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妖·緣塵  Chapter 26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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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甜啊!
    我平常都是除了讀書就是讀書,交個女朋友什麼的通通沒有經曆過,更別說去那些甜品店、咖啡廳了,下午茶我就從來沒有吃過啊。我享受的將鬆餅放進嘴巴裏頭,英倫下午茶的食物都偏甜一些,但味道就是不一般的好。
    桌上特別的安靜,除了把玩餐具的聲音大概就隻剩下我咀嚼東西的細碎的聲音了。
    洛結拿著一把印製的小叉子,擺弄著盤子裏的三明治,一隻手撐著頭,然後笑眯眯的說:“碧璽,你該不會把那個叫露尼哈的人給殺了吧?”
    露尼哈?我一愣,嘴巴還保持著咬叉子的狀態。
    “你想太多了。”碧璽的氣質,跟貴族公子一樣,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優雅的味道,他的聲音跟剛才比起來更清冷了一些。
    “你把他帶回去都兩個星期了,拜托,就算你是真的……”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碧璽放下茶杯,兩個人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我從來不否認,我的行動快於大腦,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猛地拍下桌子,竄了起來,大吼著問道:“你把露尼哈怎麼樣了?!”
    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黑了下來。
    “你和他什麼關係?”
    “你竟然和露尼哈有一腿?”
    “誤、誤會。”我慌張的擺手,然後尷尬的坐回椅子上,隻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碧璽和夢蟄眼中的殺氣,碧璽有殺氣就算了,為什麼夢蟄也會有啊?
    “你們。”夢蟄的眼皮抬了下,水銀色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幾個人不再說話。
    我根本就搞不懂夢蟄現在的心思啊,當初和他的接觸,他也是個開朗的小孩子啊!這會兒三巴掌打不出一個悶屁,碧璽拿過桌子上的餐巾在嘴唇上一抹就站起來起來,“謝謝款待。”
    夢蟄剛才的那幾眼,是趕人的意思嗎?
    “啊,那家夥又回去會情郎了,”洛結攪弄著盤中已經慘不忍睹的小蛋糕,吊兒郎當的說道,“霍涯,你見過露尼哈沒有?他已經被碧璽那家夥關了兩星期了吧?”
    我的手一頓,手中的印製小叉子就磕在了餐盤邊緣,一隻手伸過來,直接抽走了我手中的叉子,輕巧的放在一邊。我抬頭,看到夢蟄那副冰塊一般的臉龐,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危險,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剛才失神了。
    “我沒見過他,從兩星期前露尼哈被帶回來之後,碧璽都不讓我見他,”霍涯的眉頭緊鎖,可以看出他的煩惱和無奈,“照碧璽那樣子下去,露尼哈遲早會被他弄死的。”
    我怔住,連口中的咀嚼都忘記了,碧璽真的有這麼恐怖嗎?露尼哈真的會死?
    “如果你是真的擔心,你就會去找那個叫露尼哈的家夥吧?”洛結挑著眉毛,但是眼中卻沒有玩味,鄭重而犀利的目光從他的眼眶中宣泄而出。
    “你覺得我打得過碧璽嗎?”霍涯避開洛結口中的鋒芒,反問道。
    這一次,反倒是洛結沉默了,確實,他沒有考慮到實力這一問題,就算是找到了露尼哈的所在,也沒有人可以拿碧璽怎麼樣,碧璽這個人,雖然是學院的學員,但是在七界都有一定的威名,主要就是因他的實力與謀劃,碧璽簡直可以說是一個七界之首以下無懈可擊的男人。
    但是在碧璽自己認為,他還有空間,他還不是巔峰。
    這也同樣是碧璽身邊的極熟的人才知道的真相,因為在他之上的,還有一個默默無聞的可以構成七界危機的男人……
    “你們,不能救他嗎?”我張張嘴巴,才勉強問出這句話,因為我不相信,由洛結的態度看來,我不相信。
    “你覺得我們可以救他嗎?碧璽可是七界公認的強人。”洛結的態度隨便,也有莫名其妙的情緒在內,大概是不解我為什麼會這麼擔心露尼哈吧。
    “他明明是學生。”
    “又沒說是學生就不能是怪物,耶斐德的高層學員中怪物可是層出不窮。”洛結無所謂的把玩著手中的小叉子,然後又把眼睛抬起來看著我,“你才剛來學院,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別大驚小怪的了,再說了,因為很多人的變態行為,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在這個地方,隻有提升實力或者找到有足夠威懾力的靠山,否則,你就悲哀了……好,好好好,我不說了。”
    我扭頭就瞪夢蟄,為什麼每次都要用眼神去壓迫別人啊?你讓人家講完不可以嗎?
    夢蟄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抿著嘴唇,用自己冷淡的眼神瞥向我,意思很明確——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什麼叫我不需要知道這些?!”我一拍桌子就又一次竄了起來,一隻手握成拳頭在夢蟄的麵前晃,“你信不信小爺揍你啊!”
    霍涯和洛結在一旁扶住下巴,瞳孔睜得跟銅鈴一樣。眼前的這個鳥人竟然看懂了夢蟄的眼神?他是奇葩嗎?夢蟄這種悶屁一樣的眼神居然有人看得懂?
    “你們兩個,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救露尼哈?”我將自己的目標轉移到洛結和霍涯的身上,凶巴巴的問道。
    “沒辦法。”霍涯兩手一攤。
    洛結的雙手也是一攤,“除非你能說動那個人。”
    我看著這兩個唱雙簧的家夥,額頭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為什麼這種情況他們可以毫不關心啊?難道別人的命就這麼卑賤、不值得一提嗎?憤怒之餘,我還是沒有忘記提取有用的信息,問:“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
    兩個人的神情在這個時候分外的相似,都是朝一個方向努嘴巴,那個方向好像是——夢蟄!我整個上半身都扭了過去,盯著夢蟄,他也盯著我,傳遞著一個信息——沒商量。
    氧化鈣的!這個冷血動物!多年之後,夢蟄告訴我說,他的血其實是冬暖夏涼的品種。
    “夢蟄……”我可憐兮兮的看著夢蟄,露尼哈對於我來說,真的挺重要的,我這人什麼都不是很好,唯獨對友情的珍視程度是一等一的好,我認定的朋友,就算是反咬我也算是朋友,這應該會被別人看成是蠢貨的一種行為。
    後者不在看我,直接起身走進了室內。
    “呀,小鳥兒,還剩一小球冰淇淋,要嗎?”洛結用叉子在我的麵前揮動,問道。
    我悶悶的說:“給我吧。”
    “我說洛羽,你別再努力了,要說動夢蟄是不可能的。”霍涯和洛結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對我挑明道。
    “你們怎麼知道不可能?”我一股惱火勁就直衝大腦,為什麼這些就這麼不關心別人的人身安全和人身自由啊?
    “夢蟄從心到肉身都是冷的。”洛結顯然和霍涯站在同一戰線上,都想要說服我,再說了,碧璽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雖然說夢蟄有絕對的實力挑戰碧璽,但是這兩個人之間一直維持著一種細微的平衡,這平衡也同樣關係到耶斐德學院的平衡,如果夢蟄這一次去幫我搶露尼哈,兩個人那若有若無的平衡也有可能打破,這後果很難想象。
    不過,我才剛進學院多久?我怎麼能會知道呢。
    “我才不信。”我把最後一小勺冰淇淋塞進嘴裏就撇下兩人跑進了屋子。
    接下來的三天,夢蟄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兩個可以壓製我的家夥,硬是不讓我下床,要我把身後的傷養好,讓我尷尬的是,盡管他消失的再久,每天晚上都會準時出現幫我上藥,我都不知道他這個執著的準點是怎麼來的。他第一次幫我上藥的時候,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直到舒緩了些夢蟄才幫我上藥。
    上藥的時候,夢蟄就是個悶葫蘆,根本不會有一句話,就算是我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理我,眼神裏就透露著一個信息——沒商量。
    每次都氣的我一口氣提不上來。
    我將夢蟄準備的法咒書籍扔在了床頭的櫃子上就跳了起來,因為傷口好的差不多了,那兩個討厭的家夥也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也就是說我被夢蟄“釋放”了,曠課曠了三天,瑪斯琪保準要罵我。
    夢蟄從昨天晚上給我上完藥之後,連根毛都沒見到,這不免讓我覺得心中不爽。
    我展開翅膀向下層飛去,敏攻係的學區並沒有在這麼高層的地方,準確的說沒有什麼教學機構可以在這麼高的地方。
    我一到學區,就發現敏攻係學堂熱鬧非凡,跟集市一樣,走近之後注意一聽,差不多也就是說又有人死了,還說什麼死狀恐怖。我憑借自己靈巧較細小的身體三兩下就擠進了學堂的內部,瑪斯琪和一群老師坐在一起,神色分外的凝重。
    我的目光噸在了一個透明的大箱子上,那裏麵,是血淋淋的殘肢,而那個部分,還讓人剁成了肉泥,內髒裏頭的汙穢物也全部都從裂口裏邊流出來,看得人想要反胃。而肉塊中,還隱藏著好幾個頭,完好無損,但是上麵驚恐的已經變形的臉,讓人一陣陣的冒冷汗。
    我認得那幾個人——
    “到底是誰幹的?”一個老師終於按捺不住,暴跳如雷的拍案而起,“瑪斯琪,你要是知道就趕緊說!這幾個人可都是妖界王公的公子啊!”
    瑪斯琪也煞為苦惱,揉揉額頭前的發絲,然後說:“是那個家夥啊。”
    “你該不會說是……”除了瑪斯琪,所有的老師臉上都露出一種驚愕的表情。
    “是夢蟄啊,那個連妖界君王都惹不起的家夥,這幾個孩子究竟是惹到他什麼了?”瑪斯琪站起來,為了防止外邊的學生看到這些肉泥而產生負麵反應,他將水晶箱子頂上的黑布拉了下來。
    這——
    這些人的死相恐怖,竟然是夢蟄幹的?
    好……恐怖……
    夢蟄他怎麼能這樣?
    我垂下頭,逆著人群又走出了學堂,剛才瑪斯琪說,夢蟄是個連妖王都惹不起的角色,這其中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我若有所思的踱步在學院裏頭,不知不覺的竟然到了通天塔,看到在通天塔門前悠閑自在的奧貝斯迪安正吹著小曲兒,他應該會知道一些有關夢蟄的東西吧?
    “小奧……”我無力的輕聲喊道。
    “吆?是和露尼哈玩一起的小奶娃娃啊?”奧貝斯迪安扭過頭來,帽簷下的嘴咧出一個足以讓我後退兩步的弧度,“怎麼今兒不要修煉?噢,對了,敏攻係學區的學生出事了對吧?”
    “小奧,你知不知道,夢蟄……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唔,你從老師那裏知道這次的凶手是夢蟄了?他的名字可不能亂提!”奧貝斯迪安咳嗽著提醒我,這個時候大多數的人都在修煉上課,而敏攻係學區的人又全部都在圍觀,來通天塔的人少之又少,奧貝斯迪安四下張望了會兒,然後用自己寬大的袖袍攬過我的肩膀,朝不遠處樹蔭下的長椅飄去。
    “我記得夢蟄這兩年都格外的安分,這幾天又不知道怎麼的,那幾個人死的可是悲慘啊!”奧貝斯迪安惋惜的搖了搖頭,“那幾個家夥誰不去惹,竟然惹到了夢蟄,不過夢蟄這兩年應該都在高層,他們是怎麼惹到夢蟄的?”
    “我隻問你夢蟄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抽搐著嘴角,他竟然把話題越扯越遠了。
    “啊?抱歉抱歉,我們回歸正題,其實啊,”奧貝斯迪安忽然用袖袍遮住自己的嘴巴,萬分小心的說:“在夢蟄剛進入學院的時候,也就是五年前的那個時候,夢蟄因為和別人的爭鬥而大打出手,然後校方才知道他竟然擁有骨翼!你應該知道的吧,羽翼在七界已經是稀少的東西了,而夢蟄卻擁有著龍族才有的骨翼啊!”
    “等等,不是說,七界的生物都沒有羽翼的啊?”
    “都說了這是骨翼!也就是死掉卻有神經的羽翼!這是上萬年修行的龍族才擁有的骨翼,而且並不是所有龍族都擁有骨翼的!隻有銀、金、幻龍才擁有骨翼,不過據傳說,在魔界的深淵之海中的一個孤島上,還生存著一個比這三種龍更強大的龍族,嗯,好像是什麼黑龍族。”
    我哦了幾聲,點頭,剛想說話,忽的一陣寒氣從不遠處傳來。
    我和奧貝斯迪安都是一愣,步調一致的扭頭,不遠處,穿著月牙白學袍的青年正在走近,那一頭銀紫色的頭發,讓奧貝斯迪安都是一愣。
    “夢……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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