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4 見到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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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二白左手中指上總是帶著一個鴿子蛋大的藍寶石戒指,黑蘭黑蘭的,解連環曾一度想要回來,然而吳二白總是不給,他也隻得作罷。
解連環也不清楚自己跟吳二白這兩年來到底算作是什麼關係,情人不像,兄弟則更更不是,既然不知道是什麼關係索性就不去想了,反正是見不得光的關係。
蹙著眉尖抿著嘴巴,他雙手緊緊攀著吳二白的脖子,嘴裏隨著吳二白的動作哼哼出聲,吳二白則將腦袋塞在他脖頸出,汗津津的額頭打濕枕頭,他咬著牙狠狠的出了一番大力氣,雲雨過後,吳二白為倆人擦淨下身,一把摟住他排山倒海般躺在床上。
吳二白肩寬長腿,一人占據了半張床,解連環在他麵前仿若嬌小的小媳婦,緊緊偎在他大山似的胸膛裏。
解連環聞著他身上的汗腥味,閑閑的開了口,“二哥,陳皮阿四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什麼?”吳二白閉著眼睛頗為滿足的反問道。
解連環拉起對方的一雙大粗手,細細打量起那枚戒指來,上麵沾染了些細塵,湊上嘴巴吹了兩口哈氣,解連環隨即捏著白羽絨棉被在上麵蹭了蹭,然後繼續盯著細看,嘴裏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聽說他眼睛被人弄瞎了,在雲南,更奇的是他連那人的臉都沒看清……”
吳二白對此不感興趣,幹完這種事情再摟住解連環美美的睡上一覺才是他當下最感興趣的,嘴裏不甚在意的嗯了一聲,他也不再問,九門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想再去沾染。
而解連環顯然對此很感興趣,他擼下戒指繼續說道,“趕明兒我得去看看他去,好歹是九門的長輩,到時你跟我一塊去吧……哈哈,這老狗狂了一輩子,老了老了弄成這樣,我看他也沒什麼臉再北平混下去了?”
解連環是不會去主動同情任何人的,別人倒了黴在他這裏則全成了笑話,他會上門沉重的表示遺憾,然後再發表一番虛情假意的慰問,回家關起們來則同潘子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倆人能興高采烈的談論好幾天。
不過這方麵吳二白顯然並不是他的知音,這種事情還得找潘子,戒指瞧的夠了,解連環幫吳二白重新戴上去,“不過雲南肯定有什麼好東西,要不這陳老狗也不會親自出馬……你說會是什麼呢,要不我也去一趟吧,肯定是好東西!”
吳二白睜開眼睛垂下眼簾仔細的看著他,嘴裏很不客氣的罵道,“混蛋東西,你去吧,以後別回來,就是回來了,瞎了眼睛我也不會再要你!”
他知道平時吳二白對他不會有什麼好話,此刻也不生氣,一個翻身他光溜溜的趴在吳二白壯實身體上,鼻尖對鼻尖,他笑道,“哎呦,你還不要我了,你怎麼知道我會弄瞎眼睛,我可不像那個老東西那麼沒有用。”
吳二白很不喜歡解連環什麼都敢幹的樣子,既然現在什麼都不缺何必還要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隻要把自家生意做好了不就成了,他實在有些不了解解連環,並且心裏很不舒服的想,他這一點上跟老三真像,全都不是省油的燈,凡事都喜歡去湊熱鬧,哪兒哪兒都是他。
思及至此他更加生氣,一把攥住解連環的老二,使勁兒一掐,“混蛋崽子,還去不去……”解連環渾身一顫,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隨即起了水霧,他壓著聲音顫顫巍巍道,“二哥……”眼裏含淚,臉上委屈,解連環風情萬種的看著身下人。
吳二白粗糙大手揉搓了兩下手裏正逐漸變大的玩意,嘴裏憤憤然道,“你他媽的要是一女的那就是潘金蓮……”
忽然他閉了嘴,感覺這話很不對,既然解連環是潘金蓮自己豈不是西門慶,不對自己是武鬆,也不對,……
他媽的全不對,他一把掀翻了解連環,渾身怒氣全聚集到一點上,狠狠的懲罰了這男潘金蓮一番。
翌日清晨,解連環當真的帶著吳邪前去陳家大宅看完陳皮阿四去了。
一年前因為解連環弄丟了陳皮阿四的得力手下啞巴張,害的陳皮阿四一度非常的厭煩解連環,後來倆人狼狽為奸狠狠的發了筆小財,方才算是一笑泯恩仇,握手言歸於好了。
既然現在解連環真心實意的登門看望,陳皮阿四也就盛情接待了,在陳皮阿四古董腐舊的房間裏,吳邪同解連環見到了陳皮阿四,意外的還有吳三省跟陳文錦。
乍一瞧見吳三省,倆人俱是楞了一下,吳三省沒什麼變化,高挺個字方方正正,很有玉樹臨風的意思,穿戴的也整齊,嶄新西服服服帖帖的熨在身上。
恍惚了一瞬,解連環隨即清醒了過來,哪料他還未作出反應,吳三省已經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住了他倆,吳邪解連環一人一個肩頭,心內都是百感交集,一時也忘記了床上臉上纏了繃帶的老病號。
陳文錦很不喜歡吳三省抱住解連環,起身走到他們麵前微微一點頭,她大大方方的笑道,“家父無礙,隻是……哎呀,還勞煩你們跑一趟……”
聞聲三人依依不舍的分了開,既然是來看望陳阿公的,就不能在此上演親人重逢的戲碼,吳邪對於床上這一老者也沒什麼興趣,陳文錦也有點見不得吳三省跟解連環碰麵,這一年來她隱隱的知道了一些事情,就非常的厭惡解連環,又害怕吳三省一個管不住倆人再舊情複燃了。
是以她看解連環前去跟自己老爹說話,便悄悄的拉了吳邪的手,“小邪,跟你三叔好久不見了吧,走,到客廳裏麵好好聊聊……我們偷偷趕回來,很快就要走了!”
吳邪本來還在糾結她稱自己小邪,可是一聽說三叔馬上還要走,就立即傷感起來,看了一眼解連環,又看了一眼吳三省,最後他真的隨著陳文錦吳三省到了外麵客廳。
吳三省當遊擊隊當出了門道來,混的那是風生水起得心應手,隔三差五的便來一場激動人心的演講,仗沒打幾場,人事全被他搞上去了,漸漸的痞子模樣就有所收斂,不過都是表麵的,熟人一見麵,就又開始滿嘴跑火車。
吳邪跟他親熱一會,他原形畢露,跟吳邪侃侃而談起張起靈來,當然沒一句好話,氣的吳邪心裏罵道,媽的,還不如不回來!而吳三省越說越興奮,簡直想要綁了自己的侄子跟他一塊的去當遊擊隊。
吳邪嚇了一大跳,他抽出三叔緊握的手,嘴裏悻悻道,“我可不去,見天的穿一身破爛兒!”
吳三省牛眼一瞪,“什麼破爛?你懂個屁……”
“三叔,你不去見見二叔嗎?”吳邪當即轉移了話題。
吳三省沉默了一下,隨即欠身從褲兜裏麵摸出一隻黑色煙盒來,抽出一支香煙夾在手裏,他歎氣道,“不見了,時間緊急,晚上就得趕回去?”擦著一根洋火點著香煙,他吸了一口,噴雲吐霧道,“媽的,這日子過得……”
吳邪拿眼一斜他,“三叔,爺爺你也不見嗎?”
吳三省擺了擺手,“去,下個月就去長沙……媽的,你是不是還惦念著張家那小子呢?”
吳邪的腦袋立即大了一圈兒。
話說這邊解連環眼睜睜的看著陳文錦拉走吳三省,有心上去奪回來,可是名不正言不順,腦筋一轉他想自己已經跟吳二白這樣了,還拉著吳三省做什麼,苦笑一下,他隨即轉移了目標。
坐在床邊解連環痛心疾首的握住陳皮阿四的一隻手,嘴裏則是萬分哀痛的說道,“哎呀,陳阿公,這是怎麼弄的?”
麵上表情豐富,就跟躺在床上麵是自己老爹似的,可惜陳皮阿四沒了眼珠子,卻是什麼也看不見,也看不見解連環這孝子賢孫的悲傷樣兒,歎了一口氣,他開始喋喋不休的講述了自己的遭遇。
陳皮阿四老了便有一些返老還童的樣子,不是說他模樣而是他的心境,在他眼睛受創的日子裏,九門的人絡繹不絕,不管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反正該來的都來了,每當來了一個人他都會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對方囉嗦一遍自己的傳奇經曆,由此來獲得一份同情來。
所以每當來一個人聽了他的經曆都會狠狠的發表一番同情言論,更有甚者會當場哭泣兩聲以示陳皮阿四的確可憐見地!這讓他非常滿足。其實這已經是一種病態了,不過當事人也的確是樂在其中了。
解連環聽完他的敘述卻是嚴肅了神情,不過絕不是同情,而是他心裏去雲南的決心更加堅定了,蛇眉銅魚甚至於傳說中的鬼璽全都在雲南出現過。在陳皮阿四的敘述中一切都不是問題,問題出在苗人首領身上,那一個身紋麒麟的年輕人,陳皮阿四來不及看清的麵貌便被劃瞎了眼睛,可見那是一個練家子。
不過他的功夫招式據陳講應該屬於是漢人的,難道那首領是一個漢人。解連環轉動心思開始貫穿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裏一番細細盤算,完全忽視了床上人。
陳皮阿四以為在解連環這裏會得到一點關心同情來,哪想一番講述過後卻是連一個響屁也未放一個,不由得傷心起來,一雙枯瘦幹癟的手摸摸索索的想要抓住解連環,然而解連環見此人完全廢掉,是一點敷衍的心思也沒有了。
起身整理了漂亮的小西裝,他招呼也不打一個就出了充滿異味的房間。陳皮阿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開始等待下一個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