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三神鳥森 第一章:追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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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2日,上海的氣溫好不容易有一個回轉,我幾乎是天天窩在家裏。除了要打聽那個失蹤的老哥以外,剩下的時間也都是在電腦前度過的。今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計劃,我看了一眼我哥的‘遺照’——我哥失蹤3年後家裏就突然變了一個樣。
我們家的親戚勢力龐大,反倒是我爸媽沒啥特別的出息,在聽說我哥被一個外國人看中去了國外後,家裏人逢人就到處宣傳吹噓。直到兩年前完全與老哥失去了聯係,報了警也沒用,那個外國人的聯係方式全部被換掉了,我甚至懷疑老哥他被那人給賣了。
然後家裏人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了我的身上,但是我從小就沒有像我哥一樣的資質,平淡的讀了大學,平淡的畢了業。我覺得那樣的人生很好,至少比連死活都不知道要好很多。
廚房裏的方便麵老早就被我吃完了,開門準備出去再買幾桶。結果門一開我看到一張沾滿泥濘又無比熟悉的臉。
我吃驚了一會,仔細一看眼前的人臉很是熟悉,下一秒就激動地按住他的雙肩,“老哥!?你這3年死哪裏去了?他媽的知不知道我們天天在找你!”
他似乎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然後便一頭栽倒在我身上。我被他突如其來的重力壓的差點摔倒。連托帶拽的把他拖進屋裏,好家夥三年不見吃喝玩樂去了?重死我了。
把他拖到大廳地板上,我感覺到手上濕乎乎黏答答的,一看居然全是血。這下感覺不太對勁,我急忙跑到門外朝四周張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就把門關上了。
我靠在門上,緊張得心髒狂跳。莫非這是槍傷?他媽的他這幾年出去幹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接下來我該怎麼辦?無數的疑問堆在大腦裏揪成一團,我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咽了一口唾沫。不管怎麼說先看一下傷口。我因為搬不動他隻好讓他靠在沙發邊上。我先掀開衣服看一下傷口,結果發現血和泥凝固在一起死死地粘住了衣服,硬拉的話隻會加深傷口。
我從廁所打了一盆熱水,拿了把剪刀,再從藥箱裏翻出來一些碘酒。剪開衣服後,我發現那並不是單純的槍傷,更像是被一種動物抓過的傷痕,傷口橫跨背部,簡直慘不忍睹。我簡單清洗了一下四周的傷口,然後直接把碘酒倒了上去。
這時他皺了皺眉頭,手指抽搐似地動一下,似乎被疼醒了。他猛地睜開了眼睛,非常驚訝的看著我:“你怎麼在這裏?”
“他媽的的還問我!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特別想揍人的那種。
他似乎突然反應了過來,神情變得輕鬆起來,他歎了口氣問我:“他們有來找過你嗎?”
“他們?哪個他們?”我在心裏想了一下,道,“說要帶你去致富的美國佬?”
就剛在我說完這句話後門後突然響起了巨大的敲門聲,就是那種催一個已經1年沒交房租讓他快點出來交錢不然就轟了你家門的感覺。我老哥迅速的站了起來,急忙告訴我,說他不在這裏,然後一瘸一拐的躲進了房間內。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想不好,這次說不定是來要人命的。我走到門口深呼吸準備開門卻發現手開始抖了起來。
打開門後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奪門就進,我趕忙上去攔住了他說:“這位大爺,這是我家,你怎麼想進就進啊。”
他比我還要高上半個頭,用下瞟的眼神打量我說:“小子,這裏有沒有一個一身泥,還帶傷的男人來過?”
我心說,好家夥果然是來找我哥的。我定了定神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這裏就我一個人住,我沒有見過這個人,你們請回吧。”
我正準備把他趕出去,結果那人推開我就往裏衝,隨後三三兩兩又來了五六個人都衝了進來。這下可好,我看著他們在我家翻箱倒櫃的搜來搜去,那氣勢簡直就是來拆房子的。緊接著他們衝進了我哥躲進的房間,嚇得我都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被他們找到我哥,我懷疑我都脫不了幹係。約摸5分鍾後他們什麼也沒找到,有些失望的離開了。我則是鬆了口氣。那個絡腮胡子路過我身旁時,忽然停了下來,輕聲地對我說了句話:“小子,我知道建子遙是你哥,我勸你要是他來過這裏,你最好告訴我,否則會害了你自己的。”
“我不認識什麼建子遙,慢走不送。”我重重的甩上了門。我不知道這時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什麼叫會害了我,難不成我哥還會殺了我?
我掃視了一下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客廳,瞟到了一張落在地上的名片,看來是那絡腮胡子留給我的,為了以防萬一,我把它塞進了口袋。
我走進房間,叫我哥可以出來了,喊了幾聲都沒有人回答。這時紗窗被打開了,我哥從窗戶外翻了進來。我驚詫的瞪著他看,窗外沒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何況這裏還是六樓。他出去這3年還學會飛簷走壁了?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坐著,我哥換了件幹淨的襯衫,那件沾血的衣服已經被他用火燒掉了。他就這樣淡淡眺望著窗外,一言不發,似乎等著我去問他。沉默了許久,我在那裏急得直拽衣角。就在我終於要忍不住開口時,他突然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應該是從前麵那件衣服裏拿出來的,這張紙被放在塑料袋裏封著,似乎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那些人,其實就是為了尋找這個。”他把紙平鋪在茶幾上。說實話,我更本沒想到他會這麼坦白。我本來以為他會用什麼謊言糊弄我,但也不能排除他現在沒有騙我的可能性。
我湊上去看,那張紙明顯是從普通本子上麵撕下來的,上麵橫七豎八的畫著什麼,還有一些字寫得特別的小,有一些甚至不是中國字。我在畫的密密麻麻的線條上看到了一個紅點,上麵同樣用紅色的記號筆標注著三神鳥森。這名字應該是一個地方,不過看樣子不是什麼旅遊景點,活了24年我聽都沒聽說過。
“你必須要和我一起去那裏。”他指著那個紅點。然後堅定不移的看著我。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去啊?”
我感覺一下子變得很莫名其妙。失蹤三年回到家的哥哥,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陌生的語態和性格,神秘的紙頭……還有許多我憋在心裏無法理解的。莫非真的像那個絡腮胡說的一樣,老哥要會害我?
“你必須要去。”他收起了紙頭,目光斬釘截鐵,“這件事情和你也有關係。行李我已經托人準備好了,明天就出發。”
“什麼?和我有關係?!”我越發的莫名起來,不可置信的叫出了聲。我三年裏乖乖地呆在家裏,先不說缺德的事有沒有幹過,我連遠門都沒出過幾次,什麼事情會和我扯上關係啊?倒是他,三年裏音訊全無,到頭來還讓我陪他一起去陌生地,身為他老弟,我連他三年間在幹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語氣淡然的說道,態度卻堅硬的可怕,“那些人還會再來的,我們的行動要快,要是你非留在這裏,就等著爸媽來為你收屍吧。”
他說的十分嚴肅,我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反正橫豎就是一死。我也就勉強答應了下來。但是我要求老哥告訴我三年裏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不然打死我都不會去。再說是明天出發,時間多得很,我也有足夠的耐心等他講完。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倒了杯茶坐下,就開始給我敘述起來,“你知道三年前我為什麼要同意和那人走嗎?”
“他不是說可以致富嗎?”
老哥看著杯子,眼神中沒有太多神情,“的確,那是可以致富,那個人其實是偷獵者……”
“偷……偷獵?這是違法的!被抓住是要坐牢的!”我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打斷他的話。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他示意我安靜一下,我才勉為其難的坐下去,“我也知道這是犯罪的。但是他說他知道一件事。”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我叫他不要賣關子了快點說。
“10年前,離奇失蹤案的元凶。”
我突然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提這件事。
10年前我哥和他們班裏的同學全部離奇失蹤,3天以後又突然出現。但是誰也不記得3天裏發生了什麼。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就平靜下來,也沒有人閑著沒事找事做再去追究這件事了。沒想到他到現在居然還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最讓我汗顏的是為了這事還跑去學人家偷獵?!
“然後呢?”我盯著他,想再問出點東西來。
他喝了口涼掉的茶說,“沒了。”
“沒了?!”我氣的差點上去踹他一腳,“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要去你自己去啊,幹什麼我也要去!”
“這次的行動不是去偷獵。這張紙是我從一個叫三神的神秘人手裏要來的,和我接頭的人說必須帶你一起去,如果你不去,三神不會出來見我們。”然後他就沒多說什麼,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牽著鼻子跑,自己要做什麼都由不得自己。關鍵是如果是要去那個叫什麼三神鳥森的地方的話,一定是要幹什麼事的。還有,那個三神是誰?我認識他麼?他為什麼要見我?
這個晚上我徹夜難眠,床被我哥占著,隻能睡沙發。腦子裏麵全是我哥說的話,直到天開始有點亮了,我才想起來快要走人了,但是逼迫自己更本無濟於事。算一下我現在大概隻能睡兩個小時左右了。這時,我聽見樓下有汽車不斷地按喇叭。剛有一點睡意的我現在完全睡不著了。一起身,發現我哥已經穿好了衣服。看見我醒了後,就道,“準備一下,要走了。”
我心說,我可是一點都沒有睡過啊。看了眼手表才淩晨4點鍾,老天,居然這麼早!然後磨磨蹭蹭的穿完衣服,連早飯都沒有吃就跟著我哥下了樓。在樓道裏我問他是什麼人帶我們去。但他沒有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