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前緣 第五十二回嚴守師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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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玉麵鬼醫——據探子回報,他與那藥穀傳人已經失蹤大約四個多月了,據說在經曆了一場撼天震地、血流成河由姑蘇世家哄起的‘偷襲圍劫’大廝殺後,兩人就此銷匿了蹤跡,江湖上再沒了關於‘藥穀傳人’與‘麒麟三寶’的消息,至今為止也沒有人能尋到他們半點藏匿的蛛絲馬跡。想當然當探子看到床上昏迷的女人時,那雙驚大的眼睛瞪得有多麼老大,估計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一直收尋不到的人竟然就這麼毫無征兆的闖到了自己眼皮子低下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問題是——她出現了,可與她兩年半來同進同出的那位山裏主子們最關心的人呢?為什麼全沒了蹤跡?這一點無疑又成了他四處奔命的使命,因為沐子鋰給他下了一個死命令,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玉麵鬼醫的下落,不論生死!盡管不願意接受有何不測的猜想,但是沐子鋰等人也都多少有了心理準備。
“小師妹,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師命難違,雖然現在師傅不在,但是我們也不能枉顧他的吩咐,當然如果她還能拖上半年,那麼三年之期滿了,或許我們也可以想想辦法……”
半年?怎麼可能?依照那女人現在的情況分析,她最多也就隻有一個月的性命了,怎麼可能撐到半年以後?
“其實我並不是想反駁師兄們的決定,我隻是覺得不妥,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師傅的故人,我們不應該對她如此不管不顧、置之不理。要知道如果師傅知道了我們對待他的故人是如此的冷漠,那麼師傅該會是怎樣的一副傷心的模樣……”
“師傅的故人……或許正因為如此才更不能忤逆了師傅臨走前的留言……”
韓琪的話引起了沐子鋰與沁原秋的深思,沐子鋰的眼睛不期然的瞟向了不明所以的阿囝,而一直不語的沁原秋也將極富深意的目光鎖定在了她的身上。韓琪沒有看她,依舊半掩著眼簾沉思著,表情很是凝重,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她一定在被那兩個人關注著,因為他知道他們三人再一次想到了同一件事上。
阿囝聽不明白韓琪打的啞謎,與他們三人共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是她就是聽不懂他們之間時不時言留半分的話意。她更不明白為什麼韓琪的一句話會引來沐子鋰與沁原秋兩個人意欲不明的目光投注,他們為什麼會這樣看她?難道韓琪剛才說的話與她有關?阿囝忍不住在心底疑惑起來,但是麵色上卻紋絲不動到仿佛沒有留意到那四目的交彙點在何處。
低糜的氣氛凝固了半晌,阿囝連大氣都沒敢喘,終於聽見了沐子鋰的聲音打破了詭異的沉寂——
“就這麼決定了,如果她有命活到半年以後,傾盡全力我們也會為她盡點人事,如果不能——那也是她命該如此!那老家夥的話我們必須無條件遵從,從前如此,現在亦如此,將來也一樣!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管將來如何老家夥的決定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決定,任誰說什麼都沒用!”
“大師兄說的對,師傅的事還是師傅自己來管比較好,如果她真是師傅的故人,師傅又一直和她在一起,就算是因為某些原因走散了,師傅也應該是比誰都清楚她的狀況的,料想心急的絕對不應該是我們,而是那個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就跑出去兩年半的人。再說她能順利上得山來也應該是得了師傅的指點,料想吩咐她來此避難的人一定會用盡全力盡快回來的,我們幾個的伎倆他比誰都清楚,想要他最重視的人活命,就絕對不能指望我們,所以——小丫頭,你就不用再杞人憂天了,管好你自己,以後在山裏遇到陌生人別再傻乎乎的不知道提防,免得被人在自己的地頭上害了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完沐子鋰的決斷,沁原秋也適時開口。
“是,阿囝記住了。”
“惜月,日後你主子出門不論是哪裏你都必須要貼身照應,如果再有類似事情發生,你可就別怪我們幾個不顧你主子的顏麵置辦你。”韓琪見沐子鋰和沁原秋都已經有了決定,而且也表明了不管怎麼樣,一切都要等有了玉麵鬼醫的具體消息之後再做決論,他把目標移向了一直侍候在阿囝身邊的惜月。
這山裏的所有人都知道山裏的四個主子裏唯有這個唯一的女主子是最好侍候的,專屬貼身的惜月也是最令人羨慕的,沒有陰沉善變的主子侍候,惜月成日裏悠閑自在的緊,再加上阿囝不太喜歡走到哪裏都有人跟著,所以她自然也不用像其他三婢一樣主子走一步她們就要跟一步了,同時也導致了阿囝在獨自麵對突發事件之時身邊沒有人可照應的結局,所以這錯處很自然的就又落在了惜月的頭上。
“是,奴婢日後一定與主子寸步不離,再不敢偷懶打諢。”惜月是何等聰明的人?當阿囝的嘯聲響起驚醒了這一山的人時,心裏就已經有了準備——準備做炮灰!如今隻得了韓琪的幾句警告,實在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若有他日,就算韓琪沒有這般出言警告,她也再不敢由著阿囝的性子獨來獨往了。
阿囝反反複複的把外廳裏所有能當家做主的那三個人看了個仔細,就這樣就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與命運了嗎?不是都說醫者父母心的嗎?為什麼她會覺得他們似乎都是在安撫著自己,卻都在回避著一個事實呢?
女人醒了,那張青白的麵皮下的臉沒人知道究竟長成什麼樣子,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去關心那副易容下的真相究竟如何,隻是知道女人的易容手法很特別,特別到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她身上的燒傷程度,絕對不會叫人懷疑那張青白平凡無極的臉皮是假的。
“我昏了幾天了?”女人睜開眼便看見了一直守在身邊的阿囝,從嗓子眼兒裏擠出一句聽不出語調的話,她的目光直直的盯著阿囝。
“五天。”阿囝一邊回答,一邊輕輕的將她已經躺了五天的身子慢慢扶了起來,讓她改為半倚的坐姿為她送了一杯清水給她潤喉。
“五天?”
阿囝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安坐在了床幃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