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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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魅泊良回轉過身,一臉陰沉地看著麵前地手下:“龔家一夜之間全部藏身火海!”
跪在地上的男子沉默地點了一下頭。
皺了皺眉,魅泊良不悅地喃喃自語:“他怎麼會有那個能力打敗龔家的?”
“因為,他有‘影’”漫不經心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魅泊良一怔,隨即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三殿下此言何意?”
鳳汐弦微微一笑,步入上位,優雅地坐下,立馬有婢女訓練有素地端茶送水。
“就字麵上的意思,這大半年,魅傾絕在外麵創建了一個組織叫‘影盟’,至於範圍及規模,還不清楚。”
魅泊良嗤笑一聲:“‘影盟’?區區半年,他能耍什麼花樣出來?更何況,就算他武功還不錯,無依無靠,從小在皇宮養尊處優的草包能幹什麼大事。”
“嗬~按理的確如此,可是魅大人別忘了,殿下失憶後的種種改變。”
魅泊良聞言神色一凜,望著對方依舊帶笑的麵容,說道:“難道他這次真的有能力破壞我們的計劃?”
鳳汐弦微斂眸子:“也並非那般傳神,隻不過……”
“什麼?”魅泊良順著他的話問道。
“隻不過,魅傾絕耍了一些卑劣的手段,讓那個組織的老大被迫聽令與他罷了。而那個把柄,我恰巧也知道,並且將之轉移到我們手中。”
“哦?老夫願聞其詳。”
“很簡單,隻是需要向魅大人要一樣東西。”
魅泊良思忖了一下,問道:“何物?”
“邪魔。”
魅泊良臉色有些難看:“此物千金難換,世上更是少有,現今放在皇宮的藏寶閣內。知此事者唯有老夫和朝內大臣,就連失憶的殿下也不知,不知三皇子是如何得知此物的。”
鳳汐弦輕輕彎了彎眉眼,“知此事本不稀奇,要知道月國的情報組織可不是吃白飯的。還是……魅大人舍不得此物,我們當另尋辦法。”
“不,隻是藏寶閣的鑰匙隻有國師那才有……凡是進藏寶閣者需經過皇上或太子的同意,否則當是欺君之罪。”
“這便要看魅大人的本事了。那頭子不過中了‘鎖’,現在我那有赤雪,還差一味邪魔,如果交涉的好的話,使其脫離魅傾絕控製的同時,也可為我們所用,一鼓作氣,何不讓魅傾絕徹底消失呢。”
魅泊良想了想,讚賞道:“三皇子好計謀,老夫定全力配合。”
鳳汐弦微微頷首,伸手取過茶杯,輕輕囁了一口。
“這幾日相處下來,三皇子與魅傾絕處得是否融洽?”
鳳汐弦舉杯盞的手一頓,然後說道:“還可以,魅傾絕很相信本殿。並未有何懷疑。”
“是麼,三皇子覺得失憶後,魅傾絕如何?”
“哼,不過是從一個木訥的劍癡變成一個胸無大誌,整天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罷了。”
魅泊良緩緩勾起了一抹誌在必得的笑容:“那老夫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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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禦書房內顯得尤為安靜,一票大臣都陷入沉默中。其中一個將領級別的大臣終於耐不住衝動的性子,站起了身說道:“前些日子臣上報說月國大皇子想用朝國西麵的一座城池來換取朝國百姓10年的富足安樂的生活。但是由於朝國現在無人掌管,民心不穩。昨天收到邊城來報,說月國大皇子領著大部軍隊從月國方向向邊城行進著。不過好在月國大部分的軍力都在軍師禦流觴的手中,而月國軍師似乎並不認同此次出戰,因此,大皇子隻帶了部分親信。不過軍力對於現在的朝國來說也是夠龐大了。”
見各位大人都一臉凝重,卻不說話,年輕的將士沉不住氣,厲聲道:“如果在不派遣一位有威望的大人前去助陣的話,士兵們的氣焰已經在不斷地減弱了。因為殿下的失蹤,現在軍營中死氣沉沉,一點動力也沒有,而再這樣下去,一旦打起來,必輸無疑。”
一位滿臉橫肉,油光滿麵的大臣聞言抖了抖臉上的肉,一臉的後怕,急忙說道:“我認為最好的人選莫過於尚書大人魅大人了,文武雙全,才華橫溢,讓其上陣定是再好不過。”
魅清平笑得越發得意,傲慢地望向坐於中上位置,沉默不語的男子。
又一位老臣愁容滿麵,似是並不讚同:“此等大事應是曆代帝王或太子殿下親自去才對,如果派其他人去,稍有不妥。”
前那位大臣不樂意了:“有何不妥?殿下現在音訊全無,此事乃十萬火急,由不得半點推脫。是殿下的麵子重要還是朝國百姓的安危重要!更何況,攝政王之子的身份哪裏比他差了。”
“你!……”
“好了,都給我閉嘴!”許久不曾開口的攝政王平淡地說道,大廳內霎時安靜下來:“國師大人,你怎麼看?”
說完,魅泊良望向坐於身旁的男子。
似是疲憊於此。一身藏青色衣袍,仿佛不染纖塵的男子輕不可聞地低低歎息了一聲:“如果沒有什麼異議,就這麼辦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魅清平。沒料到平時最難搞定的人,為何今天如此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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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大人請留步。”
城門外,一輛普通的馬車旁,一身藏青色袍子的男子靜靜地等在那裏,朦朧的月色照在那張絕世飄渺的容顏上,越發虛幻起來。仿佛早已遠離了九界,帶著那不屬於這個世間的清雅與絕塵。
“你……你為何幫我?”遲疑了一下,魅清平開口問道,然而再怎麼掩飾也無法遮住其眼中的歡喜:“你為何不再偏著魅傾絕了?”
當被人刻意忽略的名字再次被提起時,柳月笙平靜的眼眸中微微起了一絲波瀾。
“你多慮了,我並未為了誰,國師一職,為的就是天下的百姓。若如此便能救百姓於水火,我自然不會反對。”
“哼!我定能做的比那魅傾絕還要好上百倍!”
“如此,自然最好不過。”不再看魅清平一眼,柳月笙轉身上了馬車。
望著遠去的馬車,魅清平冷下了嘴角的笑容,輕聲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誠服在我身下。”
馬車上,柳月笙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小竹心疼地望了自家公子一眼,一副欲言又止地表情。
在穿過大殿,通往別院的小徑上,柳月笙揮退了一直跟在身後的小竹。獨自一人漫步地走著。在經過湖邊的涼亭時,柳月笙步子微一停頓,靜默地望著亭中,唯一的石桌上。放著一架雕刻著鏤空花紋的古琴。有那麼一瞬間,柳月笙仿佛又看到那人一身黑衣,慵懶地靠在圍欄上。墨色長發隨意地披散在周身,清冷的月光映照著那張俊美無儔的容顏。眼波流轉間帶著惑人的邪氣。嘴角總是若有若無地微微勾起,骨指分明的雙手,就在那琴上飛舞……
無聲的夜,太過寂靜,以至於輕輕翻打的衣袂聲都清晰可聞。
“多謝。”
柳月笙一怔,沒有回轉過身,隻是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平淡的聲音卻毫無起伏:“
不用。我這麼做並不是因為你。”
說完,身後就陷入了一片靜默。柳月笙抿緊了唇,猶豫著該不該轉過身的時候,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傳來:“不論如何,總之多謝。”
柳月笙垂眸,並未出聲。直到身後再無聲息,緊握的手才緩緩放下。說不清,道不明心中是何種滋味。
慢慢轉身,已是空無一人。隻有那輕輕晃動的枝丫證明剛才那人卻是來過。
闔起雙目,也掩去眼底深處的那絲落寞。
一個人在原地站了許久,久到深夜的寒意漸漸侵蝕入皮膚裏,柳月笙才微微回過神,感到身上的冰涼,輕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轉身進入了院子裏
月色下,石徑上,秋風吹拂,樹影婆娑,飄起的長衫,留下一個寂寥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