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夜央·第一世·第二世 第一章 十年前,雪山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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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要提前三天出發,前往幻古雪域。那裏雖是我們滄水族的禁地,但你的姐姐會在那裏的滄雪山沉睡十年。你要趕在神殿的人到達前到達滄雪山之巔。在那裏你會碰見一個人,她會與你締結主仆契約。在她與你締結契約時,你務必請她與你締結血契。如果契約成立,在十二年後這個契約會救回你最心愛的東西。”
他一邊回憶著這些話,一邊向滄海山進發。
他的姐姐在臨行前將他托付於新月女巫,請求新月女巫替她照顧他十年。他的姐姐是這塊大陸十三州中月華州的守望者,所以新月女巫不會拒絕。
他之所以聽新月女巫的話,來這個極寒之地是因為新月女巫是占星一族中的最強者,她的占卜從未出過錯。而且他很想與姐姐到個別。
冷冽的寒風迎麵襲來,他的雙腳深深雪中,而這裏的雪深得沒過了膝蓋。
他才十歲,讓這麼小的他來如此寒冷又如此危險的地方莫過於是一種挑戰,折磨。
在太陽下山之前,他總算到了滄海山的山腳下,那有一個山洞他可以在那過夜。
他山洞中睡了一覺,在天空還未亮時,又啟程了。
傍晚他坐在了這座雪山之巔,他望著遠方沒有說話。
“羽涼?”
聽到呼聲,他轉過身去:“月焰姐姐。”
“你來這幹什麼?”月焰問道,“還有,你吃飯了嗎?雨櫻跟我說過你有嚴重的胃病。”她的眼裏滿滿的全是擔心。
“沒有。”羽涼回答她,他眼裏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你為什麼不吃飯就跑到這來?你知不知道這裏很危險?”月焰說著,有些著急:“你胃疼嗎?”
羽涼沒有在回答她,他默然地看著遠方。
神殿的人已經到了山腳下了,他看到了他的姐姐——雨櫻。她在隊伍中間,一身白衣勝雪。
“糟糕,神殿的人來了,快!快躲起來!”月焰說著,拉著羽涼往建在雪山之巔的希雅圖神殿跑。
“為什麼要跑?”羽涼問,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說話。
“平民私闖禁地是會就地正法的。”月焰說道。她將原本的金發炎眸化為黑色,帶著羽涼躲在神殿內的水神希雅圖的神像後。
但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是誰?出來!”
寒冰凍結了羽涼的雙腳。鋒利的冰淩向他襲來,速度快得讓羽涼無法躲避。
“身為月華州的大祭司竟如此絕情,連孩童都不放過。”月焰從神像後走了出來。她輕輕一揮手,空中的冰淩瞬間化為了粉末。
“哼!此乃滄水族的禁地,豈是你們可以闖的。”大祭司聲音冷漠,卻沒有驚訝。
而羽涼卻沒理他們,向雨櫻跑了過去:“櫻子姐姐,櫻子姐姐。”無論他對其他人多麼冷漠,可是一碰到她,那寒冰便在頃刻間化為春水。
“羽涼。”雨櫻的聲音從白紗後傳來。她一頭墨藍色的頭發垂至腰間,白色的麵紗遮住了一大半臉頰,除了湛藍色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到。
“櫻子姐姐,你是不是要在這沉睡?”羽涼問道。那黝黑的眼眸燦爛如星。
“羽涼怎麼會知道?新月女巫告訴你的對嗎?”雨櫻握住他冰涼的小手,“你的手好涼,快回去吧。”她溫柔地說著,在他麵前她從未有守望者的威嚴。
“嗯,我本就是來向櫻子姐姐道別的。”羽涼說著,滿意地輕勾嘴角。
不過他的話未完,隨行士兵的刀劍就已伸到他的脖子上。
“殿下,我想您應該知道擅闖禁地的後果。”大祭司轉過身來,眼神冷漠。
“可他隻是一個孩子。”雨櫻說著將羽涼拉至身後,眼裏出現狠厲。
月焰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立馬變回原來的樣子,金發炎眸。
“月焰殿下。”大祭司微微欠身。
月焰是炎月州的守望者。
“雨櫻還沒有找到守護者對吧?”月焰說著,似乎滿不在乎羽涼的事。
大祭司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走到雨櫻身邊,將羽涼從雨櫻身後扯離。
“姐姐——”
“涼。”
“別吵!”士兵說著,他手裏的刀劍依舊抵在羽涼脖子上。
大祭司理開遮住羽涼右的臉碎發,水之紋章露了出來。
這可是水之守護者的象征。
“帶他一起下去。”大祭司發話,她的聲音依舊冰冷。
“是。”士兵拎起羽涼跟在大祭司的後麵。
“月焰殿下也要一起下去嗎?”大祭司問。
月焰點了點頭。
順著長長的密道下到幽暗的地底。他們到達密室。
“月焰殿下,你是要親自動手嗎?”大祭司見月焰執起刀刃說道。
“嗯。”月焰拿著刀刃走到雨櫻身邊。
羽涼卻掙脫士兵的禁錮,跑了過來:“你要對姐姐做什麼?”
“羽涼,讓開!”
“姐姐,你······”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羽涼不放心的讓開。
月焰將引魂刃插入雨櫻臉上的水之紋章中,用引魂刃導出雨櫻的靈魂。
以紋章為媒介,以人為容器,儲藏靈魂。
而容器便是羽涼。
雨櫻因魔力耗盡,必須沉睡十年。為保她安全,將她的靈魂轉移。因為靈魂毀後不可再生,而肉體不同。
引魂容易,但注魂難。
羽涼沒有說什麼。他竭力接納她的靈魂,因為他知道失敗的後果,那便是雨櫻魂飛魄散。
終於,他成功了。
他也明白了新月女巫的話,雨櫻便是要與他結血契的人。他劃破自己的手指在雨櫻的手上立下血契,又劃破她的手指在自己的手上寫下血契。
契約成立。契文消失於皮膚表麵,印刻於靈魂之上。
他為仆,而雨櫻為主。主死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