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①、曾經滄海難為水 第十四章:姨母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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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這江湖上人人都想要這青閣的入住資格,上等賓客豈是說說而已。整個青閣雕梁畫棟大氣中透著清雅風韻。閣內設有人造的溪流,潺潺流水涓涓而過讓人感覺閑散而舒適。那壁樑處處浮雕著蓮花,千姿百態足以顯現主人對於蓮的喜愛。翠玉的屏幛,宜人的淡然香氣縈繞,一桌一椅、一牆一角皆是精致中透著大氣。
“前有鳳樓珠寶萬千,今有青閣琳琅滿目。青絲朱砂拂曉夢沙,藍牆綠瓦了無牽掛。”樓玥空突然就憶起曾經在娘親口中常常聽到的詩句,雖還是不懂那之中無奈輕歎卻覺得這青閣倒是適合的緊。
“青閣總能帶給我驚喜,小公子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哪裏聽到的這首詩?”一道柔美的聲音似飄渺的回蕩在這青閣上空,讓人有種恍惚感,隨即一抹青衣紗裙出現在樓玥空的視線中。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女子與娘親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就連那眉心中的朱砂都一樣!樓玥空輕啟朱唇啞聲道“你是?”
“這青樓之中還從未有人問過我這樣的問題,小公子莫不知這裏是青閣?那我是誰公子又何必多問呢?”那女子又是柔柔一笑,自是帶著萬種風情。
青樓之上有青閣?這女子才是真正的輕歌?那麼也就說得過去了。樓玥空凝眉道“你是輕歌?又為何讓我進青閣?”
輕歌也不回答,反而輕拍手掌三下,不一會兒從隔扇後走出一位侍女,手中端著那盛放寶物的用物,中央赫然就是樓玥空放進去的那位殘月形狀的玉佩。輕歌拿起那玉佩抬眼看著警戒的小公子輕聲問道“公子可知這玉佩叫做什麼?”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你若是識得且不妨說來聽聽!”樓玥空倒也不急,漸漸平複下煩躁的心緒,掛起淺淡的笑與輕歌繞起了圈子。
輕歌見這小公子的模樣真是有趣的緊,撲哧一笑道“你既然拿著這玉佩來到青樓,我也就放心了,讓你勞苦跑著一圈,她為何不親自前來?看你年紀輕輕,莫不是那人的徒弟?也算是我輕歌命不好沒有找到像他那樣能依靠的人,她也真是狠心,放著我獨自守著也不來看我!好了,你且安心住在這裏。我先出去了!”
“等等!你說的話我是半句也沒明白。我隻問你,你認得婉歌和樓蓮青對不對?”樓玥空倒是沒想到這人話說到一半就要走,閃身攔住輕歌著急道。
輕歌皺眉退後一步,上下打量了樓玥空半晌之後道“也看不出來你是在做戲,這玉佩不是婉歌姐姐讓你帶著來找我的嗎?那它為何在你手上?你又是誰?”
“……五年前,雲巫山被人血洗。爹爹和娘親雙雙跳入斷崖。你不會不知曉的!你是輕歌的話,我該稱呼您為姨母。”樓玥空轉過身去,聲音低沉平平淡淡聽不出情緒。
輕歌猛的瞪大了眼眸,她知道的!可是沒有人確切的告訴她那一切都是真的。這幾年她一直抱著一絲希望。“你是空兒?空兒……姐姐還活著對不對!你在和姨母開玩笑。他們明明活著……”
驟然紅了眼眶,那決堤的淚水知道輕歌是如何的難過,這青樓、這青閣皆是是為了姐姐而造的。她一直在等著一日能和姐姐重新回到兒時的無憂無慮的日子。搖搖頭,輕歌坐倒在地,心揪的疼!
樓玥空不敢轉過身,他不可以流淚!他要用那些人的血去祭奠爹娘!“姨母,是空兒無用,眼睜睜看著爹娘墜入萬丈深淵,是空兒無用讓沐叔叔為了爹娘被賊人殺害!是空兒無用沒有聽沐叔叔的話被那夥畜生推入懸崖。姨母不要傷心,總有一日,總有一日空兒會親自提著仇人的頭顱向爹娘請罪!”
輕歌怔然的看著樓玥空倔強的背影,空兒這孩子這幾年到底受了多少苦?“空兒!姨母不怪你。是姨母不好……沒有去找你,這些年你都在何處?有人照顧你嗎?空兒你受苦了!那些畜生到底是誰?告訴姨母,不要自己扛著!”
樓玥空搖搖頭,眼中透著堅毅望向那與娘親有這一樣容貌的輕歌,苦笑一聲“姨母就不要再問了。也不要勸我,這血海深仇我是一定要自己親手報的!姨母看著就好!”
“空兒!你隻說要親自報仇,你一個人要如何報?若前提是傷害你自己,那麼姨母絕對不答應!姐姐姐夫已經不再了,你是姨母唯一的親人,若是你再有個三長兩短……讓姨母怎麼和你爹娘交代啊~”抬手拿起手帕擦拭眼角的淚,輕歌走到座塌前坐下。
“姨母放心就是,空兒自有分寸。如此姨母去忙吧,空兒倦了。”
輕歌搖搖頭幽幽歎口氣,起身離開“你先歇著罷,若有事叫侍女去喚我便是。”
帶上門,吩咐了好生照顧著貴賓,輕歌緩步走進自己的臥房,關上門就滑坐到了地上,無聲淚流。
那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親眼看著自己的爹爹娘親墜入懸崖?自己的親人被殺害?天呐!姐姐姐夫到底做錯了什麼?空兒那時候隻是一個孩子!姐姐你放心,輕歌會照顧好空兒的!輕歌會給你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