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無法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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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輪緩緩上升,在雨姬放鬆怔忪的時候,任天昊突然抓住了雨姬的手,他堅定的迎上了雨姬訝異的目光,說道:“肖雨姬,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
什麼?他說他喜歡我?肖雨姬大腦也一瞬間當機,他不是因為好玩?不是因為想看我笑話?不是因為我的性格冷漠而好奇?是真的喜歡我?可是怎麼可能呢?無數的念頭好像爆炸一樣出現的大腦中,她一時間居然什麼都做不了。
任天昊似乎找回了自己當初的自信,露出了邪氣的笑,微微的握緊了雨姬的手,“肖雨姬,你的手我牽起來就不會放下了,你的回答是什麼呢?”
感覺到從他手上傳來的溫暖,仿佛讓剛剛的寒冷慢慢驅散,雨姬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著任天昊的臉,和女生們描述的一樣,眉眼之間不是那種書卷或者儒雅的氣息,反而有些邪魅卻不自覺的吸引著人們的雙眼,這樣的一個人,對著自己說喜歡的任天昊,可以去相信麼?
隨著摩天輪的上升,雨姬也慢慢陷入了思緒中,而任天昊依舊掛著得意的笑,雨姬,你這樣思考,是不是心裏就有我了?
***
記得是那個夏天,同樣的殘陽如血,和分手的那天一樣,可是場景卻是格外的溫馨。
程蕭威長得像鄰家大男孩的清爽,開心的拉住雨姬的手,微微一笑“你看到了麼?遠處樹梢上的那片血紅色的陽光,我喜歡這樣看著夕陽,你呢?”
兩個人並排倚靠在校門口,雨姬低頭看了看拉住自己的手,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蕭威,這是在學校,你先放開,讓老師們看到了就……”
紅色的落日的光芒然後的兩人白色的校服,校園裏的樹梢上飛過了一些準備歸巢的飛鳥,在寧靜祥和的氛圍下,程蕭威一個轉身,用身體把肖雨姬圈在了校門和自己之間,然後抬手堅定的抬起了雨姬的下頜,迎上她躲閃的視線,“肖雨姬,我程蕭威喜歡你,和我交往吧。”然後緊緊的盯住她的雙眼,轉而握住她的手,“你的手我握住就不會放,老師看到又怎麼樣,那麼你的回答呢?”
那個夏天,還是那個開朗熱情活潑的雨姬,看到平時和自己經常一起玩鬧的程蕭威,一臉認真的表情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從來沒想過他對自己有這樣的好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轉念一想,和他一起的感覺很舒服,也許這樣也不錯吧。
於是她微微紅了雙頰,慢慢點了點頭,用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到的音量應道:“嗯。”
然而還是同樣的夕陽下,還是同一個校門,還是同一個時間,同樣的人,那個曾經對自己說喜歡的人,卻堅定的用身子護住另一個女生,對自己說著無比殘忍的話:“肖雨姬,她有哪裏不好,不就是想和你做個朋友,和你交朋友就這麼難麼?”
肖雨姬睜大了雙眼,這是當年的那個程蕭威麼?當年那個說握住自己手就不會放開的程蕭威嗎?那他現在護著的女生算什麼,而自己又算什麼。
而她怎麼都想不到,對方隻是向自己衝過來興奮的要說什麼一樣,而自己隻是條件反射的伸手擋了一下,為什麼那個女生就會向後摔倒,還好巧不巧的撞在了尖銳的桌角,直到鮮血染紅的衣袖,班裏的同學才似乎從驚恐中回到了現實一樣,有的驚叫著,有的慌忙躲開,而在門口剛剛進入教室的程蕭威,看到這一切,臉色一沉,一把推開人群,拉過受傷的女生,向醫務室走去,路過雨姬的身邊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卻讓雨姬從驚慌中回過神來。
聲音不大,卻字字都打在她心上“雨姬,你變了,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而現在,麵對這個手臂纏住厚厚紗布,蕭威嘴裏那個想和自己交朋友卻緊緊拉住蕭威衣袖的女生,躲在他身後,驚懼神色中帶著點得意的目光,雨姬突然明白了什麼,也許自己並沒有做什麼。
可是,麵前的程蕭威,總是會用溫柔目光看著自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的人啊,卻用一種陌生的表情看著自己,“和你交個朋友就這麼難麼?既然如此,我們分手吧,我喜歡的那個熱情的雨姬,已經不在了。”
聽到這句話驚慌失措的雨姬,看著拉著女生慢慢走遠的程蕭威,想解釋,想拉住他,想告訴蕭威他沒有看到轉身時那個女生露出的得意,這都不是她做的,她沒有想傷害那個女生啊。
雨姬突然向他們遠去的方向跑過去,“蕭威,等一等”雨姬喊道。
也許是聽到了雨姬的聲音,程蕭威的背影停在了那裏,等雨姬追上來有些氣喘的對他說著解釋的話:“蕭威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想傷害她啊,我隻是輕輕的擋了她一下,我沒有想到她會撞到桌子的。你相信我啊,蕭威,真的不是我……”
聽著雨姬越來越小的解釋聲,程蕭威慢慢的轉過頭,目光裏帶著重重的疲憊,他回頭看了一眼拉住他衣袖的女生,又看向了雨姬,“肖雨姬,你是要告訴我,她這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然後誣陷你的嗎?”
雨姬看著他的眼睛,整個身體都冰冷的起來,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了。
程蕭威慢慢的走了,留下一句讓兩個人都沉默的低喃,“你怎麼會這樣呢。”
雨姬再也沒有追上去,她站在熙來人往的路邊,殘陽如血,飛鳥還巢,可是她似乎永遠的失去了屬於自己的溫暖。她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初春的傍晚,真的有點冷。
***
從回憶中回過神的雨姬,看著依舊帶著笑說著同樣話的任天昊,心中突然湧上了一陣疲憊,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抽出了自己的手,“任天昊,不要再鬧了,我沒興趣。”
任天昊的表情似乎有點激動,他有些憤怒的說道:“鬧?我從來沒有再鬧,你從來都沒有正視過我對你的感情。比賽得到第一,想叫你一起慶祝;看到趙清泓來找你,心裏就莫名的氣惱;看到你在鬼屋裏的驚慌,我什麼都想不到的想拉住你。我任天昊從來沒有被一個女生這樣牽動過心情,你居然說我是在鬧?我從來都沒有鬧著玩過!”
可是肖雨姬卻再也沒有說什麼,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任天昊看著她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也停止了爭辯,別扭的看著窗外,倔強的抿起了嘴。摩天輪還在繼續,隻是小屋裏充滿了死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