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白 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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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越梓芙沒想到的是,夏雨辰的法醫朋友居然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美豔絕倫的冰山美人。
夏雨辰老遠就看見越梓芙進來,他使勁揮了揮手,“梓芙,這邊。”等越梓芙走近,夏雨辰殷勤地為她拉開了座椅,“喝點什麼嗎?”
越梓芙輕聲道了謝,然後點了一杯果汁。
等眾人坐定,夏雨辰為雙方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梓芙,這是葉愷言,現在是刑警大隊的專職法醫。愷言,這是梓芙。”
“你好。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葉愷言開門見山的說。冷冰冰的語氣讓越梓芙有一種拒人千裏的感覺。
越梓芙心道:還真是一個冰山美人啊,看來想要從她口中打探到童謠的死因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過……
“既然葉警官開門見山,我也不拐彎抹角。”越梓芙輕抿一口果汁,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知道童瑤是怎麼死的。”
葉愷言一怔,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個問題,而且她說話時那股不容拒絕的威嚴,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學生。不過,她這“冰山美人”的稱號也不是白來的。這一怔僅僅一眨眼功夫,還沒等旁人瞧出端倪,她已經收住心神,輕抿一口咖啡,眼角不著痕跡地瞄了夏雨辰一眼,夏雨辰心領神會,說道:“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們先聊。”
說罷,便起身離開。
待到夏雨辰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葉愷言這才抬起頭,將目光投向越梓芙。後者也不著急,悠哉悠哉地品著果汁,目光卻不看向葉愷言,好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葉愷言知道,比氣勢,她已經輸了,無奈,先開了口。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孩,明明隻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可是偏偏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那雙晶亮的眸子仿佛一眼便可望盡,撥開之後卻發現還藏著一層薄紗,卻是她再也無法觸及的。
心思百轉千回,葉愷言的思緒不自禁地飄到那份異常的驗屍報告上。先不說紀律,那個結果就算她說出來,估計也沒人會相信……
“我作為死者的校友,隻是想關心一下,我不知道會讓你為難,不好意思。”越梓芙突然開口道,將葉愷言越跑越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葉愷言又是一愣,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消失一會兒的夏雨辰很會挑時機地走了回來,“你們聊得怎麼樣?”
越梓芙淺淺一笑,閃著她那雙珍珠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聊得很好啊,剛才我們聊了一下關於法醫的一些工作,我以前本來是打算考法醫的,可是高考成績不夠,隻有選擇現在這個專業,所以很羨慕愷言姐。”
越梓芙的聲音顯得有些飄渺,夏雨辰和葉愷言雙眼空洞地望著梓芙越來越亮的眼眸,緩緩點了點頭。
知道他們已經成功地被她篡改了記憶,越梓芙滿意地笑了笑,輕輕拍了一下手,笑道:“好了,我今天很高興能夠認識愷言姐,學校那邊還有一些事情,我可能要先離開了,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可以和愷言姐一起喝茶。”
葉愷言感覺頭有點暈,正伸手揉著太陽穴,聽到越梓芙的話,抬起眼,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越梓芙起身跟兩人道了別,便先行離開。
到達約定好的地方的時候,炎君皓正四仰八叉地攤在椅子上,嘴裏含著一瓶統一綠茶。越梓芙走上前,一把拽下炎君皓嘴裏的水瓶。炎君皓一驚,身體本能地規規矩矩坐好,給越梓芙留出空位。越梓芙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喝了一口剛搶過來的綠茶。
炎君皓見她心情不錯,知道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怎麼樣?這兩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
越梓芙放下瓶子,點了點頭,頗為得意地說道:“還好我會讀心術,否則今天還真得無功而返。”
“知道知道,我們越女俠可是頂呱呱的厲害!”炎君皓涎著臉誇讚道。
越梓芙白了他一眼,“別貧了!你猜童瑤怎麼死的?”
“這個我怎麼可能猜得到,我連屍體都沒看到,你忒看得起我了吧!”炎君皓翻著白眼,又張開手臂攤在椅子上。
“她是失血過多而死的,準確點說,應該是身體裏已經沒有一滴血了!可是,偏偏她身上除了腳上那個擦傷,就隻有我之前給你提到過的脖子上的那個傷口。而且經過法醫鑒定,那個齒印應該就是人類留下的!”
“能夠吸幹死者身上所有的血液,說明這個凶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了!”聽了越梓芙的話,炎君皓已經收起懶散的神色,坐直身子,頗為嚴肅地糾正道。
“不管怎麼說,起碼它還是人類的形態!”越梓芙眉頭輕蹙,說道:“到底是誰呢?如果是妖魅作祟,它也沒必要一定要化作人形再襲擊人類呀。”
“好了,你也別想了,今晚再去看看不就清楚了。”炎君皓安慰道,“我就不信,它敢犯一次,還怕它不再出現?”
眼下越梓芙也沒有其他頭緒,隻有點點頭。
“哦對了,你是怎麼跟他們解釋你打聽童瑤死因這事兒的?”炎君皓問道。
越梓芙聳了聳肩,隨口解釋道:“沒解釋,懶得麻煩,索性直接把他們的記憶給篡改了……”說到這裏,她忽然靈光一閃,一個以前被她忽略的問題突然浮現在她腦海中。
“皓,我突然想到……”越梓芙皺著眉頭思索著。
“怎麼呢?想到什麼了嗎?”炎君皓問道。越梓芙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別說話。炎君皓心領神會,不再出聲,隻是滿眼關心地望著她。
片刻之後,越梓芙猛然抓住炎君皓的胳膊,有些不敢確定地說道:“我剛剛想到,當年那件事,我的記憶可能是被師傅給抹去了!”
炎君皓見越梓芙一臉困惑,也不催促她,隻是反手握住越梓芙微微有些顫抖的手,安安靜靜地等她理清思緒。
“我明明記得很清楚,當年站在那座廟宇前,那股強烈的恐懼感壓得我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可是被師傅安撫後,除了當時的恐懼感,那段記憶就變得很模糊,而我一向又不是記性差的人,所以,當年師傅撫去我心裏恐懼的同時,一定也抹去了我那段記憶。你知道嗎,我現在甚至連我師父長什麼樣子都記不清楚!”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越梓芙因為情緒激動聲音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你師傅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你也別想太多,那件事不一定和學校出的事情有關,我們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了,後麵我再陪你慢慢調查七年前那件事。”炎君皓安慰道。
越梓芙緩緩搖了搖頭,困惑地說道:“不是,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而且這七年來,我從來沒有做過跟那件事有關的夢,偏偏在發生這事之前頻繁想起,童瑤這事兒,可能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說罷,她忍不住輕歎一口濁氣。炎君皓也不再言語,隻是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無言地給她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