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看向醜娘，那大概是現在唯一的突破口了。
    水盆的打倒聲，將他們的若有所思打斷。
    醜娘站在床邊，一刹那的僵硬後，才手忙腳亂的將水盆撿起，看著四處蔓延的水跡，她似乎有點手足無措。
    “沒有關係。”鄭一及時出聲，有些疑惑地看著醜娘。
    今天就算發現佟銀不在的時候，這個婦人也沒有這麼慌張過。
    “小……”醜娘捂著嘴，眼睛通紅，過了半晌才嗚咽出一個含糊的字音。
    這種悲傷含蓄而直接，臨江驛皺了皺眉將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
    也許是屬於外人的關心拉倒了最後一道克製的閘門，醜娘像是再也忍不住。
    “小少爺！”她哀叫一聲，越過躺在外側的阿呆撲到了佟銀的身上，竟是低泣了起來。
    診斷的大夫隻是隨口說了句死不了，醜娘就以為隻是小傷而已，誰料到……
    她摸著佟銀纖細脖子上發黑的手掌印，語氣顫抖：“怎麼會這樣，是誰這麼心狠對小少爺下這種毒手？”
    “這種問題，估計也隻有等外麵的那位救命恩人醒來才能回答了。不過估計，他可能也不知道。”如果外麵的傻瓜知道誰是凶手，估計就不是在火場救人了。
    知道暫時得不到答案，醜娘慢慢收回手：“小少爺到底怎麼了？”
    “這個……”臨江驛剛開口，就聽旁邊的人插道：“大礙應該是沒有了，不過由於吸入了不少煙霧，估計會昏迷不少天。”
    “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佟銀接下來還需要你照顧。”臨江驛很快回神，接道。
    醜娘明顯有些魂不守舍，訥訥點了點頭後，她站起身撿起了摔在一旁的盆，明顯打算再打次水。
    走到門口的時候，醜娘囁嚅道：“兩位公子，小少爺能不能暫時在你們屋裏休養，我會天天來照料小少爺的絕對不會給兩位公子添麻煩……老爺他，你們看見了的，老爺他不太喜歡小少爺……”
    不必多說，醜娘欲言又止代表的含義。
    按那位佟老爺的態度來看，估計把佟銀送回去以後有沒有大夫來複診都是一回事。而在這裏，佟九看著他們兩人的麵子上至少還會做做樣子。
    臨江驛眼神閃了閃，正要點頭，突然想起一事：“佟銀留在這裏倒不成問題，但是她的母親不會擔心嗎？”
    臨江驛話問得委婉，醜娘卻明白他的意思，臉色立馬變得難看，像是十分為難。臨江驛並不催促她，也許是對方這種從容鎮定的態度打動了醜娘。
    她握緊了手掌，最終還是把讓她惶然多日的事情說了出來。
    “三夫人……三夫人前天失蹤了”，說出了秘密，醜娘輕鬆了不了，“這兩天我一直騙小少爺說夫人身體不適不易見他才糊弄了過去。”
    “我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臨江驛如願說出醜娘想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