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孩子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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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秋去冬來,明慧的八歲生日到了,含煙的預產期也差不多在這段時間,大夫和穩婆都在莊上候著,就怕孩子出事。
臘月初八,是明慧的八歲生辰,這一天雖然因為她年紀還小沒有大操辦,可是身為武林盟主之女她也收到了不少禮物,那些叔叔伯伯送的金啊玉的她才看不上眼,全吩咐丫環送去自己住的西苑廂房了。隻有師父送的木頭雕刻而成的簪子她特別喜歡,因為師父說是她娘小時候戴過的,聽到是娘的遺物她立刻求著師父幫她插上了。
一想起娘,她就不由得傷心,這還是第一個沒有娘陪伴的生日,吃飯的時候一直怏怏不樂的。蕭沐擔心她過於難過帶著她趁大人不注意的時候溜回到了西苑放偷偷帶來的煙花給她看。看著黑夜下絢爛的煙火,她才慢慢開心起來。
就在他們玩得累了在石階上休息之時,從房裏傳出奇怪的聲響。他們正疑惑是誰在那,就隻見一個黑衣人翻窗而出,身上還背著一個大包袱。“啊!是小偷!”兩個孩子立馬呼喊起來,在院外守衛的護衛聽到消息立刻趕來擒拿。可是那小偷身手敏捷,一時竟奈何不了他。驚動的人越來越多,見勢不妙他隻得往西苑角落那間房逃去。
含煙正在榻上小憩,這樣熱鬧的場麵對她而言還是太勉強了。席間她就感覺身子很乏,隻得先行回到房中休息,不想竟有人闖了進來。來人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從榻上拖起來,掐住了她的脖子,衝外麵追來的追兵喊道:“別進來!敢輕舉妄動我要了她的命!”外麵的人頓時為難起來,誰都不敢下決定,隻得等待歐陽詢他們聞訊從前廳趕過來。
唐洛見此情形想上前將黑衣人拿下,畢竟以他的武功還不用將此人放在眼中,而歐陽詢不敢冒險阻止他道:“這位兄台,東西你可以拿走,看在她還是一名孕婦,你就放過她吧,你要怎麼樣我們都可以商量。”歐陽詢將自己的著急埋藏在平靜的語氣裏,他隻盼這賊人隻取財不害人性命,又不由的慶幸孩子已經被護衛帶去另外的院子看不到這對峙的一幕。
“要我放過她,可以,你們全都扔下兵器,給我站到一旁,誰都不可以阻我出莊!聽見沒有?照我說的做,否則一屍兩命!你們看著辦!”麵對對方的要求,歐陽詢實在別無他法,隻得吩咐下麵的人照做。
黑衣人挾持著含煙避開站在一旁的眾人,出了西苑。他為難的看了看含煙的肚子最後還是選擇將她扔給尾隨而來的眾人以方便自己翻牆逃走。
就在大家準備追人的時候,含煙抱著肚子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其實她在黑衣人闖入時就受到驚嚇,肚子已經陣陣發痛,為了不讓大家擔心她一直忍著沒有出聲,這時實在忍受不住了,“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她緊緊地抓住歐陽詢的衣角,隻有他才能讓他感覺到安全。
“來人啊,快去把大夫和穩婆帶到寧安居。”歐陽詢說完攔腰抱起含煙往西苑奔去,含煙,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房內不時傳來含煙痛苦的叫聲,歐陽詢帶著兩個孩子和眾人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生孩子對每個女人來說是猶如去過一次鬼門關,希望含煙和孩子都平安無事才好。
等待的時光總是那麼漫長,今天晚上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兩個孩子都快被嚇壞了。明慧害怕地擁入唐洛懷中:“師父,姨和寶寶會好好的嗎?”
“恩,她們一定會沒事的。明慧你想要個弟弟還是妹妹呢?”
明慧想著妹妹應該比較可愛:“我想要個妹妹。”
唐洛又問蕭沐:“小沐呢?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弟弟吧,要是一個像小慧一樣的愛哭鬼就不好了。”蕭沐故意惹明慧生氣。
“我才不是愛哭鬼!”聽到蕭沐的回答,明慧不依的爭辯起來,這下把緊張的氣氛衝淡不少。不過大人們的眉頭還是緊鎖。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從房中傳來,接著便聽到穩婆激動的聲音:“生了,生了,母子平安,是個小少爺。”眾人的心這時才安定下來。過了一會就聽到裏麵的人說可以進去了。入內一看含煙已經累得昏睡過去,好在大夫說她身體沒有大的問題,而繈褓中的嬰兒睡的十分的香甜。
看著眼前小小的,醜醜的,皮膚也皺皺的小生命,明慧話語間有些嫌棄:“怎麼長的這麼醜啊?”惹得眾人都開懷大笑。
歐陽詢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說道:“寶寶剛生出來都是這樣的啊,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的,長大就好看了。”
“真的嗎?那我能不能抱抱他?”說著明慧就要去搶穩婆懷中的寶寶。站在她身邊的唐洛趕緊製止她,說:“你還小,抱不動寶寶,等寶寶長大了,你再帶他玩吧。”明慧看了看好小好脆弱的寶寶,隻得遺憾地放棄了。而蕭沐則特別高興,是個弟弟,哈哈,自己猜的真準。
第二日蕭沐起了個大早,拉著也迫不及待想看小弟弟的明慧去了寧安居。因為前一日休息得很好,含煙已經醒了,正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寶寶發呆,她的孩子,想到這就有一種由內而發的幸福感縈繞。聽到兩個孩子的吵嚷聲,在丫環小離的幫助下,她坐起身子和孩子們說笑。沒一會,歐陽詢也帶著補品來了,生完孩子的含煙身子太虛了,得補補。
接著幾人便商量起孩子的姓名,想到含煙的失憶這事變得為難起來。孩子連應該姓什麼都不清楚,可又不能一直拖著不取名。小時候還好,能叫乳名,長大肯定還是不行的。含煙已經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把眼前這些人當做自己的家人,她願意讓歐陽詢幫她拿主意。
最後還是歐陽詢提議:“既然這樣,我本主意認孩子當義子,他先跟著我姓,名字麼,便跟著明慧從明字輩,就叫歐陽明毅吧。等以後有關於這孩子父親的消息再把名字改過來好了。你說呢?含煙?”含煙也覺得這主意不錯,便一口答應下來。這樣歐陽家又添了一位小公子,歐陽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