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夜央·第一世·第二世 第二十七章 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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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涼在那之後便醒來了,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整顆心空空蕩蕩,他似乎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時他的腦海裏一直重複的便是“我殺了雨櫻。”回憶一幕幕重複播放著,停不下來。他雙手揪著黑發,眼睛瞪著大大的,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雨櫻馬不停蹄,一路風塵仆仆,終於是趕到時,羽涼已經被自己那顆愛她的心折磨得不成樣子。
醫院裏雖然雨空早已付了錢,可是因為沒有家屬探望還有羽涼的不配合治療,醫院裏久而久之便不再管他。將他安排在醫院角落的房間裏自生自滅。
雨櫻到了醫院,她站在房間外,進不去。醫院為了防止他出來破壞醫院秩序竟上了鎖。她隻有前去尋找醫院負責人。別忘了,她可是守望者,雖然守護者名不見經傳,可守望者是領導過圖爾打贏過幾場與拉貝雨族的大戰的人。
羽涼立刻被轉入了高級貴賓病房。
一生白衣的醫生和護士忙碌著,他們不敢有一絲的怠慢,照料有加,比之以前,可謂是“生臨亂世人情薄”。
沒有雨櫻責怪,她的一整顆心都在羽涼身上,其餘的是入不得她眼的。
她現在什麼都不願去想了,隻想好好看著她的少年。起先,羽涼以血反哺她已是失血過多,雖然醫院救了他,不會再有生命危險,可是因後麵的沒有細心照料,他現在已是瘦削得連手上的青筋與骨架都清晰可見了。
她像是一整顆心都被掏空,可是經醫生的又一次確診,他們得出了另一種更可怕的病症——癔症。那一刻她心裏卻像是被瞬間塞滿,塞了滿滿的冰塊,涼徹心扉。
過了不久,醫生仔細看了看,一臉惶恐地離開,因為延誤治療的緣故,那癔症可能治不好了,而且可看樣子他們放棄治療的人是守護者。,這下子可是惹出大麻煩了。
護士給羽涼打了一針鎮定劑後退出了病房。
雨櫻從病床前的沙發起身,坐在了病床上。她一遍遍地打量著羽涼,眼裏流露出那很溫柔很溫柔的眼神。羽涼的嘴唇張張合合,不知在說些什麼。
她俯身,在那一刻清楚聽到。
他一遍一遍念著:“櫻子,櫻子……”那裏滿含著他深沉的眷戀與思念。對,無論她在那個天涯海角,他的思念從來都不曾離去,並與她同在。就如他對她許下的誓言裏所說的“我的思念與你同在”。
她低頭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嘴唇,慢慢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項鏈,一顆顆滑下,滴在他的臉上。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在一起就這麼難呢?”她說著,一頓,語氣裏帶著深重的絕望與悲傷,又接下去說,“每一次都是因為我,涼才受傷的,所以,下一世我們就不要再在一起了吧,就讓櫻子看著你走向幸福好了,那才是你原本的人生啊……”
她說著,愈加泣不成聲,那滴下的眼淚順著下顎,滑進羽涼的衣領,那是滾燙的,將他心灼傷的溫度。他像是聽到所有的,竟抗住了鎮定劑的藥效醒來了。他睜開那不再發亮的眼眸,沙啞著聲音,說:“櫻子。”
雨櫻滿臉震驚,可原本就要綻開的笑容因他的下一句話將在了臉上。
“櫻子姐姐。”
那是什麼,那是隻有小羽涼才會說的話,稚嫩而天真。這就是因癔症而分裂出的他的第二重人格——“小羽涼”嗎?
她無言地苦笑著,笑容依舊是很溫柔很溫柔,可是卻不再帶有一絲快樂,相反而是哀傷得令人心碎。
羽涼坐了起來,身體的虛弱感卻讓他搖晃了一陣,倒在了雨櫻身上,他借勢將她緊緊擁在懷裏,伸手去努力撫平她的眉頭,他說:“不要在笑了了,櫻子,很難看。”
雨櫻一愣,熟悉的語氣,心裏一股暖流。可又突然憶起他不再是那個人了,不同以往了,於是她再沒有感動,隻有心碎。
這也讓她清醒了很多,她推開他,起身,心想:羽涼的體質被改造,不能再留在這了,得回到冷氏去,而她要為他掃出一片朗朗乾坤,她還得回神殿,報告一切,不過羽涼的體質不能說。
想著,想著,她一時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羽涼。他現在就像當年的那個孩子,是那樣貪戀她的溫柔,他不顧身體的虛弱,而且就算腳步不穩,也要起身,擁住她。雨櫻突然心裏舒坦了許多,終於理清了。她回神,感到身上的重量,回頭,看著羽涼那一臉的依戀,心裏平添了許多的勇氣。
“我回好好保護羽涼,就像……”前世的你。
【癔症(hysteria),又稱歇斯底裏。是一類由精神因素,如重大生活事件,內心衝突、情緒激動、暗示或自我暗示,作用於易病個體引起的精神障礙。主要表現為各種各樣的軀體症狀,意識範圍縮小,選擇性遺忘或精神暴發等精神症狀,但無相應的器質性損害作為病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