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前緣 第四十五回藥穀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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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玉麵鬼醫,韓琪與沁原秋的神色一斂再沒了剛才嬉鬧的輕鬆。
收回戲謔的心神,沁原秋凜然的將手上一直抓為‘證據’的紙張放回了桌上。
“雖然不叫咱們去管江湖上的事兒,可消息還是傳了回來,料想這憑空跳出來的藥穀傳人一定和他有點關係,那‘麒麟三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裏麵一定有什麼文章。”
“話說起來我們從師這麼些年了竟然對師傅師從何門竟然分毫不知,他似乎也從沒想過要和我們交代過這些事。”韓琪若有所思的啟口。
“那老家夥分明就是有事一直在瞞著我們,突然之間安排我們三個人困守在山裏,又不叫我們過問江湖事,更不讓我們在這三年裏救治任何上山求助的人,分明就是他另有安排怕我們一不小心亂了他的計劃。原秋剛才提的‘麒麟三寶’的事一定和他有關係,但是為什麼是現在?那東西聽說都已經銷聲匿跡了三、四十年了,為什麼這會兒又會突然出現了?藥穀?或許那老頭就是從那裏的死人堆兒裏爬出來的吧?隻是他不願我們知道而已,如今這麼鬧一場估計是和傳聞中那一年的事有關,江湖上雖然已經鮮少再提那件事了,可是多少還是有些耳聞的,隻是這麼些年了也說不準到底都是哪一路的幹出的那事兒。不過真沒想到,在老頭兒身邊這麼些年了,這會兒才知道原來他還挺有血性,當初他叫我成藝之後再報仇,本以為他是怕壞了他的名聲招惹是非而已,現在看來他心裏的仇壓的比我還深。可為什麼是現在?這麼些年了如果他真想撼動江湖,報仇的機會多的是,為什麼偏偏選擇了現在呢?而且還特意安排了囝兒給我們這三個暫時沒人管沒人束的愣小子,生怕我們輕舉妄動……”沐子鋰手把斑竹笛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自己的手掌心,目光邃遠。
“據傳回來的消息,藥穀傳人是兩個人——一男一女。”沁原秋眼神閃爍些許頑味接茬道。
“一女?”沐子鋰的眼中現出了一抹精光。
“看起來師傅這次是打算舍命陪君子破釜沉舟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麼掀起這場浩劫。”韓琪沉思著,麵沉似水。
明知道那人的深沉遠不是他們這種血氣方剛的愣頭小子可比;明知道那人的狠戾絕伐遠已超出他們的想象,那淡然文雅的外表下住著的本就是一隻伺機而動的嗜血毒獸;明知道那人的手段從來不會遵照常理,如果真是他親自策劃複仇計劃的話,那麼鮮少會有人事先洞悉他的先機,可為什麼一想到他即將要去做的事情,心裏還會感覺不安呢?
偌大的門廳裏靜寂的叫人心裏發慌。
“師、師傅他……他會有危險嗎?”
幾不可聞的微帶怯懦的聲音不期然的響起,沐子鋰、韓琪、沁原秋聞言不約而同的側目看向桌案處站立著始終不曾多發一言的阿囝,此刻她的眼中簌簌閃爍著慌亂、驚恐、擔憂、無措之色,粼粼波動似有淚光已在慢慢聚集。
移開目光,三人依舊默契不語,此刻他們的心正抨擊、牽掛在同一處——那個淡笑儒雅、無人可以揣摩透徹的男人究竟會不會在這場自導自演的浩劫中全身而退?
—————這裏是一個小小的分界線————
岐黃之術——黃,指的是軒轅黃帝。岐,是他的臣子岐伯。相傳黃帝常與岐伯、雷公等臣子坐而論道,探討醫學問題,對疾病的病因、診斷以及治療等原理設問作答,予以闡明,其中的很多內容都記載於《黃帝內經》這部醫學著作中。後世出於對黃帝、岐伯的尊崇,遂將岐黃之術指代中醫醫術,並認為《黃帝內經》是中醫藥學理論的淵源、最權威的中醫經典著作。直至今天,凡從事中醫工作的人仍是言必稱引《黃帝內經》之論。
《黃帝內經》包括:《素問》、《靈樞》兩個部分,每個部分又都有引篇。素:作質(即物質)解,問:即問題。《素問》就是研究人這個物質體的生理病理問題的意思。《靈樞》的主要內容是研究針刺法,因此亦稱為“針經”。靈:是靈驗,樞:是機要、樞紐的意思,“靈樞”的主要涵義就是必須掌握針刺法的樞機要領才能靈驗。
自打韓琪開始為阿囝解讀《黃帝內經》的《素問》以來,阿囝終於開始從最初的隻能埋頭苦戰於書中文字與內容解析的階段過渡到了更進一步的上手學習望聞問切的實際操作了。
因為阿囝自小就一直不是養尊處優的身份,先是為擔家務小小年紀操持勞作,後又因遭人嫌棄背井離鄉顛沛流離乞討度日,再後來山裏多年藥仆的生活也沒有受到良好的照顧,就算是離開山裏的那兩年,她的身份也從來沒有脫離開過伺候人的底下人身份,一雙曆經滄桑的小手,縱是無傷無痕,可也不似普通隻坐閨房的女子那般柔軟細致,對於即將指掌奇經八脈的聖手來說,這樣的一雙手顯然是有欠不足的。於是為了改善阿囝的那雙手,韓琪特意與沁原秋及沐子鋰配置出了一種可供浸泡的藥液。原本的目的隻是為了那雙切脈的手,可是因為沐子鋰陰不陰陽不陽的一句‘既然要泡也不差那點藥,索性不如就都泡了’,於是自那以後阿囝便每日裏便多出了一個時辰的浸泡藥浴的私人時間,至此從未中斷過。看來沐子鋰等人是徹底的打算在這短暫的三年時間裏要把一隻雉雞變成鳳凰了,就是不知道經過他們的一番打磨和精心培育,阿囝這隻空有一副純淨質樸外表的雉雞是否真的會如他們所希望的那般成為那隻奪目耀眼的‘百鳥之王’。
香煙繚繞,熱氣朦朦一直不習慣沐浴有人侍候在身旁的阿囝獨自一人小眠在藥浴盆裏,經過長時間的調養了浸泡,阿囝的皮膚越來越細膩柔軟,不算白皙的她別有一番風韻,特別是身上那股子原本不細聞並不會惹人在意的獨特藥香,如今也越發的漸濃了起來。
“姑娘?姑娘?時辰到了,您該起身了。”
睜開迷蒙的雙眼,阿囝的大腦有那麼一刻的呆滯,不過也隻是那麼一瞬的功夫而已,便清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