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六、 每個人的背後,都背負著愛情的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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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來墓地,尤其是剛剛迷迷糊糊地醒來,卻猛然發現自己正好停在墓地大門口,劉月的心髒差點兒從嗓子眼兒給嚇噴出來。
“怎麼停這兒了,快走吧。”劉月扭過頭催促楊帆。對方卻根本沒有繼續趕路的意思,一副我們已經到了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想帶你見個人。”楊帆聲音低低地說,今天的他嚴肅的有些反常。
難怪他今天一身素淡的灰裝,原來竟是要來這樣的地方。
劉月看了看自己的粉風衣牛仔褲,怪楊帆沒把事情提前交待清楚。
“你怎麼沒早告訴我來這兒呢!”劉月責怪。
“我怕早說,你就不跟我來了。”楊帆。
“狡猾!那你快告訴我你來這兒看誰,為什麼帶上我?”
“不知道。”楊帆隨口一個不負責任的答案,開著車進了大門,隨即將車停在停車場一角。
楊帆先下了車,劉月抓著扶手拒絕下車。
楊帆看劉月一臉惶恐,嗬嗬笑了起來。他不慌不忙地從後備箱裏取出一個裝得滿滿的塑料袋。回到副駕駛車窗外,他敲了敲劉月眼前的車窗。
“走吧,一大早晨來掃墓的人不少,那麼多人給你壯膽兒呢,你怕什麼啊!”
劉月不情願地下了車,滿心狐疑。她向遠處望了望,滿眼的綠葉鳥鳴,整齊的墓碑一排排地安放在一片青翠中,一片寧靜祥和。偶爾有掃墓的人在親人的墓碑前駐足,送上水果和鮮花,還有幾句思念的話。
劉月跟在楊帆身後,向著墓園深處的一塊墓碑走去,不久之後,兩個人在一塊幹淨的黑色墓碑前停下。
劉月突然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嚴肅,大概成片的黑色墓碑,自然會勾起人們心裏最最軟弱的神經,即使不曾相識,劉月也深深地祈盼沉睡在這些墓碑下的靈魂可以安息不被打擾。
最後,劉月跟隨楊帆,把目光停留在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上,上麵的女孩兒出奇的漂亮,單調的黑白色根本不能掩飾她眼神裏單純快樂的光芒。這就是楊帆要見的人麼?當劉月再次將目光轉回到身邊楊帆的臉上時,竟然看到了他眼裏泛起了淚光。
劉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就那麼安靜地站著,看著楊帆打開手裏的塑料袋,從裏麵取出幾包薯片和飲料,墓碑前有新擺的鮮花,不久前,應該有人已經來看過這個女孩兒了。
劉月默默地念著墓碑上的字,知道了這裏睡著的女孩兒叫高樂。高樂--高興,快樂,多好聽的名字。劉月猜測著,楊帆應該曾經深深愛過這個女孩兒,即使是到了現在,麵對這樣一張黑白的小臉蛋的時候,楊帆還是要竭盡全力,才能壓抑住自己隨時可能崩潰的情緒。
楊帆掏出一塊手絹,把已經被人收拾得很幹淨的墓碑又從頭到尾擦了一遍。最後,他安靜地,目不轉睛地盯著墓碑上的女孩兒看了很久很久,才恍然從回憶裏抽出了身。
這時,劉月才敢小聲地插話:“你想她了。”
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煽情。果然鐵漢柔情,再嬉皮笑臉沒有正經的男人,背後也一定藏著一個可以輕易讓他掉眼淚的女人。
楊帆的痛,一定就是就是這個叫高樂的女孩兒。
“已經整三年了,都走了三年了”,楊帆終於開口,“這三年我不好過,不過答應你的事情我做到了,我就希望你能安息,不要怨,也不要恨了,包括對那個人……都過去了……”
劉月默默地現在楊帆身邊,胡亂地猜測著他和她之間的故事。一定悲情的很。
最後,楊帆對著墓碑鄭重其事地鞠了三個躬,才緩緩起身,快步向墓園外麵走去。劉月生怕被楊帆落在後麵,小跑著跟著對方,直到回到車上好一會兒,楊帆臉上的表情才慢慢鬆弛下來,眼神又恢複到之前那麼安靜明亮。
“那個女孩兒,是你女朋友吧,之前的。”許久,劉月才開口問。
“嗯……”楊帆說。
“她,因為什麼原因離開的?”劉月。
“她,被人給殺了……”楊帆平靜地說。
換作劉月無法冷靜,再一次被嚇得不輕。
“你說的是真的?”劉月問。
楊帆啟動車子,緩緩駛離墓園,向市中心開去。
“三年前,在她學校的寢室發生一起入室殺人案,她的寢室一共兩個女孩兒被襲擊,其中一個就是她”,楊帆陷入回憶,“送到醫院的時候,高樂就已經去世了……另一個女孩兒被救了回來,但是後來退學了。”
“凶手有沒有被抓到?”
楊帆歎氣:“抓住了,他藏了整整三年,終於還是被抓住了,他藏匿的這幾年又害過一個女孩兒,這個月的月初,他已經被執行死刑了。他罪有應得,可我一直覺得不解氣,他害了那麼多人,卻隻能死一回,他的爛命一條憑什麼給高樂那樣年輕的生命去贖罪。”
劉月能想象得到那種恐懼和絕望,一個鮮活的生命,妙齡的女孩兒,就那樣殘忍地被人剝奪了餘生的青春。
原來這樣的悲劇,真的就發生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
劉月不知道該怎麼勸解楊帆。
“她去世之後,我就立誌要當一名警察,你千萬別笑我幼稚,可我就是想親手抓住那些滅絕人性的殺人犯們,就是想把他們一個一個都送進監獄。我覺得隻有那樣才對得起死去的高樂。”
劉月仿佛看見了楊帆身上的光環。原來他竟是這樣一個認真有追求的男人。
“那,你為什麼要帶我去見她?”劉月再次問到了重點。
楊帆轉頭看看劉月。
劉月似乎在他黝黑的臉上看見了一抹紅霞。一定是看錯了。
“我來,是想告訴她,大仇已報,她可以安息了。”
“為什麼帶上我?”劉月執著地等著答案。
“不知道。”楊帆。
“為什麼帶我?”劉月。
“不知道。”楊帆。
……
無聊的對峙。
連傻瓜都知道的答案,劉月怎麼會看不出來,隻是她想親自問個究竟,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對她蠢蠢欲動的……
結果,仍是一場無聊且無結果的對峙。
馬薇決定向丁明磊提出離婚,一連幾天,她始終沒有辦法打通對方的電話,每次電話裏傳來的“無法接通”的聲音,都像刀子自己戳得馬薇心窩直疼。
一直以來,沒有孩子始終是她心裏的通痛,可即使這樣,也不能成為丁明磊出軌的理由。兩個人分開的這幾天,馬薇一直住在旅館,她不敢回家,她怕自己會觸景生情,怕一不小心,就會被曾經的某一個甜蜜的回憶給傷了心。
可是她的心裏實在是太難受了,想到最近一段日子自己的遭遇,她恨不得一咬牙從這十樓的窗戶上跳出去。丁明磊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一個孩子,就能讓他拋棄這麼多年看起來堅不可摧的感情麼?如果他找一個女人結婚隻是為了一個孩子,隻是為了給他們丁家傳宗接代,那她們談了那麼久的戀愛,克服了一重又一重的阻力,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馬薇越發地想不通,心就像一張被人揉成一團的紙,糾結得快要爆炸了。
她從抽屜裏取出買來的信紙,剛剛寫出“離婚協議”四個字,就紅著眼睛把紙揉做一團扔到地上,離婚兩個字,她說不出口,那麼自以為堅強無比灑脫利落的馬薇,此時此刻竟然心軟得像個柿子。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了婆婆打來的電話,她知道,她和丁明磊的事情,終究還是藏不住,驚動了家人。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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