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 混沌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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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你媽逼……”吳邪薅著那中年人的頭發咬牙切齒的往一旁扯,雙腿亂踢騰著,他是真的發了狠,竟是使出了無限大的力量,一股子蠻勁兒全聚到了兩隻蒼白的手上,生生將那人拽到邊上去了。
中年人半途受製,惱怒不已,爬起來紅著眼睛,他揚手便甩出一個大耳刮子,“給臉不要臉,讓人操|爛的貨……”
吳邪捂著熱辣辣半邊臉,單手撐床餓惡狠狠的看著那人,炯炯兩眼似乎要噴出火來,他真是恨極了,吳邪是鮮少真正發怒去厭惡一個人的,很不幸眼前這人已經讓吳邪深惡痛絕,怒不可遏了。
他深知自己並沒有力量來反抗逃跑,深深吸了一口氣,吳邪慢慢的從床的另一側退了下來,在對方猝不及防之下,他弓著腰,猛然起身前跑一頭撞在了雪白牆壁上。
疼痛襲來,在身體慢慢失去力量意識漸漸模糊之時,吳邪心道,這樣的死法可真丟人,跟貞潔烈婦似的,都沒臉讓小哥瞧見!
那人震住了,萬沒想到吳邪竟是如此剛烈之人,他剛才隻是氣憤之餘,並沒有想要真正的拿吳邪怎麼樣。萬分後悔,他連滾帶爬到了跟前時,雪白牆壁刺眼的紅蜿蜒下來,一直向下直到吳邪仍舊冒血的額頭,額頭仍舊緊緊貼在牆壁上,身子則委頓在地一動不動。
伸手顫顫巍巍的探向吳邪鼻端,那人閉眼鬆了一口氣,雖然微弱,卻仍然一絲兩氣的正呼吸著。呸的罵了一聲晦氣,那人慌忙起身叫了人過來處理。
吳邪的傷勢瞧著血淋淋的可怕,其實也真沒什麼事兒,他因為餓了一天一夜,頭腦本就不太清明,加上被那男人猥瑣活活又嚇丟了半條命,是以他迷迷糊糊一腦袋撞了上去,根本沒多大力道,勁兒也用的巧,血竟呼呼的往外冒,著實瘮人。
那人喊來了醫護人員,給吳邪做了妥善的處理,及至包紮好傷口,又紮了一針營養針方才撤出。
吳邪因為一頭並沒有撞死,所有此刻仍舊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那人也莫名的再也沒來騷擾他,雖然奇怪,不過吳邪暗自高興,他真是這輩子都不願再瞧見那人了,想想都後怕,自己一大老爺們被人按在床上那個了,實在不是一件能說的出去的事兒。
一麵感歎自己命大,一麵又想自己當時的勁兒再大一點,小命嗚呼了,小哥會怎麼樣?想了又想,想不出什麼頭緒,抬手揉了揉裹著紗布的腦袋,他心裏哀怨,都這樣了,也不送醫院,看來真是防護的緊,想要憑自己的能力逃出去,實在是力所不逮,不過活著總有希望的。
他無所謂過的好與不好,反正是出不去,每天有人按時的來送飯,吳邪想要套近乎搞點人事,然而來的全是聾啞之人,張牙舞爪哇哇啦啦的什麼也交流不出來,末了隻得作罷。信息他也是萬萬不敢遞的,誰知道最後會落到什麼地方,再害了霍玲,老癢就不好了。
日複一日,夜複一夜,日子單調無味,與世隔絕。吳邪害怕了,剛關進來的一絲希望在無盡的等待與煎熬中漸漸的風吹雨打去。
從一開始的趴在鐵門縫隙裏眼巴巴的往外看,及至現在整天整天的窩在床上,吳邪的吃喝拉撒全在房間裏進行,在啞巴們給吳邪送飯收拾房間的時候,吳邪無數次的想要衝撞出去,然而房外早有彪形大漢立在那裏,他們也不跟吳邪廢話,穿著馬靴的大腳抬起就是一記窩心腳,吳邪捂了肚子蜷縮在地,腦門頭上疼的全是冷汗,大漢們不管不顧跟拎小雞仔子似的,一下子將他仍回了屋裏。
窩在地上忍了半天疼,啞巴仆人們不聲不響的隻是一個勁兒的該幹嘛幹嘛,天塌不驚,正是一副處亂不驚的模樣。
吳邪惱極了,恨極了,他死命的抓住啞仆們的衣領,喊,“老板是誰……你們老板是誰,放了我……”啞仆門麵無表情的隻是看著他,也不掙脫,渾濁的眼睛裏找不出一絲同情來。吳邪鬆了手,捂住腦袋委頓在地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這時啞仆門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任憑他在裏麵翻江倒海胡作非為,全沒人管。
吳邪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小小房間隔離出了一件極小而隱秘的衛生間,太簡單了,一個通風口也無,屋內則一張大床,一把椅子,其餘再無其他,任他如何的鬧,也是摔壞了椅子,弄亂了床鋪,什麼大浪也翻不出來。
幾次三番之後,吳邪徹底的泄了氣,
他想,自己遲早要發瘋,因為小哥總也不來,總不來。
蹲在地上,他抬手撫上牆上一個個端端正正的“正”字,那是他用指甲一筆一劃扣除來的,他算著日子呢,他是在小哥走了一個禮拜之後被抓進來的,現在已經齊齊整整的七個正字了,七個代表三十五天,小哥走了四十二天了,至今音訊全無,也許已經死了,吳邪想。
四十二天也並不是太長,他又想,小哥有好多本事都是自己不知道的,早晚會回來的,遲早。
他閉了眼,將額頭貼在了痕跡頗深的正字上麵,額上那錢幣大小的一塊暗紅的痕跡隱隱藏在亂發後麵,是上次撞牆留下的,那次撞牆仿若也成了很久遠的回憶,跟小哥一樣的久遠
淺淺的呼吸著,他真是想張起靈了。
腦袋頭發已經亂哄哄的不成樣子了,長長瘋草一般,衣服也是整天的就這一套,折折皺皺像極了抹布,隻有一張臉還像一回事,然而長時間的不見天日,也是慘白慘白鬼一樣,房內沒有鏡子,吳邪不知道自己的醜樣子,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這樣他不怕在小哥跟前丟臉,也沒人管他這些,橫豎死不了就行。
吳二白終於得以重見天日,雖然在裏麵整整的呆了一個月,然而他是一分罪也未受,解連環到底是不忍心蹂躪他,好吃好喝好睡的供足了他一個月。
精神頭十足,人高馬大的架子也是擺的端端正正,因為好久的不見日頭,他原先稍黑的皮膚白皙了不少,棱角分明的臉龐少了很多的戾氣,瞧著倒更有飄逸儒雅的先生氣質了。
此刻,他正襟危坐在疾跑汽車裏,濃眉一挑,他瞪了解連環,“怎麼回事,這都多少天了,才把我弄出來?”
解連環手肘擎放在搖開的車窗上,正瞧著杭州街道上的繁華。
撐著腦袋,他應聲回頭微笑著看向了吳老二,隻看不語,及至吳二白擰著的濃眉有慢慢加重的趨勢時,他忽然燦然一笑漏了滿口潔白耀眼的牙齒,不答反問,“二哥,你倒是沒瘦?見天的都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