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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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廳吳邪窩在沙發裏沉思半晌覺得應立即給二叔去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吳邪簡單的說了下張家大少張起靈來找過爺爺。
二叔聽後沉默了下道:“我知道了,你先別和爺爺說,晚上回去我再和你細談。”
吳邪哦了聲剛要掛斷二叔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三叔出了點狀況,要是有人問起你,你就推說什麼也不知道,你先不要問,等我回去。”
話音剛落電話也隨之掛斷了,吳邪握著聽筒有些發傻,“什麼情況,三叔出事了,操的,也不知道和那破悶油瓶子有沒有關係。”吳邪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擔驚受怕。
吳二白長得高大威猛,名字裏有個白字其實並不白,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眉毛濃且黑,兩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再配上薄而精致的嘴唇相貌堪稱俊美。
一身淡湖藍色長衫從身上直直垂下自有一番風流,平時不苟言笑做起事來也是成熟幹練讓人不由的敬畏三分甚是威嚴。
晚上,吳家小客廳內,吳二白叔侄倆分別坐在兩張白色沙發上秘密交談著,吳邪並沒有問關於三叔的事情,隻是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給二叔聽。
聽完侄子的講述他感覺事情頗有些麻煩,父母兄嫂回鄉本就是為了躲避戰國帛書帶來的麻煩,如今看來躲是躲不過去了,隻能見機行事,可是這戰國帛書父親向來也是三緘其口,有或沒有很難猜測——有的話也是禍不是福。
抽了根煙思忖了下心裏略有了計較,“吳邪,你先前和張起靈也算認識吧?”
吳邪看著二叔不明白什麼意思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道:“二叔,那小子悶的很,三腳踹不出個屁,我跟他算不上朋友,就是見過幾次麵打過幾次招呼。”
二叔溫和笑道:“這樣就好,我們想法先拖他一拖,讓你爺爺好有個準備,到時你跟著他一塊到長沙去。”
“我,我去能做什麼,”吳邪又驚又奇,“你是沒見過那小子,真是……真是刀槍不入,跟個石頭似的,軟硬不吃。”
二叔朝吳邪擺了擺手:“先別急,你隻要跟著就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跟他翻臉,其他的你不用管我會另有安排。”
吳邪見二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算安心了不少,他是很信得過二叔的,那才是個真有本事的人,就是三叔見了二叔也是服的很。
“二爺,”一個穿著深藍中山裝的青年匆匆走來,看見吳邪喚了聲少爺好便自走向吳二白,吳邪知道他,是二叔的心腹很得二叔喜歡,也確實有兩下子,那人彎腰低頭在吳二白耳邊說了起來,吳二白慢慢皺起了眉頭,表情也隨之凝重起來。
吳邪心道不好,這是又出了什麼事端?立時坐立不安起來,點了支煙便直起身在屋內踱來踱去抽了起來。
待那青年出去後,吳邪趕忙將煙扔到地上順腳一踩,疾步走到二叔跟前緊張的問道:“二叔,出了什麼事情。”
二叔歎了口氣道:“張起靈的軍隊就駐紮在杭州城外,他是拉了隊伍過來的,事情不妙呀。”
原來下午和吳邪通過電話後,吳二白便立刻命人打探了張起靈的動向,住處,這一打探不要緊,這人居然帶了隊伍。
吳邪瞪大了眼睛:“隊伍,他想幹什麼,要滅我們吳家嗎?”愈想愈是氣氛,隨即挨著二叔坐了下來。
二叔回到家時吳邪已經洗漱過了,此時隻穿了絨絨睡衣,雖然屋內裝了暖氣,還是覺得冷的厲害,便將腳從棉拖裏抽出擱到了沙發上,雙臂抱住曲起的雙腿來取暖。
吳二白瞧見了心疼起來伸手將他的雙腳攏到了懷裏,冰冷的感覺隔著厚厚的衣服立即傳來,“也不加件衣服,看這這腳涼的,起來去穿件衣服過來。”
吳邪並不起身隻將腳又往二叔懷裏伸了伸答道:“不去,二叔懷裏就很暖和。”麵上毫無羞愧之色。
吳邪是吳家的命根子,吳家三兄弟隻這老大娶了親得了兒子,其餘兩個至今都未成家更別說生兒育女了,自然這吳邪就成了眾人一致寵溺的對象了,待到吳邪大了在家裏依然被當做孩子似的來寵愛,吳邪挺享受這樣的待遇,並不覺得不妥。
有時甚至會想,要是兩位叔叔一直不成家那就真是太好了,不過想歸想,他還是期望兩位叔叔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來疼。
吳邪想到二叔居然將悶油瓶行蹤打探的這樣清楚,心裏不禁佩服起來,“我都沒想到呢,他都已經做了,這就是差別。
這該死的悶油瓶肯定回了軍隊居然騙我說去住酒店,太不老實了。哼!”二叔一手環胸抱緊吳邪的雙腳一手捏了捏眉心問道:“下午他是不是還帶了個帶黑墨鏡的男人?”
吳邪側身靠在沙發後背上正胡思亂想,忽聽到二叔問起黑眼鏡忙答道:“是,跟個痞子似的,有什麼問題嗎。”
吳二白搖了搖頭道:“他是個旗人,在旗裏還是個王爺,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這人很有本事,在道上名頭很響,人稱黑瞎子。”
“嗯嗯,他下午是這麼介紹自己的,”
“不知是敵是友?”
“他是跟張起靈一起的,還說是他的副官。”
“這倒是很奇怪,黑瞎子是個獨來獨往的人,怎麼會給張起靈做副官,他是出了名的放蕩不羈,從不與人合作。”
吳邪鄙夷的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那人我看著不行,不定張起靈給了他什麼好處。”吳二白沉默了會兒道:“具體的我們都還沒摸清楚,這人不見得就是敵人,如果到時他和你們一道去長沙,你多拉攏些——他是不會聽張起靈的話的。”
吳邪不情願的嗯了聲,算作答應了。
倆人又各自沉默了,吳邪想起了三叔就問道:“二叔,我三叔怎麼了,和這事有關係嗎?”
吳二白很氣憤的答道:“不用管他了,跟這事沒關係,他是跟著陳家丫頭投共去了。”
這陳家丫頭便是陳文錦了,吳邪唬了一跳,投共?三叔什麼時候這樣愛國了,還信奉起共產主義了,可是現在全國都在剿共|匪,抓共|黨,他們的日子可是不好過。
吳邪對於黨派之爭處在迷茫狀態,根本分不清楚好壞,隻是知道共|匪在老百姓那裏口碑極好,心裏邊便有所偏袒。
聽到三叔投共雖很吃驚但心裏卻是踏實不少,一顆心登時放下不少,見二叔臉色不好便強自收斂了情緒並不表露出來,隻做擔心狀。
翌日清晨張起靈如約到達吳公館,吳邪看他從副駕駛位置跳下汽車,便抬頭看向駕駛位——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小青年。
“瞎子沒來。”張起靈平靜的說道,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吳邪訕訕的撓了撓頭,便引著張起靈進了客廳。
這次吳家二爺親自接待了他,“張少帥,聽舍侄說昨天曾來找過家父,不知有何貴幹?”吳家二爺開門見山的問道,話也說的很是謙恭,不過這吳家二爺向來雷厲風行,話是好聽,氣勢卻很是逼人,威嚴之勢渾然天成。
張起靈並不在意,麵無表情的答道:“我隻能和狗五爺說。”
“家父遠在長沙鄉下,怕是難以相見,”稍緩和了下語氣接著說道:“鄙人雖不才,有些事倒是可以替家父做主的。”
張起靈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成了悶葫蘆。
吳邪最怕張起靈這樣,仿佛有了金鍾罩鐵布衫,立即變得刀槍不如,軟硬不吃起來。
吳二白沒想到張起靈會這樣,雖聽人說過可是真到親眼見了,還是有些措手不及,一時倒沒了主意,好在氣勢扔在,輸人並不輸陣,端坐在沙發上猶如個老太爺似的,直直審視著張起靈。
隻見對方眼簾微垂,長長的眼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投下一方暗影,看似無害卻是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
吳邪接過女傭奉上來的茶水給張起靈遞了過去:“小哥,喝茶,”
張起靈麵無表情的接了過去掀開茶蓋便要去喝,“別喝,”吳邪叫道,
張起靈楞了一下果然沒喝,疑惑的看著對方,吳邪解釋道:“剛沏的,很燙。”
張起靈動了動嘴角似笑非笑,他本就不會去喝,隻是不自覺的想去嚐一嚐,當然知道很燙,茶卻是先放了下來,隻是立即又變成了張撲克臉。
吳二白作勢拍了拍很幹淨的灰色長袍下擺,心裏莫名其妙,“吳邪什麼時候會關心人了,還是個敵友不分的悶小子。”隨又想到,“打點關係也好,將來不至於立馬刀兵相見——很不正常,一杯茶而已,何至於,就沒見他這麼緊張過誰。”
吳二白不動聲色的轉動著大腦,“當下還是先要穩住這悶小子,吳邪又不是姑娘不必過於緊張。”
思及此清了清喉嚨便對著張起靈說道:“張少帥,你若執意要去長沙,我也不好阻攔,隻是鄉下小地方不好找,讓舍侄跟著你一起動身過去如何?”
吳邪立即轉頭看向張起靈,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對方卻盯著地板一動不動,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了一個字,“好”,很平靜聽不出喜怒來。
吳邪鬆了鬆西服領帶暗自鬆了口氣,“悶油瓶如果真的拒絕也是沒法的事情。”
吳二白倒沒覺得有什麼,他篤定張起靈會同意,他若想獨自去長沙,怕是早動身了,何必再跑趟吳家,接下來就要看侄子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