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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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老天有眼,又或許是秦至的好運終於到了,就在那棟大樓下麵的廣告牌上貼著一則招工啟事。
秦至笑的眼睛都眯在一起,樂顛顛的撕下那張紙就進了大樓。
雖然第一次見到這麼氣派的建築,但秦至表現的還是很淡定,他優雅的向前台打招呼說明自己的來意,然後被帶領著搭上電梯,電梯停在了32的數字上,秦至悠悠的走出去。
薑品言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穿著打扮一看上去就是個窮人的樣子,可是那眼裏的驕傲卻讓人咂舌。
“你好,請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打量之後開始了公式化的麵試。
“這是我的簡曆,請您過目。”秦至微笑著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地過去,毫不意外的看到男人驚訝的表情。
薑品言覺得這驚喜還真多,接過那份簡曆更是說不出話來,這是他見過最樸素的一份簡曆,完全是人工製作,表格什麼的都是用碳素筆畫的,剩下的各種信息用不同顏色的筆加以區分,雖然看上去別出心裁,但這也未免太心酸了些。
大概看了一遍,薑品言覺得還不錯,“你知道清潔工是做什麼的麼?”
秦至一愣,然後微笑答道,“打掃衛生,保持生活工作的環境幹淨整潔。”
“嗯,但是我們招聘的清潔工是專門打掃我公司高層人員辦公室的,這就要求很高,不聽不言,不聞不問,不知道你行不行?”
“高層人員?例如總裁麼?”秦至歪著腦袋,疑惑的問道。
“嗯,原則上是的。”薑品言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隻想說我的工作是打掃衛生,其餘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隻要我完成我的工作然後有錢可拿就行了,多管閑事豈不是惹禍上身,好奇心殺死貓這句話不是至理名言嗎?”秦至覺得他說的要求很奇怪,他一個清潔工幹嘛要管人家公司高層的事情。
“那很好。”薑品言笑著點頭,這人看上去雖然有些傲氣,但是談吐間倒還很文明,雖然畢業的大學不是什麼好學校,但是清潔工不用要求學曆那麼高吧,薑品言站起身往外走,“你今天就可以上班了,我帶你去看看你要工作的地方。”
秦至很高興,但他並沒有明顯的表示出來,隻是嘴角上翹的角度大了些,“謝謝你。”
薑品言點頭,但他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身看著秦至的腿,沉吟了一會兒道,“剛才看你走路似乎不是很利索,是腿有什麼問題麼?”
秦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輕輕地撩起右腿褲腳,小腿上有一個紫紅色的疤痕,看上去有點惡心,“嗯,出了一個小車禍把小腿撞折了,掉了塊骨頭,好了之後就有點跛腳,不過我做任何力氣活都沒問題的,你不會因為這個就不要我吧?”
薑品言完全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這個人,隻能歎氣搖搖頭,“不會,你跟我來吧,希望你能好好工作。”
“我會的!謝謝你!”這次的謝謝你三個字聲音特別洪亮。
秦至看著通長通長的走廊,終於有些失態的合不上嘴巴了。
果然,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啊。
“這一層是總裁辦公的地方,走廊最裏麵是總裁辦公室,依次向外是秘書室,會議室,茶水間,這邊拐角處是衛生間。你平時的工作就是在總裁上班前把走廊和所有屋子打掃幹淨,尤其是總裁辦公室要尤為小心,裏麵的東西一概不要動。”
秦至很認真地聽他說,一件件的記在心裏。
“還有你的工作時間是幹一天休一天,因為一共有兩名清潔工,你們輪換著上班就行了。”
“我想請問貴公司其他樓層需要清潔工麼?我可以每天都來的。”秦至頓時瞪大眼睛,撲到薑品言身邊問道。
薑品言頓了頓,才道,“這樣吧,你每天都來,輪到你的班你就在這層打掃,不是你的班你就去別的樓層,具體樓層我會安排然後通知你,工資從一千五變成兩千五,可以麼?”
“可以可以,真是太感謝你了!”秦至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答應,他簡直要高喊哈利路亞了,這難道是上帝在對他過去那二十四年淒慘生活的豐厚賠償麼?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他秦至是從今天開始就轉運了麼!在天上的媽媽啊,你兒子終於要出頭了啊!
顯然,秦至忘記了他的工作僅僅是一個清潔工而已。
於是從那一刻起,秦至就換上了清潔工專有的行頭,成為了一名切切實實的清潔工。
這幾天葉泉覺得有點不對勁,明明昨晚下班時放在沙發上的文件怎麼第二天就到了桌子上,還是、按照時間順序自動排好。明明他前一晚挪到窗邊的沙發,第二天怎麼就回到辦公室另一側,跟大沙發靠在一起了。
今天更離譜,昨晚他工作到淩晨三點,走的時候電腦並沒有關掉,他隻是想回去換個衣服洗個澡再吃個早餐,回來好繼續工作,怎麼電腦就自己關機了,裏麵那些文件沒有保存豈不是不見了!這種情況幾乎是隔一天必發生,比太陽升起還準時。
葉泉冷著臉開了電腦,把薑品言叫了進來,“怎麼回事兒,有人動過我辦公室的東西?”
薑品言嚇得不敢大聲喘氣,“這、、可能是新來的清潔工不小心,我會再提醒他的。”
葉泉剛想再說什麼,突然看打電腦上的東西還在,就沒有再說,隻是交代了一句,“下不為例,出去吧。”
並沒有執著於這件事,葉泉很快的又投入到工作中,等他處理完所有的公務已經兩個半小時過去了,空閑下來的他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看著桌子上的玻璃相框出神。
相框裏的人穿著學士服,手裏拿著學士帽,笑得很開心。
那是他們畢業的那年拍的,那時候他跟他還沒有在一起,每天還像是小孩子一樣打著嘴架。
眨眼間,物是人非了。
他們曾經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吵架原因,就是為了究竟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種無聊之極的問題討論了一個下午無果後,在那個晚上他們就打了起來,當然也僅僅是象征性的比劃了兩下,後來在鬱天白的勸說下談們又言歸於好。
還記得那人一臉鄙視的表情,嘲諷的語氣,“還什麼法律係的才子呢,你不會是鑽了法律的空子才考上大學的吧!”
當時的他氣的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南太平洋上去。
後來和好後那人又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跟他哥倆好,叫著那個讓他聽著就渾身起疙瘩的名字,“叮咚,你最好了,你幫我把酒喝了吧,你知道我不能喝酒我對酒精過敏的啊!”
那人離開一年了啊,其實自從他出國後就再也沒見過,算算他們得有一年半沒見麵了吧,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陰陽兩隔嗬。
可是這麼長的五百多天,怎麼像是一天一樣,那人的快了,難過,憂傷,惱羞成怒,沒心沒肺,甚至是在激情時的呻吟聲都曆曆在目,一絲一毫都沒有褪去。
握著相框的手指用力地泛白,曾經的那些美好和甜蜜,如今生生的站成了彼此的岸,他們就像是曼陀羅花一般,從此以後,花葉不相見。
葉泉靜靜地盯著照片上的人,一遍一遍的描摹著那人的樣子,然後拿起相框湊近了輕輕的吻上那人的臉頰,玻璃特有的微涼感讓他有些顫抖,低喃,“肖臻,肖臻,肖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