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啊，怎麼都淋濕了啊？快去換件衣服吧。”愛雪看著姐姐，很溫柔。而我走過他們，直接走向房間，我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關上房門，我哭了，不用猜測理由，我還是放不下眼前的一切，我不能隻當他是我的姐夫，我不能。聽著門外，他對姐姐的關切之語，在看看門內幾乎落魄的自己，怎麼可能讓我不傷痛。
    我倚靠在門上，這所房子讓我壓抑，我甚至開始後悔對姐姐不會離開的承諾。我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麼要答應，我看不起自己，我用頭猛烈地撞擊著房門，可以明顯感覺到房間在震顫。
    “馨兒，你在幹嗎？開門！快開門！”我的撞擊引來了愛雪。
    “你不去照顧姐姐，來這幹嗎？”我順勢讓他進來。
    “你姐姐要我把驅寒的薑湯端給你，她已經睡下了，今天確實累壞她了，你快點把這個喝了，然後也早點睡。”他把薑湯送到我的嘴邊，我知道他要親自喂我，我微微張嘴，慢慢地喝著，好珍惜這樣相處的每分每秒。
    “慢慢喝，不走了是嗎？是什麼原因決定不走了，我？還是雪兒？”我抬起頭，看著他，我知道他渴望的答案是什麼。
    “本來鐵定是要離開的，可是看著雪兒哀求的表情，我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在這裏。她知道你愛著另一個人，她害怕你的離開，她需要安全感，而這一切隻有你可以給。而我們是姐妹，姐姐那麼恐懼地生活在這裏，我怎麼可以留下她，不可以。”
    “所以，你是因為雪兒才留下來的，你還是不相信我，對嗎？”
    “不完全是，如果離開這，我到哪裏去見你，哪怕你將成為別人的丈夫，但比起沒有你的世界，這點痛苦不足以致命。我承認我懷疑過你，但是我愛你卻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唯一我不再肯定的是你是否還愛著我。”
    “是的，我從來沒有改變過心意。”他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地碰了一下，“好了，我要回去了，她如果醒來看不見我，又會生氣的，到時我就可憐了。”他拍了拍我的臉，端起碗，在我的注視之下離開了。我知道此刻我是滿足的，我要到了我這些天渴望的答案，他還是我的慕風，他愛的是我葉馨兒。可是內心還是充滿了愧疚，對姐姐的愧疚，我似乎在奪走她的幸福，哪怕愛雪愛的不是她，這樣的愧疚感就和母親當時對我描述的一模一樣。站在母親的畫作前，我自言自語了起來。
    “媽媽，我做得對嗎？是不是真的注定了，葉家的姐妹永遠會愛上同一個男人，我該怎麼辦？當時的你選擇離開，而我選擇留下，是不是我走的這條路，是你當時想要走的另一條路呢？我的結局會和你的一樣嗎？媽媽，請你告訴我，我該走下去嗎？她是我的姐姐，你當時有沒有考慮過姨的感受，還是在每次和父親的相遇過後會獨自一個人滿心愧疚地責怪著自己。媽媽，如果你在天有靈，告訴我，我的這條路會有終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