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遺落滿地的悲傷 NO.21 意想不到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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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在找了個借口不去公司之後,唐小北偷偷摸摸的來到了之前和程墨私下約好的地點安靜的等待著對方。其實他現在是後悔的,當初自己就不應該為了賭氣而和程墨立下那樣的賭約。雖然程墨的能力遠遠超出了唐小北的預估範圍,但是輸了就是輸了,他身為一個男人不可能言而無信。
大大的歎了口氣,清晨的街道還是相當安靜的,所以唐小北的這聲歎息變得很響亮。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背著丈夫在外偷情的妻子一樣,其實他大可以把事實真相告訴顧辰曦,隻是他也的確沒有麵對顧辰曦知道之後的結果的勇氣。這是第一次,唐小北對自己產生了濃重的自我厭惡感。
正在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無奈,唐小北就聽到了程墨的聲音:“嗨,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抬起頭,在下一刻唐小北就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他看見程墨一身清爽的裝扮,白色的襯衣穿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很合適,他跨坐在單車上,笑容燦爛的看著唐小北。唐小北愣住了,他原本以為程墨會開車來,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選擇單車這種交通工具。
看出唐小北的驚異,程墨大方的替他解惑:“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就是騎單車往返我的學校和公寓,比起汽車,我更喜歡單車的自然純淨之感。”
唐小北挑眉,他發現從這個程墨嘴裏說出來的話總是有那麼一點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感覺,該怎麼說呢,就是讓人不自覺的感到他這個人很矯情。在心裏把程墨腹誹了一番,唐小北指著他的單車的後座說道:“你想讓我坐在那後麵?”
程墨理所當然的點頭:“是啊,我要帶你去感受自然的美好。”拍了拍自己的單車後座,程墨一臉的自信。
唐小北其實很想拒絕,他覺得兩個大男人共乘一輛單車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咬了咬嘴唇,唐小北還是硬著頭皮跨坐到程墨的單車後座上,然後盡量讓兩隻腳懸空。
“走咯!”程墨似乎很高興,唐小北坐穩之後他就一蹬腳踏板,單車由慢至快的開始行進了。
一路上程墨很興奮,他的聲音引來過往路人的側目。程墨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他依然自娛自樂的大聲唱歌放肆大笑。隻是苦了唐小北,一直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去。
不知道程墨一直騎了多久,單車的速度漸漸的慢下來,唐小北望著周圍的綠草茵茵,不由得睜大了雙眼。他從來不知道,在這個城市裏,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怎麼樣?不錯吧。”停下單車,程墨回頭看著唐小北。
直到這時,唐小北才發現程墨已經汗流浹背,他的襯衣幾乎能夠擰出水來。跨下單車,唐小北從自己的背包裏找出紙巾遞到對方的麵前:“你還是先擦擦汗吧。”
程墨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接過紙巾:“謝謝。”
唐小北點了點頭,轉身望著這片綠地,深深的呼吸。這裏其實沒什麼特別的風景,不過是一大片自然的綠地,遍布各色的野花,都是叫不上名字的。很普通的地方,卻讓唐小北感到很幸福。
“這裏下個月,就會變成一座主題樂園了。所以在它被毀掉之前,我想帶你來看看。”程墨走到唐小北的身邊,帶著無限的傷感情懷說道。
唐小北轉頭看向他:“為什麼?”
程墨雙手插在褲袋裏,聳了聳肩膀:“這裏曾經是我的天堂,我希望它也會變成你的天堂。”
唐小北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挑眉:“程墨,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程墨看著他,笑容不減。
“你到底看上我什麼?”這句話問出口,唐小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這叫什麼問題?人家隻不過送了幾束花而已,他怎麼就當真了?說不定像程墨這樣的花花公子根本就是尋開心呢?
程墨愣了一下,失笑:“嗬嗬,你很想知道?”
“你不說也沒關係,你就當我沒問。”唐小北翻了個白眼,他發現隻要他和程墨單獨在一起他總是會吃虧。
“感覺。”程墨凝視著唐小北的側臉,眼神充滿了溫柔,“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以為我看見了誤入人間的精靈,很美好但好像下一刻就會消失。所以為了留住你,我就和你搭話,我想讓你記住我。”
“誤入人間的精靈?”唐小北一陣惡寒,嫌棄的看著程墨,“你是不是穿越了?怎麼說話這麼酸溜溜的?”
程墨盤腿坐到了草地上,仰頭望著唐小北:“我發現你真的是沒有浪漫細胞誒。”
“你那根本不是浪漫,是惡心人好不好?”在程墨的身邊坐下,唐小北抱住自己的膝蓋。
程墨歪著頭看他:“那你和顧辰曦呢?難道他的浪漫也是惡心人?”
唐小北愣了一下,他皺著眉看著程墨:“你說什麼啊?”
“那天晚上,顧辰曦可是很明確的向我展示了他對你的所有權哦。”緩慢的開口,程墨的一雙眼睛始終定在唐小北的身上。
唐小北不語,眼中卻明顯寫滿了戒備。他不相信程墨,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程墨。
程墨垂下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比顧辰曦更早遇見你,或許,現在能夠擁你入懷的人會是我。”重新抬起眼眸,程墨深情的注視著唐小北,“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麼?”
唐小北沒想到程墨會對自己說這些話,他眨了眨眼,“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程墨,我很感謝你對我有這份心,但是……”低頭看著程墨,唐小北歎息道,“我先認識的是辰曦,最先走進我心裏的也是辰曦,以後陪著我一起走過人生的也將會是他。我從來沒想過如果我沒有認識他而認識了其他的人會是怎樣,在我有記憶以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天都有辰曦的身影。程墨,我和辰曦,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程墨也站起身來,撇了撇嘴角:“所以,我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咯?”
“沒錯。”毫不猶豫,唐小北說出自己的答案。
程墨的身形明顯的頓了一下,他沒想到唐小北會回答的這麼肯定。苦笑了一下,程墨伸了個懶腰:“啊!騎了這麼久的單車好累啊。我們去吃飯吧,這附近有家麵館的陽春麵很好吃,我請客。”恢複了之前的玩世不恭,程墨好像沒有因為唐小北的話而變得消沉。
唐小北笑著點頭,跟在程墨的身後離開草地。他這一生,注定要辜負易錦瀾,隻是沒想到,如今他又傷了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