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 心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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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暑假前,高二年級開始了分科。
數理化,一向是尖子班集中營,之後是文科的曆史政治,以及藝術班。
成績平平的柯林選了曆史班,有點意外蘇逸龍也選了曆史班,用他話說,對政治無愛,數理化懶得動腦(明明就是腦子不好),討厭生物班那個老頭,於是隻好選了放牛班,而葉梓他掙紮了許久,老師支持他進尖子班,後來後來,他從理科班轉到曆史班。
柯林問葉梓:“為什麼呢,理科班不好嗎?”
葉梓笑了笑解釋一大堆無關痛癢的借口:“討厭那些人,氣氛太壓抑了,沒意思都是男的,沒勁……”
蘇逸龍倒是很高興和葉梓同班:“很好!這是你最明智的決定!我支持你!來我們班吧,美女也絕對比其他班要優質!”當然這是後話了。
漫長的暑假,對於葉梓和蘇逸龍來說這是一個不愉快的假期,而對於柯林來說,更加是一種無形的大山壓著喘不了氣。
整個暑假,三個人都沒有見過麵,不奇怪,隻有葉梓帶動,蘇逸龍和柯林3人才會一起出現,不然反之,放假前,來了幾場暴雨,蘇逸龍是大暴雨,而葉梓是局部驟雨,柯林是烏雲密布要下暴雨了。
早在蘇逸龍轉學時候,他家裏就發生不少事情,被寵壞的蘇逸龍當然不會關心父母公司工作的事情,所以更加不會知道父母公司會有倒閉一天,父親潛逃,母親病到,小三上門把孩子丟下走人,麵對每天上門催款的人,蘇逸龍差點要精神崩潰操刀砍人,天子驕子,一下子跌落穀底滿身泥巴凡人,正常人都難以適應特變的境遇,蘇逸龍自暴自棄一段時日,恨父親不負責任,恨那些追債的人,直到二姨把他拖出在大街上痛打一頓,哭罵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母親逼死才甘心,蘇逸龍才痛定思痛支撐這個破碎的家庭。
變賣一切的土地房產還債,剩下承若以後一定會還清並簽字畫押,母親一夜白發,一下子失去年輕的華麗表象,蘇逸龍被逼一夜長大承受破碎的厄運,他甚至有了放棄學業出來打工的念頭,這個想法立刻被他二姨扭斷。
“錢的事,你先別管,好好完成學業,這是你媽媽最後的奢望,再這樣刺激她真的人就沒了。你媽媽幫了外家這麼多,你以為我們會像你爸爸家裏人這麼冷血無情的嗎!”
蘇逸龍低頭,一瞬間,他對曾經自己所作所為感到悔恨內疚。
“那個孩子,你有什麼打算?”蘇逸龍二姨拖著蘇逸龍在一角落詢問,看著默默抱著的毛公仔的四五歲孩子,眼神帶著不安情緒低頭盯著自己的腳,“你們不可能收養他吧!那種女人的孩子!丟了算了!”
蘇逸龍望了那個孩子一眼,心裏刺痛刺痛著,他憎恨那個女人,眼前的孩子讓他感到惡心和討厭,對於二姨的提議,他沒有反駁,他現在哪有閑情日誌照顧該死的小三孩子!
“交給二姨你處理吧。”
“好!”
有人肯定會跑出來大喊,孩子是無辜的,沒錯,那個孩子是無辜的,可誰能體會當事人感受,內心已經被折磨到黑暗化了,善良已經被憤怒遮住了,或許他們會後悔這樣對待那個孩子,可現在蘇逸龍根本不能理性處理這些事情,他母親還病怏怏躺在醫院裏。
在說說葉梓,他家沒事,也不算什麼大事,反之是好事吧。就是他們父母生意越做越大了,開始接觸那些頂端上流人士,交際什麼自然多了,整個暑假,葉梓陪著父母去不同酒宴,酒桌少不了要喝酒,葉梓最嚴重一次,喝到胃出血了。別看葉梓父母做一些小生意,其實兩人家族都很有背景,由於當年年輕的父母非要在一起,兩家因為生意上糾紛不同意才無奈隻好家人斷了關係遠走家鄉發展生根落地,時隔十幾年後,兩家既然因為經濟不景氣,於是撇去一些陳年舊事握手言和作合,並有合並收購的念頭,借這個東風,葉梓父母重回家族參股,分吃這個大蛋糕。為難葉梓未滿十八歲,逼著去相親和幾個不同類型的千金小姐交往。現在讓葉梓最頭痛是和自己相親其中一個千金小姐對他特別喜歡,並以結婚前提要求交往,因為得罪不得,葉梓半推半就和她交往。
其實那個千金小姐非常優秀,並不是想象中野蠻瞧不起人高姿態。葉梓不討厭這種女生,反之很欣賞這種有教養的人,但,葉梓無法把這個小女生當作結婚對象談下去,他們還很年輕,未來是未知數,誰知道自己生命中那個會是自己麵前這個人。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我很欣賞你,我們試試吧。”淺淺的微笑,衣著簡約得體的女生主動對葉梓說試試,愣了一下,葉梓腦海閃出許多許多的利益關係,隻好點頭,生在商人家庭,葉梓有自己的考慮,這些向前思想還是多得父母的從小教育。
沒幾天,葉姿就把她當大嫂對待,大嫂前大嫂後,葉梓聽多了也麻木,隨他們便。
回到柯林那邊,日複日的工作,連休息時間都沒,柯林體貼負責大伯娘去菜市場采購食材,然有一天,他買來的食材用多了幾塊錢,問了柯林怎麼回事,柯林老實說平時那當菜攤不在,去了別的菜攤,大伯娘拿了拿袋子一稱了一下,罵了一句娘說缺斤短兩,喊著柯林去講數,柯林跑回去了,但那攤檔不買賬,死口不認反口說柯林是騙子,菜市場一有什麼爭吵必定引來許多看戲的圍觀者,就那幾塊錢,柯林臉紅的拎著菜袋子走了,回來後少不了又被大伯娘說教了一番,柯林也忍了,畢竟是自己缺心眼以為全世界都是好人,沒有騙子。
然,柯林以為被罵了就算了,沒想到因為這次幾塊錢的事會牽起一些被隱藏許久的麵目真相。
“臭老頭!你說話啊!今次是幾塊錢!下次就是幾百!下下次就是我們家產了!你還要老好人到什麼時候!”大伯娘坐在床頭點數,問躺著抽煙的大伯,平時他們的房間是鎖緊,偏偏今天他們冷氣壞了,天氣又熱,隻好打開門,柯林是去洗衣服時候無意聽見他們的談話。
“他是我侄子!柯林不是那種人!你幹嘛總是懷疑他!他幫店裏做了這麼多了,難道你沒看見嗎!”大伯氣悶低低說。
大伯娘嗬嗬譏笑:“他這麼好心!還不是他怕我們不養他不供他上大學!”
“這是必須的!”
“哈!你會這麼好心!還不是心虛!拿了你二弟的保險金還有那間早餐店!你還會這麼好心腸供吃供住還供學費!”
“閉嘴!你能不能收聲啊!說好不要提這些事了!”
“你心虛了!哈!你騙柯林說請不起外麵工怎麼不見心虛了!什麼請不起!就是因為有個好使的柯林你把那些工錢都去賭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晚你又去打牌吧!輸了吧!該死的!”
“好了好了!我還給你就是,別捏我!”
“什麼你還給我!我真後悔跟了你這個該死的臭男人!你要再去賭錢,我就和你拚了!”
……
別人對自己好,那麼柯林就會雙倍返還那個人,柯林是真心以為大伯和大伯娘是全世界最好的親人,供書教學,還包吃住,是因為自己太善良了,還是眼瞎了看不見別人戴著有色眼睛看待自己。衣服也不洗了,柯林身心沉重會三樓閣樓,說是三樓,其實就是二樓多搭建一個鐵板房,夏天特別熱,整晚睡不好,又多蚊子,冬天別說有多冷,唯一的風扇調檔壞了,隻能開1檔吹風,柯林卷縮身體,呆望著眼前發出機器噪聲風扇,心裏默默淌淚,他不知道父親的死會有什麼保險金,隔壁的早餐店早已轉讓出去了,柯林也默許了,他不可能真的在大伯家裏白吃白住,租金是大伯娘收,柯林一分錢也沒有拿,至於他幫快餐店幹活,因為不好意思沒有貢獻就要大伯他們多養一口人。
柯林是真心用行動回報大伯他們對自己的好,隻是他的心意似乎沒有傳達,反而被誤會自己有什麼企圖貪圖什麼,心裏很難過,一口氣堵著發泄不出,越想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