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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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出了大門,攔了黃包車四處逛了下,一路同車夫扯了半天皮也不覺無聊,隻是沒個目的也不行,索性就真找胖子去。
思及此便對那車夫說道:“就近找個電話亭,我有個電話要打。”“得嘞,您坐穩了,這兒我熟得很。”
黃包車夫呲著兩顆大黃牙且加快腳程且回頭道,濃濃的汗腥味便順著風傳到身後,吳邪忙捂住鼻子,心裏按叫苦不迭。
好容易方挨到地方,吳邪跳下車付了費一刻不敢逗留大踏步的朝電話亭走去,卻見一個粉頭粉腦的小青年正呆在裏麵,吳邪深呼吸了口氣便半倚在門外等候。
哪知那個青年在裏麵唧唧歪歪個沒玩沒了,“我不嘛,你說了要陪我的……”聲音隱約傳來甜膩肉麻。
吳邪下意識的順著玻璃往裏瞧了一眼,隻見那青年嘟著嘴巴,一邊右腳還狠狠跺了下,顯然是在向電話的另一頭撒嬌,因上著生發油越發顯得油頭粉麵。
吳邪心下道:“這小子的女朋友可真受得了,這不是找了一兒子嗎?難不成是母愛泛濫。”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那青年氣呼呼的將電話掛了,推開廳門扭頭瞧了吳邪一眼便踩著小碎步趾高氣揚的走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道撲鼻而來,吳邪揉了揉鼻子隨跨步進去。
胖子接了電話很是高興,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吳邪去逛古玩市場,倆人又嘀咕了幾句約好見麵地點便撂了電話。
倆人在琉璃廠大街會了麵,胖子以主人自居帶著吳邪先四處逛了逛,胖子一身淺灰色長衫,很是寬大倒是將自己的肚子屁股很好的遮掩起來,和著古色古香的老街倒也般配。
吳邪是藏青色中山裝打扮,上衣兜裏還別著鋼筆,眼鏡雖沒戴,可這書卷氣倒是迎麵撲來,在這裏也不顯突兀。
吳邪先前來過一次,興趣不是太大,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在這日不保夕的當口,很多人都炒起黃金來,琉璃廠早沒了前清時期的繁華,好多店鋪都在苟延殘喘,九門因為是盜墓起家,所以小輩的人對於古董很是熱衷,吳邪也不例外。
倆人兜了一圈便去了胖子的鋪子,胖子的集寶閣不算大,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很是像模像樣,吳邪有點羨慕且看且道:“我早想在西泠印社賃家鋪子倒騰古玩,可我家裏人總不支持我。”
胖子坐在老板椅上得意的一晃腦袋:“要不胖爺我在杭州開個連鎖店,你來做著老板娘,如何?”
說完不等吳邪接話自己倒先樂上了,哈哈笑了兩聲又突然道;“哎呦,不行,我老王家三代單傳可還等著我傳宗接代呢。這可怎麼好?”皺起眉頭,一副痛心疾首狀。
這兩日的相處吳邪早已習慣了胖子的語出驚人,可是此時看著胖子的猥瑣樣兒,吳邪真恨不得踹他一腳,湊他兩拳出出氣。
怒極反笑道:“你這一身膘,我可看不上,不過我家的母豬倒是和你挺般配的,還可生養,要不改天你下個聘將它娶過來,保準給你生一堆胖娃娃。”
胖子雖平時跟人扯皮慣了,可也知道吳邪真生氣了,便撫著自己的圓肚皮湊到吳邪跟前:“我不是想誇你好看嗎,咱粗人一個,你較什麼真呀。”
說著還眨巴了下眼睛,甚是滑稽,吳邪摸著他的腦袋神情嚴肅的說道“算了,爺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後可得乖乖的。”
說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胖子見吳邪不再生氣了便踱步到屋角從一個朱紅高櫃子頂上摸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來卻是茶葉,胖子非常專業的倒水水沏茶,很快便將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杯遞給吳邪。
吳邪雙手接住轉身做到了一旁的朱漆圈椅上,淺淺的小酌一口,半眯著眼睛細細品味起來,胖子見狀忙湊到跟前問道:“這茶怎樣?一般人我可不拿出來。”
吳邪抿了抿嘴唇道:“茶是好茶,可茶具不行,水溫也沒掌握好……”
話還未說完胖子攔到:“打住,打住,問你一句,你還賣弄起來了。”胖子本想吹捧吹捧他這好茶葉,哪想吳邪倒是個行家,他這半瓶子說也不好晃蕩了。
吳邪得意的一挑眉毛,心道:“老子從小跟在爺爺屁股後看他泡茶喝茶,和別人論茶道,什麼不知道。”
倆人東拉西扯的又聊了半天,才扯出正經的來,胖子一本正經的問道:“聽說你爺爺手裏有份戰國帛書的拓本,真的假的。”
吳邪心裏一緊,不動神色道:“不可能,我怎麼不知道。”
胖子嘿嘿一笑:“天真,你很不老實,我又不要,你瞞我作什麼。”
吳邪恙怒道:“去你的,我家可真沒有,你聽誰說的——那東西有什麼用?”“藏寶圖,”胖子故作神秘道,吳邪兩眼一亮:“真的?”
胖子搖頭晃腦:“那還有假,道上傳的沸沸揚揚,你不知道?”
吳邪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隻是不知道這戰國帛書在誰的手裏?”說完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發起了呆,胖子往桌上一趴也轉動起大腦來。
倆人各自發了會兒呆,吳邪用肘捅了捅胖子:“你說,藏寶圖有幾分真?”
胖子直起身體摸了摸下巴道:“至少七分真吧,這事絕不能夠是空穴來風,”又扭過臉來若有所思道:“現在老九門的人都活動著呢,動靜鬧得還不小。”
吳邪奇道:“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哪來的消息?”胖子瞥了吳邪一眼:“你,跟朵花似的藏在溫室裏,知道才奇了怪了。”
吳邪動了動嘴唇最終也沒說出話來,他不得不承認,家裏人這些年將自己保護的很好,連古董都不願意讓他沾染,這顯然是很不正常的。
不過這事他不願和胖子多說連他自己都還弄不清楚,又喝了口茶——茶已經涼了,不過他並不在意,歎了口氣,又發起呆來。
胖子看他這又傻又天真的模樣很是有趣,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天真,你三叔這次來北平不止是拜壽的吧,很有可能就跟著戰國帛書有關。”
又虛捂著嘴巴清了下喉嚨抬眼看看門口確定無人方才壓低聲音道:“還有一種說法,這戰國帛書是得到長生藥的重要線索。”
吳邪瞧胖子這小心的樣兒很不以為然,低下眼簾並不答話隻是用手指細細的描摹著杯子上的花紋。
胖子也明白了從這吳家少爺身上什麼也別想套出來,如果不是真的天真,那就是隱藏的極深,顯然第一種可能更大一點,胖子並不失望反而還高興起來,又起身鼓搗出來好多寶貝讓吳邪鑒賞。
吳邪自然高興,後來倆人索性連鋪門都關了,躲在房間裏麵嘰裏呱啦眉飛色舞的鑒賞起來。
解連環走進吳三省的房間時,吳三省正睡得香,胸口微微起伏著,臉上有些青白,眼圈也很暗,“大概是昨晚縱欲過度,”他如是想,站在門口看了會兒便踱步到床前輕坐了下來。
吳三省覺出動靜半眯起眼睛瞧了他一眼便依舊閉上,突然毫無預料的掀開被子,一把將他拉上床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整張臉埋在他頸窩裏輕嗅著他身上特有的清爽氣息,“怎麼生氣了,寶貝兒?”說完還親了親他精致的鎖骨。
解連環直直的望著天花板突然說道:“幹|我。”“嗯?”吳三省楞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幹|我,快點!”這下吳三省可聽清楚了,對於解連環突然爆出的粗話有些發愣。
解連環可等不急了,翻身將吳三省壓在身下毫不猶豫的親了下去,吳三省徹底懵了,解連環手腳麻利的將倆人脫了個精光,柔軟的舌頭小蛇般鑽進對方嘴裏。
吳三省一個激靈將他半推開瞪著眼問道:“中邪了?”解連環半伏在他身上怔怔的看了會兒,慢慢趴在了他的胸口,手指輕輕的在吳三省結實的小麥色肚皮上畫著圈,“你把我當做什麼,消遣的小倌嗎?”
吳三省伸開雙臂摟緊了他輕聲道:“胡說什麼,因為文錦嗎?”解連環心像尖刀刺了下,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一張臉慘白的嚇人。
吳三省看不見他的表情還在自顧自的說:“別再鬧別扭了,嗯,我們都是男的,平時在一起玩玩就算了,哪能真的去守身如玉從一而終的?總是要交女朋友的,”
鬆開一隻手撫弄著他軟軟的頭發又繼續道:“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等將來我們都成了親,想對方了還可以再見見不好麼?”
解連環咬緊牙閉了眼睛沒吭聲,他能說什麼呢。
當初糊裏糊塗的被弄上了床,吳三省也沒說要負責,可真要他負責也不可能,一個男人讓另一個男人負責這本就是個笑話,隻能怨自己不要臉受不得誘惑在先,日久動情在後。
當下應做的是和他一刀兩斷趕緊的再交個女朋友,可這幾年身子早被吳三省弄得食髓知味對女人再也起不了心思了,又如何交女朋友胡思亂想了許多隻覺一片迷茫滿心的委屈無處發泄。
正暗自傷心欲絕時,這邊卻傳來了吳三省均勻的呼吸聲,抬起頭瞧去,隻見吳三省閉著眼睛竟然睡著了,解連環白著一張臉笑了下,覺著自己還是死了的好。
不,吳三省死了才好。當然隻是恨恨的想想,他是舍不得死的,對於吳三省他更舍不得,可憐解連環穎悟絕人,卻始終參不透一個情字。
吳三省叔侄倆又在北平呆了兩日便啟程回了杭州,解連環又一次錯過了弄清楚兩人關係的機會,大概又要不清不楚的的過下去了。
不過他並不惱,有個想法在他大腦裏漸漸成型——他想永遠留住他的戀人,必須趁早拿下,如果等到吳三省老婆孩子一大堆時,他將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