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情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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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漸黃昏,門前小路的寧靜漸漸被打破,下班的人流陸續在此經過,讓這條小路漸漸嬉鬧起來。但是室內的寧靜並未被打擾,夕陽的光線通過窗欞後就慢慢被屋內的黑暗所吞噬。桌上一盞昏黃小燈悄然的立在那,坐在辦公椅上的人被埋在燈光折射下的陰影裏。相較於室內,室外的光線卻很充足,西邊墜掛的太陽,好似要燃盡生命最後一把光亮,將大地照的金紅。明明可以看到屋外耀眼的明亮,但那光芒卻怎麼也闖不進屋內。室內的陰沉和外麵的明亮形成鮮明的對比,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啪!啪啪!
房間角落的一個一人多高的景泰藍大瓷瓶裏,突然發出了幾聲響動。原本空著的花瓶內漸漸傳出流水波動的聲音,隨著聲音的加大,瓶口處慢慢有清水流出,但是當水順著瓶身流到地板上時,卻都消失無蹤了,一點水痕也沒有留下。
啪!哢!
異響再起,突然一隻手從瓶內伸出,緊緊攀住瓶沿,隨後合著水聲一顆人頭從瓶口慢慢浮出……混著水浪翻滾,一團氣流瞬間從瓶內飛出,在室內上空急速回轉了三周之後飄然落地。
“完美的空中三回轉,滿分!”此時在昏暗的客廳中心,一個一頭齊肩金發,穿著潮牌T恤和牛仔褲,擺著體操運動員標準落地姿勢的少年正站在那裏。
“呼!那個聒噪的女人總算是走了,在裏麵待了一天我全身都要僵死了。”捶捶肩,轉轉脖子,自顧自的做了幾個伸展運動。金發少年有著一張稚嫩帥氣的臉,明亮的大眼睛笑起來就會彎成兩道月牙,黑曜石一般的眼珠配上兩顆小虎牙,更突顯出少年的可愛。
陰影中的人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安靜,好像並沒有被這些躁動的聲音所影響。少年無趣的倚坐在桌子上,隨手拿起桌上一個古樸的筆筒把玩著。“喂!我說林淵,今天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啊?”少年用懶散的聲音百無聊賴的詢問著,但是過了許久也未聽到回音。好奇的回身看向男人,瞬間無語!隻見那個坐在椅子上故作沉思狀的男人,嘴角正流著一條透明液體,低頭正坐,現在大概還在跟周公難舍難分的下棋呢。
太陽不舍的發出最後的一縷光後,沉於西山,整個城市上空慢慢被夜色覆蓋。華燈初上,不減白日的繁華,讓這個城市又展現出夜色中的鮮活。
“三生緣”大門外的燈剛亮,懸掛於正門上的風鈴就隨之響起。一抹黑色的身影浮現在門口。
“抱歉!這裏已經下班了,明天請早哈。”看也沒看來人,少年背對著門淡淡的回著。
但是那抹身影好似沒有聽到一樣,腳步未停,徑直走入大門,來到廳內。
“我說的你沒到啊!我不是說我們這裏已經……”感覺那人沒有聽話,還是走了進來。少年邊不耐煩的抱怨邊回頭看,但是話到一半就被對方的外表弄的哽住。那人披著一件黑色的長鬥篷,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筆直垂下,皮膚雖有些蒼白,但是並不影響她的美麗。唇紅似血,又圓又大的杏核眼帶著絲絲迷惘和幽怨,眉心一點紅痣,豔麗欲滴。
突然感覺周圍的氣流好像都在旋轉,頭有些眩暈,隨著氣流的推動體內貌似有什麼東西開始蠢蠢欲動馬上將破繭而出。啪!一隻手搭在少年肩膀上,那種窒息的感覺瞬間消失無蹤。轉回頭來,手的主人竟然是應該還在呼呼大睡的林淵。
“美麗的小姐,歡迎你的光臨!這裏是‘三生緣交友中心’,不知你是來征婚還是交友的呢?”溫和的語氣,真誠的笑容,配上天生玩世不恭的腔調,林淵熱情的招呼這位不速之客。
“我要找一個人,能告訴我她在哪兒嗎?”聲音悠遠飄渺,但是那陰森的感覺,卻好像能讓整個室內溫度降至冰點。少年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盯著對麵這位小姐看。
“對不起!本公司不提供尋人這項業務,也沒有你要找的人。您請回吧!”大手一直沒有離開少年的肩頭,語調也不曾改變過,隻是原本臉上的熱情笑容已不複存在。
“我不走,告訴我她在哪?你一定知道的。”抬起迷茫的雙眼,烏黑的眼中帶著急切的懇求。
“我不知道!”與對方視線相對,語調不急不緩未帶任何起浮,但是話語裏透出的警告卻不容小覷。
什麼?什麼?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少年好奇的來回看著不知在說什麼的兩人。
“不!你知道!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我等了這麼久才等到今天,求求你,告訴我!”被水霧覆蓋的雙眼,盈滿哀傷,語調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告訴你又如何?就算找到了她,也改變不了你的命運!”依然是不冷不熱的回複,看著因自己的話而傷心不已的女人,卻沒有絲毫的憐憫。
“林淵,你這麼說太過分了!”少年實在看不下去林淵的冷漠,出聲訓斥,並向對麵的女孩走去。林淵本想阻止,但少年的身體就像空氣般,從他的指縫間輕鬆滑過。
“劉斌!不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