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始料未及陷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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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泰明”醒來之時,整座宅院已不見一個人影,他的心頓時寒冰徹骨,不用說,吳媚兒一定被楚婉伊抓走了,就象擒劉顯貴和潘大力一樣,所有被擒的這些人,後來都沒人知道被關在什麼隱蔽地方,甚至傳聞淹死了,這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再見上一麵了!
“管泰明”再一次跌坐地上,兩個月前自己與吳媚兒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還曆曆在他眼前盤旋。
那日“管泰明”如常去保順堂抓藥,可是店主卻說其中一味藥缺貨,叫他去別家看看,他便信步來到了中心街,當時吳媚兒正坐在店內,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見她兩眼茫然看著前方,有客進來也渾然不覺。
“老。。。。。。老板娘,我要抓藥。”“管泰明”有點不好意思打擾她的沉思,言語也顯得有些吞吐。
吳媚兒回過神來,臉上綻出好看的笑容,“你是管齊雲家的公子吧?叫什麼來著?看我這記性!”
“管泰明。。。。。。”
“啊,是了,管泰明!我兒辦周歲酒,你爹也到賀的。對了,要抓什麼藥,把方子拿給我看看。”
一隻纖柔的玉手伸到了“管泰明”麵前,“管泰明”的臉紅到了脖子根,自從他得知自己不能與人相觸,便再也不敢輕易碰任何人一下,也是自那時起,他陡然少了許多的自信,倒有點象真身管泰明一樣內向少語了。他從懷裏抖抖索索摸出那張皺巴巴的方子,雙手捧著,鄭重遞給了吳媚兒。
吳媚兒接過方子,沒看藥方,卻一直注視著“管泰明”的手。他的手上裹著厚厚的一層布套。
“你的手受傷了嗎?拿給我瞧瞧。”吳媚兒一把抓住了“管泰明”的手,“管泰明”始料未及,還沒來得及掙脫,那布套竟然被吳媚兒一把扯下,他那雙長期不見日光的手赫然露出,這隻手顯得蒼白而浮腫。
“天啊!也沒受傷啊,你怎麼老是裹住自己的手,這樣對手可不好!”吳媚兒抓著“管泰明”的手翻來覆去地看,“管泰明”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猛地抽回手,可是這一下使力太大,吳媚兒一個踉蹌,正撲進“管泰明”的懷裏,倆人都臊紅了臉。
管泰明”徹底懵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吳媚兒那彈性十足的峰胸正壓在自己的胸口,他完全忘了與人接觸需禁忌一事,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親近地摟住一個女人,一個身上散著幽香散著成熟韻味的女人,他的心“呯呯”直跳,直到吳媚兒掙紮著推開他,他才尷尬地轉過身去。
說實話,吳媚兒這也是三年來第一次撲進除了丈夫外,這另一個男人的懷裏,她臉紅耳赤,故意轉身去配藥,免得倆人尷尬相對,臨走時,她遞給“管泰明”兩個藥包。
“這一劑是你娘的,這一劑是你的手外敷用的,將藥葉搗碎敷在手背就可以了。”
“管泰明”怔怔看著吳媚兒,沒想到這樣一個不怎麼相識的女人,竟然對自己這麼好,他心中湧過一陣暖意,都不知該如何言謝,吳媚兒柔聲道:“你的手又不難看,以後莫再無故包著了,讓它多曬曬太陽。”
就這樣,“管泰明”再也不去保順堂了,去杏林廬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多,這一對孤男寡女很快產生愛的火花。可是“管泰明”還是不敢冒險隨意接觸媚兒,他借故說自己是不祥之人,誰接觸他誰倒黴,他堅持要戴手套。吳媚兒才不信這套,但她也不強求他,再後來卻時常調皮地偷襲他,並以此為樂,有時候故意戳他的臉,有時候扯了他的手套。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終有燃著的一天。
初試雲雨,“管泰明”沒想到男女之事是如此酣暢興然,他慶幸自己比這世間所有影子都幸福,竟然能享受到人世間的歡愉,就在他幾乎沉迷於此時,沒想到這痛快雲雨的代價是永遠失去心愛之人。他頹然無力地默默向家的方向走去,心空落落的,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真正的愛自己了,即便爹娘,他們愛的是真管泰明,而不是地上的那個影子!他已到了欲哭無淚的絕望邊緣。
就在“管泰明”快走到自家家門口的時候,楚婉伊不知從哪趕來了,她叫住了“管泰明。”
“從今往後,絕不容許再發生這種事了!你隻是管泰明的影子,怎麼可以借他的身份去做敗壞他名聲的事呢!”楚婉伊大義凜然道。
“你把媚兒怎麼了?你把她怎麼了啊!我是影人就不可以有愛人的權力嗎?”
楚婉伊萬萬沒想到“管泰明”竟像失控的瘋牛般衝向了自己,他揪著楚婉伊的衣領瘋狂地搖晃她,楚婉伊被揪得呼吸困難劇烈咳嗽起來,但“管泰明”揪著她領口的手絲毫也不放鬆。
“你。。。。。。你放手!”楚婉伊一把推開了“管泰明”,她的力氣自然比“管泰明”大許多,“管泰明”整個人被拋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發出痛苦沉悶的冷哼。
“‘泰明’!你清醒點!你愛上誰都會害了誰,以後。。。。。。以後如果還出這種事,你休怪我不留情麵,將你也送入大牢!”楚婉伊惱道,她一跺腳,拂袖而去。
楚婉伊對於自己製造出來的禍害,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辦,她想夜裏不如和大哥楚昭影在常青闕中商量一番,看是否直接把“管泰明”給關起來,難道真要出第四樁慘案才下手嗎?可是如果不和楚昭影商量下,自作主張,楚婉伊又覺得底氣不足,不知道這樣對“管泰明”是否公平,說起來,他也可以說是個受害者,都怪自己當初好心辦壞事,想出這麼一招。
“管泰明”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抹了抹嘴角滲出的鮮血,看著楚婉伊漸遠的身影,他狠狠地對地上啐了口痰,推開自家宅門,隻見管氏夫妻正蜂蠆作於懷袖地驚立門內,顯然剛才楚婉伊與他的對話不幸被這對夫婦聽見。
“你。。。。。。你不是我們家管泰明?剛才你們說什麼影。。。。。。影人?”老人壯著膽子顫聲問道,管嬸躲在管叔身後不敢言語,此時他們看“管泰明”的眼神是如此的陌生。
“哼!要問找楚婉伊問去!不關我的事,都是她一手造就!”“管泰明”無情拋下幾句,便不再言語,大踏步向屋內走去,此時,他已心如死灰。
“啊呀!老太婆啊,聽他這話果然是真的,那我們家管泰明上哪去了?”管叔失魂落魄地看著老伴兒,管嬸更是老淚縱橫,她隱隱覺得親生兒子大概是遭遇不測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管嬸捶胸頓足,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管叔也是六神無主,他不住地安慰管嬸,“老太婆,你別著急,要不,我去問問婉伊吧。”
“你沒聽那假人說嗎?他說這一切都拜婉伊所賜,我隻道這丫頭是個乖巧的娃兒,沒想到竟然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去找她有何用?”管嬸怒道。
“那怎生是好?”管叔一臉的窘迫。
“那丫頭成天不在家,明日趁她不在,我找她娘去!”管嬸收往眼淚,似已打定主意。
這一天楚婉伊實在累壞了,一早她抓了吳媚兒後,還是若上次般如法炮製,將吳媚兒藏於山腳獄所大石之後,在她身上撕了塊布條,留書一封,吹至守衛眼前。
不巧的是,又是這一胖一高兩個守衛當班,二人也是有經驗了,麻利地將吳媚兒關進大牢,又派人火速通知新島主楚昭夢。這一次,他們甚至還給這神秘抓賊人取了個綽號------“隱身俠。”
楚婉伊忙完吳媚兒一事,又立刻趕至“管泰明”家去警告他,雖然這警告不一定有用,但她還是要告誡一番,這也相當於對“管泰明”下的最後通牒。
所有事做完,楚婉伊覺得心力疲累,有氣無力地步行回到家中。走進院落,她發現爹娘都不在家,此時還不到午時,也許娘親去集市買菜了也未可知,至於爹爹,自有島務要忙,不回家吃飯也是常事。
在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一股濃重的異香撲鼻而來,楚婉伊眉頭微皺,頭感覺有些眩暈,緊跟著,她的腦袋“嘭”的一聲,被一重物狠狠打中,“嘭!”又是重重一下,楚婉伊沒來得叫一聲“啊”,徹底暈倒在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婉伊從昏厥中幽幽蘇醒,她睜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個陰暗的環境中。良久她才適應這光線,她發現自己頭頂上的牆壁長滿了深綠色的青苔,而且牆角的頂上還不時的有水滴滴落,發出清脆而略帶回音的“滴答”聲。
楚婉伊一骨碌猛地爬起,粗實的鐵欄正橫亙眼前。
“我這是。。。。。。在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