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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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抬手捂住額上青包,很虛弱的呻吟一聲,渾身都是酸痛黏膩的難受。長長呼出一口粗氣,吳邪忍不住開口道,“天啊,我要死了。”
張起靈聽他話語孩子氣,著實可笑。忍住不笑,他扭頭麵對了吳邪,然而搖了搖頭收回目光依舊是沒說出話來。
吳邪頗為不滿,抬起左腳對著他的小腿就是一腳,卻是軟綿綿的毫不力道。哀歎一聲,他算是徹底老實了。
對於張起靈他是毫無辦法的,打不過,罵不改。感覺自己是虧大發了,天下那麼多的漂亮小姐,自己怎麼偏偏就困在此網中,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正當他自怨自艾之時,忽然一個急刹車,受傷的腦袋登時又來了一下子。砰地一聲還挺響,忍無可忍吳邪嗷的一嗓子喊將出來,“張起靈!”
張起靈扭臉瞧向吳邪急赤白臉的小模樣,兩手一攤,表示錯不在己。
撫著額頭吳邪完全怔住了,青天白日完全被外麵密密麻麻的活物阻攔,這所謂的活物個個手裏端槍,呲牙咧嘴。
媽的,這是遇到劫道的了。
吳邪一下子站了起來,張起靈阻止不及,眼睛一閉腦袋一撇,耳邊咚的一聲隨即又是吳邪一聲慘叫。
張起靈心裏發誓這次絕對是意外,因為此刻他正在默數外麵到底圍了多少人?哪想吳邪反應如此激烈,讓他措手不及。
外麵的土匪不耐煩起來,槍杆子洞洞的敲擊著車窗,一位絡腮胡子滿臉橫絲肉的家夥破口大罵,“他奶奶的,趕緊的滾出來,要不老子燒了你們的車。”
眼珠子瞪的溜圓,吳邪氣踹噓噓啞著嗓子輕聲道,“小哥,怎麼辦,他們有槍?”眼睛順便溜了一圈,這陣仗,他真是沒見過。
張起靈比較平靜,一拍吳邪不算寬闊的肩膀,“別動,我出去。”抬手便去拉車門。
“不行,我也去。”吳邪斬釘截鐵道,汗漬漬的手緊緊抓了對方開門的手,張起靈怔了一下,探身將他壓在座位上,自自然然的笑了一下,他開口安慰道,“放心,沒事兒,聽話,呆著別動。”
手上也不輕不重的握了一下對方的手,隨即轉身開了車門,張起靈一個箭步跳了下來,車門碰的一聲被他關了個結實。
這七八個土匪本是附近山頭豁口涯的,常年的危害鄉鄰,四處作亂。張起靈的370大軍一來,登時被打了個七零八落,落花流水。
這七八個便是那時的殘留餘孽,仗著手裏有幾隻長槍做起了攔路搶劫的買賣,他們在路旁大坑裏蹲了一個上午,泥沙吃了個夠,卻是一個車輛行人也無,正當肚子瓜瓜亂叫欲要鳴銀收兵之時,一輛深色林肯汽車風馳雷擎而來。
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流寇們登時來了精神,乖乖的,這麼好的一輛車裏坐的人肯定窮不了,可惜車搶不走,沒地方開去,匪首略一沉吟,呸的吐了一口泥沙,“搶不走,就燒,連人一塊的燒了。”橫豎這裏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能奈我何。
隨即大手一揮,七八個土匪輕車熟路竄上馬路,長槍一架,奶奶的大炮你也得給老子停下。
車子一停,透過車窗往裏麵一瞧,匪首登時樂了,他奶奶的熊了,倆小白臉,底氣更足了。
張起靈甫一下車,眉毛立即的擰到一塊去了,這絡腮小胡子的眼神瞅著別扭極了,讓他赫然想起了第一次瞧見黑瞎子,那家夥就是這副欠湊模樣。
冷冷原地瞅了一圈兒,除了幾隻破槍也沒瞧見其他的殺傷性武器,心裏有了底,張起靈神情傲然立在那裏,巋然不動。
流寇們一水的灰色短衫褲褂打扮,猛的一瞅倒像是普通難民,隻是眉眼間的狠勁兒昭示著他們乃是山裏胡子。
眼前這年輕人西服筆挺,身材高挑,麵容姣好,匪首心裏噗噗樂開了花兒,這人長的太帶勁兒了。
其餘土匪們吆五喝六的也靠了過來,連著車裏麵的吳邪也顧不得了,這倆人一瞧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根本不必過於緊張。
匪首自認為是文明人,很懂得憐香惜玉,他粗大的巴掌往後一張,灰撲撲的土匪們登時停下動作,這時隻聽他嘴裏吼道,“兄弟們,不要衝動。”
隨即咧開大嘴對著張起靈嘿嘿傻笑起來,張起靈的眉毛擰的更緊了,重重喘了一口氣,依舊是沉默。
那匪首朗朗開口道,“咱是求財,不傷人命”背著手弓著腰繞著張起靈轉了一個圈兒,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末了停在對方麵前正麵對了他,他咽了口吐沫繼續說道,“你隻要把值錢的東西統統的交出來,再給老子暖幾天被窩……”
匪首是在眾人的哄笑中彎了腰,雙手緊緊捂住了下麵的老二,他的腦門青筋暴起,顯然是疼的狠了,隨即歪倒在地,滿地打起滾兒來,他哭爹喊娘呱呱亂叫,可憐見地。
其餘眾匪俱是一愣,腦袋還未清醒,一隻堅硬拳頭赫然砸了過來。
登時大亂,幾杆破槍此時完全無用武之地,太近了,還沒瞄上呢,下一秒立即被劈成了兩截,這手下的太狠了。
吳邪臉貼在車窗上,急的滿頭大汗,眼瞅著外麵動起來手,他是再也呆不住了,在車裏麵翻翻找找,末了除了一盒火柴,什麼都沒有找著,操的,總不能劃開一根火柴跟對方同歸於盡吧。
眼睛一閉,把心一橫,他推開車門跳了下來。
他自認為下的太及時了,因為此刻他正瞧見有人抄起半截子槍托猛的往小哥後腦勺摜去,啊呀一聲他挺身擋去。
眼睛一閉就等著腦袋開花,良久過後,腦袋好端端的並沒有要開話的意思,戰戰兢兢的睜開了眼睛,吳邪嚇了一跳,這什麼時候結束了戰鬥?
隻見滿地都是打滾兒的,也不嫌這地上全是泥土,太不講究衛生了,暗歎一聲,吳邪抬眸去找張起靈。
張起靈抻抻衣裳下襟,順便拍了拍土,又跺了跺腳,他方才慢條斯理的去拉吳邪,吳邪戰戰兢兢對著他一笑,“小哥,你真厲害。”
張起靈不置可否,拉著對方便往車裏鑽去,他是完全的不將這七八個胡子放在眼裏頭,隻是這匪首太可惡了,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的停住了動作,轉身重新下了車。
吳邪探出一個腦袋,喊道,“做什麼呢?小哥。”
張起靈並不回頭單是揮了揮手,吳邪白眼一翻,嗤之以鼻,卻是立即的又呆了。
原來這張起靈長步走到那匪首跟前,猛的又是一腳,操的,連地方都沒換,本來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胡頭登時小眼一亮,立即斃命。
吳邪牙疼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媽的,小哥太狠了。
其餘胡子們一瞧這陣仗,嚇得屁滾尿流,也顧不得疼痛了,他們紛紛起身跪拜求饒,求爹告娘,腦袋那是真磕,咚咚咚的,全都帶響,就差去舔對方的錚亮皮鞋頭了。
張起靈對這一圈腦門帶泥血的家夥們不感興趣,也沒想著下殺手,廢了他們就行,全都是斷胳膊短腿的,以後都是禍害不了人了,至於那滿臉橫絲肉的匪首他是真看不慣,第一腳踹出去的時候,還想著留他一條狗命,然而瞧見吳邪那小樣兒,忽然怒火中燒,立即的過來補了第二腳。
張起靈下手是很有分寸的,既廢了他們也不傷他們性命,拿捏的相當精準。
轉身走向汽車,張起靈彎腰鑽了進去,隨即一拉車門,砰地一聲嚴私密和。
吳邪吐了吐舌頭,顫顫巍巍的說道,“小哥,你太流氓了,就他那個死法,估計下輩子投胎也是不舉。”
張起靈並未去發動汽車,隻是靜靜的看著吳邪,那眼神絕不是饑渴,像是沉思。吳邪被他看得發毛,拿手撓了撓後腦勺,他小心翼翼問道,“小哥,你瞅什麼呢?”
張起靈緩緩搖了搖頭,波瀾不驚的問道,“你沒事吧。”
吳邪心有餘悸,此時一顆紅心還砰砰亂跳。一頭紮進了他懷裏,他緊緊摟住對方的腰腹笑道,“沒事,你太厲害了,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呢。”
張起靈毫無反應,仍舊在沉思,末了拉起吳邪照著他的腦門上吧唧一口,隨即將他安放好在副駕駛位上。
手腳並用啟動汽車,卻是來了個大掉頭,吳邪楞了一下,歪著腦袋問道,“小哥,不去武漢了?”
張起靈將汽車調好了頭,油門一踩,汽車登時揚塵飛沙風馳電擎。
吳邪瞅著後視鏡裏麵揚起丈把高的沙塵,揉了揉腦門上青包,複又問道,“真不去了?”隨即歎了一口長氣,“哎,掃興,都怪這車太招搖了,杭州這樣的車也難有一輛,你倒好,一個小破城裏整天弄這麼個亮晶晶的車。”
吳邪心裏默默對著武漢大城說了聲再見,倆人美好時光就此打住。
張起靈聽吳邪埋怨的擲地有聲,毫不在意,很耐心的做出了一番解釋,“不能玩了,我帶你到新兵訓練場區,跟著新兵一快的練幾天。”
吳邪大吃一驚,小哥被那幾個土匪給刺激了吧,自己又不上戰場打仗,訓練做什麼,既然是這樣想的,當然也是這樣問的了。
張起靈微微一笑,“兵荒馬亂到處都是危險,你要學幾招來防身。”忽然扭臉看了一下對方,接著問道,“我送你的手槍呢,你沒帶在身上?”
吳邪垂下腦袋,蠅子似的哼哼道,“平時帶那玩意做什麼,我放在司令部裏了。”忽然來了勇氣,“也沒見你帶槍呀?”
張起靈單手從腰間一抽,新款錚亮小手槍立即閃了吳邪的眼睛。
吳邪一怔,隨即心道,哎呦,剛才怎麼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