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肉飯團卷 第十四章:樹上的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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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海豚音的女孩子
好學生李舜生不僅僅第一次蹺課,還翻院牆,逃出去學校,為了抓蜻蜓。
他在離學校一裏遠的樹林中,拿著籠罩揮舞著。在小溪的附近,蜻蜓比別的地方明顯偏多。小學的時候,學校也組織過這個活動,所以李舜生還是很熟練的。當時的他,在東池小學上學的,在他三年級的那一年,學校組織的郊遊是東池小學和西池小學聯校活動。
看到別的學校的女孩子,其他男生顯得很興奮。隻有李舜生在樹下坐著,一言不發的修理著網罩。他當時還小,完全對女孩子不感興趣。在他眼中男女生到的區別在與不可以一起上廁所罷了。
“哇——哦——O——O——”編製網子的李舜生聽見有人在飆高音。他略微不高興的皺眉頭,他的網罩怎麼也弄不好,有點煩躁。
“哇——哦——O——O——”那個聲音繼續在飆海豚音。
“你有完沒完啊!”本來就很火大的李舜生重重的扔下網罩,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那個無聊的人。
““哇——哦——O——O——”不停歇的叫聲,李舜生終於發現那個聲音的來源是在自己的頭頂,有一個小孩子死死拽著樹幹,快要掉下來。那不是海豚音,那是他尖利的哭喊聲……
李舜生三加五除二的爬上樹上,抱下了這個家夥,兩個人在樹下,一個喘氣,一個抽泣。
“你怎麼爬到樹上了?”李舜生問。
“哇哇哇哇嘰嘰嘎噠。”那個女孩子吸著鼻涕回答。
“哈?”李舜生一個字都聽不懂。
(2)好朋友
總是發著奇怪音節家夥,是一個穿著粉紅色蝴蝶結短袖衫和燈籠褲的女孩子,她搶掉了李舜生的網罩,歡樂的揮舞。
“喂!把我的網罩還回來!”李舜生拚命的追著她。
“唧唧哈哈嘿哈。”她笑的很燦爛,使勁的倒退跑,看起來就像是在挑釁李舜生。因為他在飛翔蜻蜓群不斷打暈了一隻又一隻的蜻蜓。
“你這個白癡!這個東西是用來網蜻蜓的!”李舜生追著他跑。
“@¥%&*#~哈哈哈~”
這樣追逐,一直到精疲力盡,兩個筋疲力竭的孩子,坐在水邊。那個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的家夥,把襪子脫了,在洗腳。
“喂……快把鞋穿上……對麵的大媽在洗菜。”李舜生緊張的拽著她,使勁往岸上拖。
女孩子璀璨眼睛在水波粼粼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她笑出聲,狠狠將李舜生抱住:“哈哈哈~@¥%&!!”嘩的一下,兩個人跌落到水中,被壓在底下的李舜生嗆了好幾口水,壓在上麵的女孩子卻不放手。
“我……我快不行了……起來!起來!”
“啦啦啦~”那個女生赤著腳對著她拍拍屁股,跑遠了。
渾身濕透的李舜生將灌水的袖子提起來,濕淋淋的從水中爬起來。
那個家夥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喂!給我出來!不然我將你的鞋子和襪子一起扔掉水中!”李舜生撿起放在岸邊的鞋子,威脅的喊道。
“啦啦啦~”女孩子歡笑著,赤著腳跑過來,將一個狗尾巴草編製的草環套在他的頭上。
“別放我頭上!很髒的!”李舜生將它拿下,看見了同樣也戴著草環的女孩子,她歪著頭,像天使一般笑容,擁有無法拒絕的,期待的眼神。
“呃……”他呆呆又將草環又放回自己的頭上,那個女生笑的非常燦爛:“大——沙——瓜——”
不知道她說的這個詞究竟是什麼意思,李舜生想,也許是好朋友之類的吧。
“好——朋——友。”李舜生也同樣回應他。他們在草坪思念抓著對方的手,相互打轉。
“大——沙——瓜——”
“好——朋——友——”
“大——沙——瓜——”
……
一直快樂的重複。
(3)午餐時間
麵包,果凍,巧克力。這些零食被李舜生從書包中掏出:“你要吃嗎?”
然後他發現,那個女孩子早就將糖果塞滿嘴巴,唔唔的發著聲音,繼續往鼓鼓的嘴巴裏麵塞。
“呃……”李舜生有點汗顏,他抓了抓頭發:“你……叫什麼名字?”
“唔唔唔唔……”女生繼續在將大塊的巧克力哢嚓哢嚓的咀嚼。
“啊,我忘記了呢,你聽不懂我說話。”李舜生的心理有著微微失落的感覺。他看見擺著的麵包。
“我……我來給你變一個魔術。”李舜生不知道為什麼會主動提出,這個他練了很久,卻沒有成功的魔術。
女孩子仿佛明白他說什麼,咬著果凍抬起眼睛。
“看,這是一個麵包。”李舜生拿起麵包。
女孩子歡樂的伸出“耶!”的手勢。
“然後,看,裏麵變出了刀子——”李舜生從麵包的中心抽出了一個餐具刀。
女生低下頭,奪過麵包,滿臉不愉快的繼續吃東西。李舜生的魔術被完全無視掉了。長大後的李舜生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對自己的魔術毫無興趣。因為她之前的那個手勢不是“耶!”而是,“我要吃兩個麵包!”
(4)初次悸動
但是時間總是過的飛快。活動結束了。
“同學們,今天我們要回家了哦,和今天交的新朋友道別了哦,雖然很不舍,但是大家還是有機會見麵的。”老師努力的平複那些哭的半死的孩子的心情。
李舜生有一點點難過,他望著那個拿著裏麵有著脫下襪子鞋子的女孩子,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他。
“我……”李舜生想說些什麼,可是老師已經催促,他斂下雙目,假裝沒有看到那個女生期待的表情。
“同學們,我們上車了哦。”老師的聲音再次催促。李舜生慢慢走進車中。
突然有一隻手在背後抱住他,他詫異的轉回頭。那個女孩子抱住他狂哭。軟軟的懷抱。
“別哭了……我,我們以後還是有機會見麵的,我叫……呃,你也聽不懂我說的話。我說名字又有什麼用……”李舜生失落的低下頭。
她卻靠近自己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大——沙——瓜——”聲音溫柔,像輕柔的羽毛一般。
李舜生的腦子一陣空鳴。他的腦中信息像活動的蛇開始迅速重組:“大——沙——瓜——”等於“喜——歡——你——”
“我……”李舜生的臉漲的通紅,有一種他從未感受過的心情,在幼稚內心漸漸滋長,他不明白那是什麼,想要追逐的時候。
“不要停留,回家。”對方的老師卻在此刻拽著女孩子的手,帶她離開。
那個女生含著眼淚。一邊走,一邊回頭張望著李舜生。
“我……”李舜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咬著嘴唇,低沉著臉,不敢看著她的離開。
“我……”
“我……”
“我……喜歡你!”他閉著眼睛,使勁呐喊,雙手緊緊拽著拳頭。
遠處的女孩子愣了一下,然後拿著衣袖隨便的將臉上一擦:“大——沙——瓜!”說完她像旋風一般的跑開了。消失在李舜生的眼前。
(5)似曾相識燕歸來
“我在回憶什麼啊……”李舜生拿著網罩的手顫抖了一下,再也沒有看到過那個女孩子。都快忘記的事情,又再次回想起來。
“李——舜——生——”有著跳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噠噠噠”,王小萌張開雙臂像一隻巨大燕子飛奔過來:“我來拯救你!”
“啊啊啊啊!”水花濺起來,他被王小萌推到河中:“放手!別壓著我……咳咳……”
……總覺的場景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