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麗徹底清醒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了。
期間張歌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張譯文因為剛上任瑣事繁忙,隻能偶爾抽時間來看看劉文麗,來了幾次劉文麗一直不見清醒就不怎麼來了,隻是叮囑張歌一旦劉文麗醒了要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劉文麗醒來後的幾天精神狀況並不怎麼好,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精神恍惚的坐著發呆,不哭不鬧,這樣反而令張歌更加憂心。
張譯文在劉文麗醒來沒多久就來了,他陪了劉文麗整整一天,可惜,劉文麗依舊不見好轉,最後張譯文又有急事離開了,張歌隻能時時刻刻陪著劉文麗,就擔心她一個想不通輕生。
張歌陪同期間一直耐心的開導劉文麗,雖然都是她一個人在說但效果還是有的,一個星期後劉文麗終於有反應了。
那一晚不知張歌臨睡前說了什麼劉文麗抱著她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終於開始說話,願意主動吃飯了。
張歌急忙讓人喊張譯文過來,她想,文麗現在最想看見的一定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她願意堅強起來的依靠。
不錯,那晚臨睡前張歌一直對劉文麗說著張譯文的事情。
張譯文到的時候劉文麗已經吃過早飯了,正和張歌坐在院子裏聊天,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張歌在說劉文麗在聽,
張譯文看見劉文麗終於好了起來高興的上前將人緊緊摟進了懷裏,劉文麗身體瞬間僵硬,她條件反射的推開了張譯文,麵色蠟白。
張歌站在一旁,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自己恐怕幫不上什麼便找借口離開了。
張譯文放下工作在小院子裏開導陪了劉文麗一整天,劉文麗終於克服了心裏障礙在當晚搬離了小院。
張譯文擔心劉文麗會排斥某些親密舉動所以劉文麗搬過去後兩人是分房睡的。
劉文麗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黑暗中,她大睜著雙眼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即使眼睛因為不適而酸痛也不願閉上,一旦閉上雙眼她就會看到那足以摧毀她所有理智的噩夢。
這不是她要的生活,這從來不是她要的生活!
劉文麗後悔了,如果當初…沒有離開那個隊伍該有多好,至少自己不會遭遇這種滅頂的摧殘!
她不明白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她……
她想不明白……
她難過欲死,但是,每當要將其付諸行動的時候她卻下不了手,她怕死。
很可笑,即使心痛成這樣,她卻害怕死亡……
要麼死,要麼活,沒有第三個選擇。
劉文麗選擇活下去,失去了一切的她將那個唯一愛過的男人當做了自己的唯一,自己活下去的依靠。
可是,她的心裏卻又有些恨這個男人!
為什麼在自己昏迷不願醒來的時候鼓勵陪伴自己的聲音從來不是這個男人!
為什麼在自己醒來的時候時時刻刻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依舊不是這個男人!
而此時此刻在這每一個痛苦難捱的夜晚自己身邊依舊沒有他!
陪伴她的隻有滿室冷凝的空氣,她不禁懷疑,這個男人真的愛自己麼?
還是說……她嫌棄自己了……
劉文麗痛苦的捂住臉頰無聲的哭泣。
劉文麗整夜整夜的失眠,精神越來越差,她的臉色青白身體暴瘦,張歌擔憂不已,多次勸說開導卻沒有任何用處,就連張譯文也束手無策。
之後沒多久劉文麗的精神狀況就出現了問題,她精神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安靜正常如常人,壞的時候精神錯亂易怒如受驚的野獸會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基地醫生診斷是重度精神分裂症。
張譯文沒辦法為了眾人的安全隻能將劉文麗軟禁起來,那之後張歌隻能通過張譯文批準且在劉文麗精神狀況良好的時候去看她。
監獄基地如季末所料想那般終於出現了棘手的情況。
越來越多的喪屍向這裏聚集而來,他們圍攏在監獄的外麵每晚吵得監獄裏的人不得安寧,那聲音如催命般時刻不停。
張譯文已經下令派人隔著鐵絲網清理喪屍,然而喪屍數量實在太多,他們將整個基地團團圍住,現在基地已經徹底停止了所有的外出行動,所有人都窩在基地惶惶不可終日。
糧食慢慢減少,而喪屍卻在逐漸增多,粗略估計竟有上萬之多……
張譯文無奈隻能宣布減少每個人每天的口糧,下麵人心裏不滿反對之聲不絕於耳都被張譯文的手下武力鎮壓了事。
由於鐵網外的死去的喪屍沒有辦法及時清理於是越堆越多,整個基地內都籠罩著一層怎麼也散不去的腐臭味,而基地外麵的鐵絲網也被喪屍壓迫的岌岌可危。
張譯文急的焦頭爛額終於對照顧劉文麗失去了耐心,基地成了這幅鬼摸樣,不知何時就會被喪屍破開口子,張譯文也懶得再去做表麵工作,什麼人心不人心的也不再理會,專心做好突圍的準備,因為他知道,這個基地堅持不了多久了。
基地越來越紛亂惶急的人心也隻能先派人用各種借口安撫著。
天色漸暗人員基本已經全部到位集中在了靠近後麵的辦公區域,這裏操控著整個基地的所有設施,張譯文為了這次計劃終於拿出了一直舍不得用的備用電源。
電源的電量放在平時也就夠整個基地正常用電1天,可是放在這會,卻能夠幫助張譯文逃命。
之所以選在天黑是擔心被基地人員察覺引發暴亂,因為車輛物資有限張譯文隻能帶走少量的核心人員,所以此時那些正在守崗或者準備睡覺的基地人員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陷入了巨大的險境之中。
“雷子你在控製室看著點,我去接文麗。”雷子點頭應是。
張譯文雖然懶的再在劉文麗麵前做表麵工作,對於這些手下兄弟卻還得裝裝樣子,他還要靠這些人逃出去。
張譯文回到冷冷清清的住所。
打開鎖,灰暗的房間裏邊狼藉一片,看來劉文麗應該已經瘋過了,張譯文臉上掛著笑意柔聲喊道:“文麗,你在哪裏?”
劉文麗瘋狂的時候像個野獸一般,連張譯文都不敢輕易靠近,不過事後對於發生的事情卻又忘得一幹二淨,所以劉文麗發瘋的時候張譯文會將其捆起來不聞不問,等對方正常後則又溫柔以待。
“譯文…”角落傳來劉文麗虛弱的聲音,張譯文忙上前將人抱了出來。
由於這幾天張譯文太忙,一直沒來看過劉文麗,被軟禁的劉文麗自然被人遺忘,所以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隻能靠房間剩餘的剩菜剩飯度日,就連身體也遺留著發瘋時被自己誤傷的血痕。
張譯文皺皺眉頭,一股子血腥氣和臊臭氣充斥著鼻腔,這女人該不會方便在褲子裏了吧,怎麼這麼臭!
“走吧,我們離開這裏。”他忍著刺鼻的氣味溫柔的護著劉文麗離開房間。
“我好餓…你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劉文麗虛弱的問道。
張譯文不耐的皺皺眉頭,“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安排照顧你的人我已經罰過他了!”
劉文麗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答案,“張歌他們呢?”
張譯文一頓,他倒是真把張歌等人給忘記了。
張譯文本意是不願帶那幾人的,浪費糧食不說,還占位置,但是不帶的話劉文麗這裏不好解釋……
“我先帶你過去,之後再找人接他們。”
劉文麗搖頭,“要不你先幫我找趙同他們,我去接張歌好不好?”
張譯文也懶得浪費時間便點頭同意了。
轉身而去的張譯文沒有看見身後劉文麗掩在亂發下的雙目,那裏邊盈滿痛苦與刺骨的恨意。
他不知道,劉文麗之所以發瘋是因為他。
他不知道,劉文麗之所以發瘋是因為精神崩潰。
他更不知道,劉文麗發瘋後的記憶是一清二楚的。
劉文麗房間的後窗正好對著辦公區域的大樓,所以,張譯文的所有行動早已被她知悉。
張歌一路跟著劉文麗向監獄後方的辦公區域跑去,不知為何她今天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文麗,我們去後麵做什麼?”
劉文麗背著包沒有回話隻是拉著張歌一味的跑。
他們氣喘籲籲的跑到辦公區域3樓的控製室,張譯文還沒有回來。
雷子聽見敲門聲打開發現是劉文麗便喊了聲,“嫂子”,對於劉文麗狼狽的摸樣覺得奇怪,但也不好說什麼。
“譯文在下麵喊你。”
“喊我?有什麼事?”雷子疑惑道。
“好像是車隊出了問題。”
雷子神色一變,“嫂子你先幫我在這裏看著,我馬上下去看看。”
劉文麗點點頭,等人走後關上了控製室的大門。
“文麗,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
劉文麗轉頭看著張歌,那盈滿恨意的眼神看的張歌心驚肉跳,雖然知道那並不是針對她的。
劉文麗不知從哪裏突然摸出一把水果刀對著張歌,她表情的陰沉的說道:“去那裏坐下!”
張歌還想詢問卻被突然逼近的刀片壓了下去。
張歌坐下後劉文麗上前將其捆了起來。
“文麗你到底要做什麼?”
劉文麗半跪在張歌的身前,“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隻是要報仇。”
劉文麗清楚地記得,從自己昏迷到清醒以來,始終陪在自己身邊開導自己、照顧自己的是這個朋友,她對她的好她都記得。
控製室的大門從外邊傳來碰碰的撞擊聲,是雷子和張譯文。
以防萬一,劉文麗起身將控製室的鐵皮文件櫃從側麵用力推倒擋在門後。
“文麗,你報什麼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文麗忙完這才轉身看著張歌,她的眼底滿是恨意聲音卻出奇的平靜,“被騙之仇!被辱之仇!”
她慢慢走向控製台,那裏有四個手柄分別是監獄前門、後門和左右兩側翼門的控製開關。
張譯文原本的計劃是打開前門和左右側翼的門利用那些守衛和其他人員將後門的喪屍吸引過去,然後自己帶人突圍離開,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終會死在一個被他利用、被他棄如敝履的女人手上。
守衛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自己看守的大門突然自動打開,一直聚集在門外的喪屍嚎叫著瞬間衝了進來,守衛們嚇的肝膽俱裂,有的直接嚇的暈了過去,更多的則是四處逃命。
整個基地瞬間慘叫苦嚎之聲連成一片。
張譯文見事已成定局早已帶人離開,隻是,卻沒能走成。
張歌臉色慘白淚流滿麵的搖著頭,“你…你怎麼可以…那些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張歌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她勾起唇角看著張歌,“他們的命是命那我的呢?你知道在那間地下室我經曆了什麼嗎?你知道外麵這些你所謂的活生生的命其中有多少參與了那次強暴麼?”劉文麗扯著嘴笑,臉上卻漸漸滑下了滾燙的淚痕,越來越多,“我知道我有多痛嗎?我苦苦哀求誰可憐我了?他們當我是畜生一般的對待!就連張譯文這個人渣也不拿我當人看!他利用完我後將我囚禁起來的時候誰管過我?誰在意過我?”
劉文麗泣不成聲,她站在窗前看著樓下一幕幕的慘象卻大笑了出來。
這場慘劇足足持續了一夜才漸息,監獄基地無一人生還逃出。
直到一個星期後圍在基地附近的喪屍才慢慢散去,
晨光中一輛粘滿血跡和刮痕的汽車慢慢從基地後門開了出去,還未散去的零星的喪屍聽見聲音立時撲了過去被汽車直接撞飛。
汽車一路開上公路向著北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