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雁往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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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最近感覺腿腳越來越不麻利了,隨著年紀的遞增也不得不帶上老花鏡,陰雨天也會像許多老年人一樣腰腿酸痛,真是時間留不得人啊。
坐在院子裏搖椅上曬著陽光,這樣挺好,挺舒服的。
可是,就是不知道你在幹嘛,是她拉著你的手到老嗎,真好,我的頭發也白了,想在活著的時候見你最後一麵,讓我也看看你滿臉皺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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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大一,入學時門口見到你,成就了我這孤獨的一輩子。
我們同一個年級卻不是同一個班,常常偷看你,下課時拿本書站在門口看著你從班級裏出來和別人勾肩搭背熱聊的模樣,你打球時我站在窗邊,陽光下的你奔跑著很快樂,我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和你一起笑著。你最愛白T恤,吃飯的時候我會挑能看到你的桌子,看著你慢慢吃飯,若有人在這個時候過來問我,我一定會答秀色可餐也。
你喜歡白色,於是我從此隻穿白裙子,白布鞋,偶爾偷偷竊笑下,是不是這樣就和你變成了情侶裝呢?
我跟蹤過你回家,那天你過生日出去聚會的時候我去了你家,把送給你的禮物交到你媽媽的手裏,說是你的同學,隨便胡扯了一個名字,親愛的,不知你看沒看到我送你的禮物,我選了好久,也攢了好久的錢,我送你的鋼筆,筆帽裏刻著送給最愛的你。
誒,許弘,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喜歡到變態的地步,如果有人問我,張蕊,你這輩子最愛誰,我一定會答,是你,許弘,我這一生最愛你。
我記著你的生日,你爸爸的生日,你媽媽的生日,他們過生日的時候我送禮物時隻說是你的好朋友,我知道這個謊言也許會被拆穿,可是那又有什麼,你怎麼猜得到是我。
愛你就如同呼吸一樣不可缺及。
寶貝,我最值得驕傲和最開心的事,就是你選擇過我。那天是多平常又美好的一天,下午第二節下課時,班級裏突然喊我,說有人找,我出了教室,卻發現是你,你懶懶的靠著牆,看到我出來,挑了下你好看的眉毛,聲音有點啞,是不是昨夜沒有睡好,聽到你說,張蕊,我們要不要交往一下?
我忍不住笑了,說好啊,哪怕我看到平時經常和你在一起的幾個朋友在不遠處不時向這邊看,心裏知道這有可能是你們的一個遊戲或者賭局,可那又怎麼樣呢?我是不可能拒絕你的,我親愛的許弘。
後來我們就真的在一起了,像一場夢一樣。你去網吧和朋友通宵,剛剛準備睡覺卻收到你發來的信息,你說我在網吧,你要來麼?我說好,換好衣服去超市買許多你喜歡吃的零食趕到你在的網吧,坐在你旁邊看著你和朋友打遊戲,我感到特別幸福,寶貝,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對我來說都那麼難得。
在那之後我再也不用站在窗邊遠遠的看你打球,我可以買好你最愛的飲料坐在一旁,等你結束的時候用毛巾擦擦你流的汗,遞上你喜歡的水,親吻你的額頭,說寶貝你真棒。
也可以在吃飯的時候替你買好飯,把自己那份裏你喜歡的菜都夾給你,然後吃完拿出紙巾替你擦擦嘴角,若時間都能這麼過,該有多好。
就連你說,今晚陪我吧,我也隻是看著你笑,說,好。
你和我說你的朋友好羨慕你,問我,如果是別人我也會對他這麼好嗎?我微笑著搖搖頭,我親愛的許弘,這世界上我又要去哪裏尋第二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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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啊,後來我就再也不能名正言順的對你好了,他們都說你喜歡上另一個女孩,我看到了她,很漂亮可愛,總是拉著你的手臂撒嬌,於是你對我說我們分手吧,我沒說話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你再吻一下你的額頭,我走了啊,許弘,怎麼你眼睛紅紅的,傻子,明明是你要分手。
我依然每天都看著你,看你的背影,遠遠的看你打球,看她給你擦汗,看你們一起吃飯,看你拉著她的手,就這樣看著你也使我滿足我愛你,無論你愛誰。
直到有一天我再也看不到你,可我還是無法停止愛你,日日月月歲歲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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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許弘,我知道有個女生常常看我,頭發很長披散著,有些瘦,總是穿一身白裙子。
也有許多女生喜歡我,可要麼是情書,要麼是告白,但是她很奇怪,隻是遠遠地看我,打球的時候,吃飯的時候,總有這麼一道目光,有時候我回望過去她不但不躲開目光還會對我笑一下,還真是,光明正大的偷看別人。
有天和朋友開玩笑,朋友打趣我要不要和那個女生交往,省著人家看的連帶著他們也發毛,我覺得無所謂,於是說好啊。
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認真,隻是覺得玩玩就好,可她好像洞悉一切,總是什麼也不說,由著我,慣著我,漸漸地,我感到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心裏有種小幸福感,在寢室的時候朋友他們一談到我都是一臉嫉妒的表情,然後長籲短歎大呼自己怎麼沒這麼好的命,誰不是把女朋友當祖宗供著,而怎麼就我例外,調了過來。
於是那天我問她,是不是換了另一個人她也會對他這樣好,她搖頭,說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我。
也許是我年輕太愛玩,想換一種戀愛的感覺,找個可愛的小女生交往,和她提出分手時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像往常一樣親吻我的額頭,我知道這是她說再見的方式,她很少說話,總是安靜的看著我笑,她轉身的那一瞬間我眼圈紅了,想要開口挽留,告訴她我錯了,可是沒有說出口,傻傻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遠。
後來她還是經常看我,遠遠的,多少次也想看向她,卻忍住了。
那天我喝的有些醉了,握著手機翻到她的名字想要按下去,可就差了這麼一點,過馬路的時候車燈晃來,接下來便是聽到到身體重重落地的聲音,手裏緊緊握著手機,腦海裏最後一個念頭是,還沒告訴她其實我也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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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弘出車禍的消息傳到耳邊那一刻,我愣了一下,怎麼這種消息也要造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不對,我親愛的你。
看,明明是他們說謊,我還是可以見到你啊,走路的你,打球的你,吃飯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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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弘啊,我現在老了,好多年輕時的事情都已經記不起來了,可那張你笑容張揚的臉卻在我腦海裏好多年,我記憶裏的你還是這麼年輕,可我卻老了,唉,真的好想再見見你,看看白發的你。
這中午的陽光有點刺眼,人老了就是容易倦,我想眯一會兒。。。
許弘,再拉拉我的手吧,像往常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