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識篇 第16章 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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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裏的太監回神後,怕草三死了,會連累他們,於是趕緊離開房間,隻留小濤子一人在房裏。
寶三說了,隻許折騰草三的身體,一定不能讓草三死。小濤子知道,若是草三死了,他肯定會被寶三賜死,所以他不敢輕易離開,但是想到自己在房子裏,草三也不會因此而痊愈,於是他趕緊跑出外麵找人想辦法。
看到小濤子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跑動,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太監、宮女都遠遠避開。一方麵是怕小濤子責罵他們,另一方麵是怕寶妃娘娘回來後,他們會小濤子連累,所以都不敢靠近他。
小濤子跑著,見前方走來三人,一個穿著宮女的衣服,一個穿著太監的衣服,另一個穿的好像是太醫院的宮服,於是跑到三人前麵。
太監以為小濤子是來找茬的,於是趕緊說:
“這位是太醫院的太醫,他是來給小三子看病的!”
“好!好好!”
小濤子連連應道,諂笑著帶著他們走去草三所在的房間,走到一半,小濤子想到草三流了那麼多的血,恐怕已經死了,因為他沒有見過流那麼多血還能活下來的人。
他想到,若是寶妃責怪起來,他可以說是太醫院的太醫治死草三的。那麼就不關他的事了,寶妃若是懲罰起來也會輕很多。想到這裏,小濤子停下腳步,假裝鎮定的對太醫說:
“奴才還有事,就不帶路了。”
說著,小濤子轉頭對太醫身邊的太監說道:
“小易子!把太醫帶到小三子的房間!記住,要好好聽從太醫的意見!”
說完,小濤子也不等三人回答便匆匆離開。
小易子愣了,他不知道小濤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剛才笑得那麼奸,現在又匆匆離開。
“他這是想推卸責任!”
看出小易子的疑問,太醫自言自語,隨後又說道:
“快!快帶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了!”
看到小濤子的態度,讓太醫自覺事情一定很嚴重。這個太醫便是之前為草三看病的見習太醫。
小易子和宮女當時找人的時候,沒有說明草三的情況,不過他從兩人的臉色也看出草三的情況一定不樂觀,現在又見小濤子的行為,想到草三肚子裏的孩子,他不由擔心起來。
把太醫送到門口,宮女不想進去了,小易子也不在意,便讓她離開,自己和太醫走進房子。
剛走進房子,太醫聞著滿屋子濃重的血腥味,不由皺起眉頭,待看到草三躺在血泊中,心髒更是瞬間收緊。
看到草三滿身是血,太醫臉色頓時發青。
他一邊對自己說要冷靜,一邊用拇指頭緊緊按壓草三的人中。
痛!腹部很痛,有時陣陣抽搐般的作痛,有時卻是有什麼東西要下墜般的痛。
看到草三的身體動了動,抖著眼皮,快要睜開眼睛,他鬆了一口氣,人還沒死!
可是當他抓起草三的手腕,幫草三把脈的時候,他又擰緊眉頭:孩子沒救了!
原來想要和草三說的話,現在要怎麼說出口?難道要他和草三說,說他懷有身孕,但是孩子又沒了?
想了想,他沒有再在上麵糾結,而是把草三救活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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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覺得怎麼樣了?”
“覺得好多了!”
想到自己最狼狽的樣子被他看見,草三有些羞愧,不敢正視他。
自從那天以後,太監被嚇到了,害怕他死了,他們會被寶妃責怪,所以都不敢再對他做那種事。小濤子還讓他搬暫時睡到小柚子的床上,好讓他不至於在人多的地方而不能好好休養。
“其實……”
明旭動了動嘴,隻說了兩個字卻是不能再往下說了。糾結很久,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怎麼了?”
草三抬頭看著他,問道。明旭這個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究竟他是想說什麼呢?草三疑惑的想。
想了很久,明旭覺得用委婉的方式問一下情況先:
“嗯,我問一個問題,你不要介意。我想問,你是不是已經和其他人做過那回事?我是說兩人真正的那樣做了。”
糟了!
如果是羞澀也好,但是為什麼偏偏是這樣?看到草三臉色發白,明旭便知道草三肯定是不情願和其他人做那回事,那就是說他是被強迫的,而那個孩子是在強迫之下有的,最終卻還是流掉了。
猶豫很久,明旭決定還是不要把孩子的事情告訴草三,而是給他提醒一下:
“額~我是說,如果你不願,以後還是不要和不喜歡的人做那種事。當然,我的意思是能避免盡量避免,要是讓人強迫了,記得事後要馬上找我,我幫你看看情況!”
聽了明旭的話,草三低頭苦笑。能避免盡量避免,皇上要,他能躲得過嗎?
躲不過就算了,主子還要把他看成狐狸精,他隻想要過平日的日子罷了,為什麼這麼難?
看到草三氣餒的模樣,明旭大驚,小心翼翼的問道:
“真的不能躲過?是不是他還常常逼迫你做那種事?”
見草三不說話,默認了,明旭雙肩無力的垂下。
怎麼辦?難道真要他經常暗中下藥避免草三再次懷有身孕嗎?這種藥喝多了,對以後要再次懷孕生子會有很大的傷害,輕則孕者身體虛弱、孩子身體和智力會有所影響,重則會使孕者不能再懷孕生子。
這麼重大的事情,他可不能拿主意。可是他怎麼告訴草三,他是能生孩子的,而且曾經還懷上一個孩子,不過後來弄沒了。
這話告訴草三,草三會瘋了吧?
寶三臨走時給小濤子下了命令,要小濤子好好折磨小三子,沒想到陰差陽錯讓草三肚裏的孩子也沒了。
這事要讓寶三知道,他肯定會樂瘋了。
看到明旭的樣子,草三還以為明旭看不起他這種人,於是沮喪的低下頭,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上,讓明旭再也看不到他。
知道草三想歪了,明旭不能說出實情,隻能一味的澄清:
“你不要多想,我沒有其他意思。我絕對沒有看輕的意思!”
明旭一味的強調隻是讓草三更覺得自己想的沒錯。
越來越糟了!
就算自己不把草三曾經懷孕並且流產的事說給草三聽,而是僅僅把草三能懷孕的事情告訴草三,草三聯想到自己當天的情形也能猜出一些事情。
該怎麼辦?明旭一直沒有定論,隻能在兩個選擇中不斷的掙紮和徘徊。
“小三子,你當時的樣子真的嚇死我了!”
想到草三當時的模樣,小易子仍然心有餘悸。
“明旭說當時你很為我著急,你真是好人!”
草三說道。想到自己當時的感覺,草三也覺得很奇怪,他怎麼會流了這麼多血?
而且在那件事之前,他的肚子也常常作痛,反倒是那件事後,肚子痛飛次數越來越少,現在已經不會再痛了。
這些奇怪的事,草三都很想問問明旭,但是涉及到自己的一些隱秘地方和私密的事,草三都沒有問出口。
聽到草三的道謝,小易子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他沒有把當時答應宮女的事情告訴草三。
太監和宮女雖然是賣身進宮,但是每個月還是可以拿到微薄的俸祿,當然,遇上好主子或是做了什麼事讓主子開心還可以獲得獎賞。這些錢可以讓他們存起來,待到家人來的時候可以交給他們,也可以藏著,等老了,出宮後可以有些銀子養活自己。
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宮女和太監,常常能拿到各宮主子給的賞金,如果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如李公公,回鄉後的場麵一定會很壯觀。
他們這些沒有名氣的太監,待老了,出宮後也不敢和別人說自己從宮裏出來,由於幾十年的習慣,外人一看便知道是那種人,冷嘲熱諷肯定少不了。
“小三子,你是怎麼惹寶妃生氣了?他竟然下這樣的命令來折騰你?”
小易子左瞧右瞧,見沒有其他人在旁邊,這才俯身在草三耳邊說道。
怎麼惹主子生氣?
草三苦笑。他一心為主子好,奈何主子看不出他的真心也就算,就連主子體罰他,他也沒有怪主子,可是為何要這樣對他?
主子難道不知道這樣的羞辱的懲罰是最讓人羞愧和驚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