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街道上，任憑電話肆虐，現在誰的聲音都不想聽見。不經意間走到了酒吧的門口，剛想踏步進去買醉，可是一摸腹部，湧出來一股罪惡感。但是除了這裏我實在不知道哪裏還有我的棲身之處？
    或許雙腳停下的地方給了我一點安慰，人來人往的廣場上空閑著的鋼琴無人問津。漸漸靠近，眼淚在觸碰的那一刻落下，趴在琴鍵上嚎啕大哭，不去理會人潮的紛擾，盡情地宣泄。
    “對不起。”聽聲音就知道此刻緊緊摟著我的是愛雪，“對不起，不是故意吼你的，傷心了對不對？”我靠在他胸前無禮地捶打，咆哮般地控訴。
    “為什麼？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這該死的地方我到底幹嘛要回來？”抽泣的我上氣不接下氣，“回來接受現實，回來講希望徹底破碎嗎？你是這樣，風也是這樣，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我真的不懂，真的不懂，你告訴我。”
    “你。。。愛上了風是不是？誠實地回答我。”他一下子問到了重點，我還在猶豫怎麼去回答，“抬頭看著我吧，你的眼睛會告訴我最真實的回答。”
    抬起頭的我在躲閃，再也不會像兩年前那樣那麼毫無顧慮地看著他，眼中也沒有了兩年前的堅定不移，有的隻是充滿慌張的閃躲與不安。
    “不用回答了，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如果可以重來，我死也不會讓你們見麵的。”愛雪仰起頭，望著天空，手輕輕地摸著我的頭，“看著我吧，在回答我一個問題。”望著他的臉，看到了少有的淚水，心很痛，感覺到自己的殘忍，感覺到我剛才無聲的回答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刺進他的心髒一般，令他如此徹骨得痛著。
    “你問吧。”
    “這張單子上孩子的父親是風還是我？或者還有別人？”我瞬間僵化，明明放得很好怎麼會被發現？“回答我！”我一把抓過單子緊緊地拽著，雙手不停在顫抖。
    “你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知道了答案又有什麼意義嗎？”
    “你姐姐和風都看到了，所以你覺得你回去會麵對的一切可怕？還是在這裏告訴我答案可怕？”這是在讓我選擇還是在威脅我？
    “我選擇回去，一次說清楚，可以嗎？”既然決定了要回去，就已經沒有什麼害怕的了。
    “可以，上車吧。”他一把拉過我，可手順勢摸著我的腹部，或許真的有某種感覺吧！
    “我自己可以上車，不用過分擔心。”我把身子向外挪了挪，但愛雪一直保護著我，這比兩年前更加疼愛，是不是因為他對這個孩子充滿好奇，或者認定了那是他的一部分。
    “馨兒，在回家之前請再回答一遍，是我的，對嗎？”我想點頭，但是點頭後我們會怎麼做？代價又是什麼？我無法預測，所以我保持沉默。
    “我明白了，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刀山火海我陪你。”愛雪死命地拉著我的手，似乎正把他自己內心期望的答案傳遞給我。我還沒有回應，看著窗外，但是滿身冒著冷汗，他應該有所察覺。也許各自心裏都有所準備，沒有過多的對話和幹擾，平靜地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