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 營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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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在密閉的房間裏,如籠中困獸般來回亂竄,這種焦躁鋪天蓋地的壓過來,隻壓得他想要崩潰瓦解。
距離小哥到來已經過去幾天了,可是現在是如此的安靜,仿若他從來沒來過一樣,到底是幾天,吳邪也不清楚,他隻知道自己是暈了過去,醒過來時仍舊是白天,此後他便一直是混沌焦躁不清不混,白天黑夜輪流交替,連他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是幾天了,也許是好多天,他悲哀的想,因為他的大腦已經明顯的趨於混沌。
忽然蹲下身體,他拿手使勁兒的拍打自己的腦袋,隨著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打下來,他越發的難受,閉了眼,他抱住腦袋,開始壓抑著痛哭,小哥也困住了,他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自己毫無能力去拯救他。
吳邪仿佛瞬間失憶般怎麼也回憶不起在樓下大廳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拚了命的回想,腦袋裏隻是迷迷糊糊影影綽綽的一團團黑影子在不挺的走動顫抖,恍惚中有人使勁兒的勒住著自己的脖子往後退,是一步一步的退,然後一個筆挺的高挑影子緊緊逼近自己,可是他明顯的感覺到眼前四周密密麻麻無數個黑森森的槍口對著這個高挑影子,那一定是小哥,他執著的認為,可是那個影子隻在他麵前晃動了一下,便不見了,他知道,小哥被囚禁了。
不能無休無止的去思考,他的頭會疼,一種快要撕裂般的疼。
嗚咽聲漸漸的停了下來,吳邪無聲的站了起來,拉開裏麵的木門,他透過鐵門柵欄向對麵房間看去,他所能看到的空間非常的有限,在這有限的空間裏他並沒有看見霍玲。
將額頭抵在鐵門上,他閉眼歎了口氣,想要跟霍玲商榷一番,然而霍玲這兩天總是不見影子,裏麵靜悄悄的,裏麵的情況他一無所知,“難道出事情了?”吳邪心道,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現象。
吳邪知道他現在要保持清醒,一定還有機會,幾個大活人不可能就平白無故的消失,不會沒人發現,會有法子的,他安慰自己。
對於床上運動,解連環是非常不喜歡吳二白的,吳二白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也不懂浪漫,一上來便是狂風暴雨,就跟和解連環有仇似的,一鼓作氣的要弄死對方。
解連環忍了又忍,忍無可忍最後還是忍住了,他知道吳三省在自己心裏是天下第一位的不可取代的,他也不指望吳二白跟吳三省似的對自己和風細雨嗬護之至,可是這樣跟要殺自己似的他真是受不了,歎了口氣,他想反正不是一個孤單著湊乎著過吧,總比沒有強!
吳三省是一個懂浪漫的人,會哄人,會疼人,也會去遷就人,吳二白則是令另一個極端,向來是唯我獨尊慣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脾氣也很大,跟解連環在一塊他更是毫無顧忌,變了法的蹂躪對方,隻管自己爽快,也不替解連環考慮,每每弄的解連環要先甩開他,可是後來到底是不舍。
找一個跟吳三省有幾分像的人可不容易,吳邪倒也是一個,可那是個黃毛小子懂個屁!得過且過吧!
在黑暗裏,解連環吃力的爬過跟堵牆似的吳二白,他叉著大腿跌跌撞撞的進了衛生間,兩腿發軟,出來時一個不小心,一屁股蹲在了地上,響聲不小,可是還是被吳二白那打雷似的鼾聲給遮蓋住了。
接連環扶著門框,狠狠的瞪著床上雷打不動的吳二白,他想自己死在這地上好了,明天早上嚇他一跳。
不過後來他很沒骨氣的爬到了床上,嚇他一跳又怎麼樣兒,一跳而已,他以後還是該吃吃該喝喝,絲毫不會放到心裏去,自己一條命換這麼個結果太不值了。
躺在床上,解連環想,同是一個爹娘生的,為什麼差別這麼大呢,跟吳三省在一塊時,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辛苦過,吳三省會很小心的伺候著自己,決不累住自己一分一毫。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想溫柔體貼又怎麼樣,還不是不要自己了。
以後萬不能動真感情才是真的,其餘全是扯淡。
翌日清晨解連環安排好了一切,便跟潘子動身前往格爾木,霍家秀秀隨後,最要緊的是他已經跟吳三省商量妥當,到時吳三省帶的遊擊隊便會先埋伏在格爾木城外,伺機行動。
解連環心裏有一絲的擔心,他現在對抗的是南京政府,還有另一股德國力量,格爾木路途遙遠,南京政府可以說是鞭長莫及,自己勝算把握很大,然而他卻是公開的對抗了政府,以後的路怕是不會好走。
吳二白很是不屑,嗤之以鼻,“什麼都不要扯,先把我父親跟吳邪弄出來,政府偷偷的囚禁他們,本就沒什麼罪名,還用他們來做長生藥的試驗品,實在罔顧人命,不得人心……
吳二白還是挺佩服解連環的,抽絲剝繭的他竟將事情弄了個清清楚楚,計劃也是周詳慎密萬無一失,到時炸了格爾木療養院,毀了一切,南京政府本就理虧,約莫著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來。
胖子的忽然到來是一個意外,吳二白見過他幾次,不過都不太把他當一回事兒,吳邪交的朋友會有什麼大的本事,是以此刻見了他,隻是很禮貌的點了一下頭,“王老板?”
胖子察言觀色跟吳二白好一陣的寒暄,末了得知吳邪無故失蹤已經幾個月了,雖然他來的目的是雲彩,然而聽說朋友失蹤也是萬分的著急擔心,他急切問道,“有消息沒?”
吳二白看他的擔心並不是裝出來的,麵上也稍微客氣了許多,他又一點頭,“有了消息,不過不大好……”
忽然潘子急急地走了過來,也不搭理胖子,徑直走到了吳二白跟前,彎腰伏在耳上私語了片刻,吳二白對他一點頭,他隨即又匆匆轉身走了出去。
胖子很不高興,這家夥竟然無視了自己,著實過分,然而他也不能當麵拿潘子的錯,腦筋一轉,他又想,吳邪出事了,自己想要幫忙,吳二白未必信得過自己,還不如直接的問潘子去,潘子這家夥在杭州呆的時間可不短了,他指定知道內幕。
思及至此,胖子對吳二白一拱手,“二爺,既然吳邪不在,那王某就此告辭了。”
吳二白一擺手,也不起身相送,胖子在肚子裏罵了他一通,慌忙起身追趕潘子去了。
解連環潘子二人沒帶多少東西,輕裝上陣,隻帶足了鈔票,他們二人先去探路,跟張起靈去西王母城活著回來的人,大部分都被扣在了格爾木療養院裏,他們已經放鬆了警惕,就算是他跟潘子直接施施然的到了格爾木也不會引起較大的主意,反倒是吳三省帶的幾千人目標有些過大,到時要加倍小心方可。
在杭州火車站,胖子終於的趕上了潘子,潘子猛一瞧見氣喘籲籲的胖子還嚇了一跳,剛才他還在跟吳二白扯淡呢,怎麼就追了過來呢。
“你怎麼來了?”潘子抱著一個小皮箱子對著他一挑眉毛,胖子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心裏倒是不極了,緊趕慢趕的總算是趕上了,上前拉住潘子的皮衣袖子,他對解連環一點頭,“解九爺,我跟潘子有幾句話說,您稍等片刻……”
也不等解連環點頭,他拉起潘子到了一柱子後麵。
潘子對於胖子還是知無不言的,畢竟關係在那擺著呢,末了胖子得知事情的大概,便非要的一塊跟著,就這樣,經過胖子的軟磨硬磨一番的討價還價,解連環無奈隻得同意胖子入夥。
在解連環等一幹人等出發營救時,吳邪在房間裏已然透出了絕望,他看見了頗驚悚的事情。
透過鐵門上麵的柵欄,他又偷窺了霍玲的房間,終於是看見了霍玲,然而一切都是恐怖的,霍玲已經神誌不清了,跟個木頭人似的,整天直挺挺的坐在一張凳子上麵,一絲不苟的梳著頭,她的頭發密而濃,曾經又打過卷,披散在後麵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這還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霍玲在這短短的幾天內竟然在迅速的衰老,吳邪先是看見了她的頭發漸漸的發白,一開始吳邪並不在意,他隻以為對方精神失常,心力交瘁所致,哪想幾天下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在霍玲偶爾一次的轉身,吳邪輕輕楚楚的瞧見了一張蒼老如枯朽的老者一般的臉。
那是一張皺紋堆起來的臉麵,枯黃而衰老,眼睛也似乎是躲在了褶皺裏麵不見天日,一副恐怖之際的模樣。
但那就是霍玲,吳邪知道,他害怕了,他的小哥怎麼樣了,長生,吳邪想到了傳說戰國帛書上記載的長生,難道他們在研究長生藥,那麼霍玲就是一個實驗者,這太可怕了,吳邪簡直不敢想象,小哥怎麼樣兒,是不是也被他們拿來做實驗了呢,可是他們為什麼沒用自己。
吳邪感覺自己陷入絕境,他的大腦已經思考不起任何東西了,因為隻要他思考,就是絕境,而眼下並沒有絕處逢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