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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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陸幽,你可不可以別老是讓我爸為你操心?今天我爸又是一副沮喪的模樣打電話給我讓我有空勸勸你,你總是這樣為難他,我也不好做啊!”
一家客流量並不算大的酒吧吧台前,兩名帥氣的男人懶散的趴伏在吧台上手裏轉著晶瑩剔透的高腳酒杯閑聊著。
“我就知道秦伯一定會和你告我的狀的,不過說來也真是好笑,明明他比誰都清楚你根本就不是他那邊的人,偏偏他還指望著你會幫他勸服我。”
“好歹他也是我爸,不過話說回來了,那麼大的一家子你就真的這麼甩手什麼都不想管?你別忘了,我爸可是半百的歲數了,我這個身為子女的也不想看見他勞心勞力的。”
“不如這樣,我幹脆把秦伯給辭了吧,也好叫他跟你回家好好享享福。”
“千萬別!我們兩家的數源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不是我堅持要走自己的路,我應該也會在不久的將來繼承祖輩的遺訓成為你們家的管事吧?你現在突然說要叫我爸回家,那可是不光打了我爸的臉,甚至弄不好他還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無顏麵對我們家的列祖列宗了。我勸你還是行行好,就算是真不想繼承家業也請你千萬別意氣用事‘胡作非為’,否則我們家的老爺子出了什麼問題,你可千萬別怪我和你沒完!”
“我也就是那麼一說,看把你緊張的什麼似的……其實就算是你想叫秦伯回去你那裏享福,我還真是舍不得的,畢竟秦伯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對我來說他也是和我爸一樣同等的存在,現在這個家也隻有交給他打理我才能像現在這樣放心。秦伯真的幫了我不少的忙,雖然每一次見麵他都有些羅嗦。”
單陸幽將身子直起,簡單的舒展了一下,將手裏的杯中酒送進了口中,並且示意麵前的調酒師又給他倒了一杯。
秦路歪著頭看著這位青梅足馬一起長大的朋友,抿唇一笑就著趴伏的姿勢也幹了杯中酒。
“我爸是不想看見你成‘敗家子’!對了,最近怎麼樣?我有聽我爸和我提過前陣子有客上門的事兒,你真的不打算管嗎?你要知道你祖輩打下來的江山可是不容易的,如今人脈機遇什麼都在,可就隻差了你這位大少爺了……”
“我是無能為力了,都說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我可是才疏學淺,不打算害人害己啊……”盯著手裏的酒,單陸幽的口氣有些輕佻。
“拉倒吧!別人不知道你,你真當我不知道?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曾經和我爸提過你的潛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爺子曾經用七個大字評價過你,想知道是什麼嗎?”秦路很不客氣的對單陸幽的刻意回避表示叱鼻。
“什麼?”單陸幽無所謂的問道。
“青出於藍勝於藍!”秦路的回答很堅定。
“就聽你胡說了,誰信!”很明顯,單陸幽對這種評價並不在意。
“我可不是唬你的,當時老爺子真是這麼說的,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十五歲之前你就已經把老爺子教你的東西都能熟練掌握了……”
“可在我十七歲的時候就失意了,所以都忘了。”還沒等秦路誇誇其談完,單陸幽就打斷了他。
“十七……”
秦路微微的蹙起眉頭審視般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單陸幽,也勾起了一段往事的回憶——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十七歲之前單陸幽真的有很努力的去學習未來即將承繼的術士玄學。
那時候單陸幽的父親經常以單陸幽的悟性極高而倍感驕傲和自豪及欣慰,就連一些看似棘手的案子,也都很放心的遣他去做,直到十七歲那年,單陸幽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場大病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從三天三夜持續高燒昏迷中醒來的單陸幽,突然變了個人一般的不再觸碰有關術術的任何事,甚至對老爺子交付的任務和教誨的話都置之不理……
沒人知道為什麼病愈的單陸幽會突然變得那麼叛逆,更加沒人知道為什麼在他十七歲那年之後的老爺子也開始越來越沉默。對於這個賦予寄望頗高的兒子和唯一繼承人,老爺子不再時不時的逼他接受術士一學。
還記得在單陸幽二十二歲打算離家獨自闖蕩的時候,老爺子對他說過的一段話——
‘陸幽,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將來的單氏一族就全靠你了!人生在世,各司其命,每個人都有他應該步入的軌道,你的道路上天早已經為你鋪墊好,就算是逃避也是徒勞!就像我和你的母親一樣,她選擇了我,就是選擇了和我一樣的命運,不管結果會怎樣,我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利。’
就在單陸幽和秦路兩個人都各有所思的時候,酒吧的另一端傳來了一陣低語——
“噯,聽說了嗎?洛洛西裏那邊出大事了,聽說一個城鎮都毀了,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和傳說中的吸血鬼似的……”
“怎麼了?怎麼了?聽起來挺嚇人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都是聽誰說的,消息確切嗎?”
“我那邊的一個親戚說的,聽說那邊都軍事封鎖了……”
“這麼嚴重?”
“可不是!我聽的有些糊塗,不過他和我說的時候感覺聲音都在發抖,他說還好他住的那個地方距離事發地還有些距離,否則可就慘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快說說……”
“別提了,太可怕了,聽說也就是那麼一兩天的事兒吧,整個小城就變成了人間煉獄……”
暫且收拾心情,回望從他們的身後傳來的那一陣紛亂的吵雜,秦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將眉頭蹙的緊緊的。
“這些人真能危言聳聽、小題大做!”看著那些人繪聲繪色的危言聳聽著,秦路譏諷的一笑回頭繼續喝酒。
“言論是他們的自由,閑來無事的時候偶爾就當是個故事聽聽也不錯。”說雖這樣說,但是似乎單陸幽對此事還是興致缺缺,盡管已經有很多人因為聽到了非常的消息而豎起了耳朵好奇的聽聞了起來,他卻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說的也是,一般這樣調侃的八成都是道聽途說的,無論消息來源是真是假,水分都是大的駭人。陸幽,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有興趣沒?似乎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吸血鬼——你就不想親眼見見?”
“和我沒關係,慢說那個玩意不歸屬術術範疇,即便是歸屬,那個可以拯救人類的術士之家也已經不複存在了。”
單陸幽的態度很冷漠,基本上隻要一提到這個話題,他的態度就會變得異常尖銳全沒有了平時的溫吞和良順,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哎!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你,不過既然沒興趣就隻當什麼都不知道吧,反正我爸也幫你給推了,再說那方麵的能人異士也不隻你們單氏一家,應該可以解決吧?”秦路的語氣似在刺激又似在試探。
這一次單陸幽沒有答言,他的心裏一直存著一個秘密,一個他永遠都不可能對任何人說起的秘密,一個關乎於他為什麼會在十七歲那年莫名其妙的高燒三天昏迷不醒的秘密,一個就此差一點就改變了他一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