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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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黑暗的地方,即使暮夜稀腳下有仙劍,但迫於法術低微,也是生生找不著出路。其實別說是他,就算如玉虛道人也很難走出這樣的裂縫,除非是神仙之類的芸芸,否則,暮夜稀與桃夭就真的是呆在這裏等著寂滅的那一天了。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黑暗的空間裏卻忽然亮出了光來,雖淡淡的成模糊一團,兩人還是覺察到了。
“小桃子,你身上的是什麼?”
暮夜稀一聲驚呼,低頭間桃夭已輕輕拉出一塊圓潤的玉佩,那玉佩像是有一團光籠著,散發著淡淡的碧色光華。桃夭將玉佩托在手心,心中也是激動著的,這塊玉佩她自小帶著,從來都沒有離身,爹爹曾經告訴過她,在山上撿回她的時候她身上就帶著這樣的玉佩。
那時聽了了這個故事,桃夭心裏大抵是有些接受不過來,原來她是爹爹撿來的,她忽然有種被人拋棄的感覺,但看著爹爹一臉哀傷與憂心的樣子,桃夭的心就疼得難受。她不知父母是什麼樣子的,甚至自出生以來,這個撿她回家的爹爹便成了她生命中的全部,桃夭暗暗發誓,今生今世永遠留在爹爹身邊,哪都不去。在她心底,這個養育她幾年的男人已是她心中默認的親人,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這個是我從小帶著的,爹爹撿回我便有了。”對於自己的身世,桃夭是萬不想說的,她不懂哪個狠心的父母會把她拋棄在山林裏,不聞不問。且還給了她一塊玉佩,是想她長大以後去找他們麼?
暮夜稀接過來仔細的查探了番,這光是從玉佩本體發出來的光,玉佩中像是鑲嵌了一朵蓮花。逮著係繩,暮夜稀將玉佩在空中晃來晃去,那朵蓮花竟像是活了般,微閉的花瓣竟緩緩舒展了開來。
“好奇怪!”暮夜稀前些日子也送了一塊玉佩給桃夭,那玉佩是一個上仙給他的,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雖和這塊有些不同,但卻也是隱藏著極大力量的玉佩,他敢肯定,這兩塊玉佩絕對是有著關係的,否則,怎會那般像。暮夜稀凝著桃夭,道:“小桃子,把我送你的那塊玉佩也拿出來看看。”
桃夭低低應一聲,雖有些不明白,但暮夜稀的話她大抵是聽的,取下脖子上的玉佩小心翼翼的遞到他手中。隻見暮夜稀將兩塊玉佩東看西看,終是瞧出了一絲端倪。先前他送給桃夭的那塊並沒有發光,但到了暮夜稀手中卻盈盈發出一絲微光,淡紅色的光流轉,竟隱隱看見玉佩中隱藏極深的東西。暮夜稀一怔,將玉佩拿在眼前,斟酌了會忽而大驚起來,“小桃子,這裏麵也有個東西。”
桃夭聽得噗通一跳,忙湊了臉靠過去,細細打量了翻,“這是什麼,好像一滴血。”
眼角微微一挑,暮夜稀點頭,正是一滴血。
忽而,兩塊玉佩的光竟絲絲纏繞在一起,就像兩根相互纏繞的藤蔓交織著,在虛空裏延伸,好半響竟像是延伸出去了一條路。
兩人豁然一驚,有些回不過神,像是前端遇到了阻礙,兩條交織著的彩光微微一抖,“小桃子,我們跟上去。”
沒有後路,暮夜稀手持著兩枚玉佩拉起桃夭便順著那條光往前走,越來越明亮的地處,像是遠處有一團白色的天光,越來越顯眼。
四周的黑暗被那交織的光印染得一片淒涼,無數的白骨在黑暗中漂浮著,桃夭驚得一聲大叫,緊緊拽著暮夜稀的手,大抵是走了許久,暮夜稀拉著桃夭的手站在光的出口時,眼前正是一片豁然開闊的空間。
“玉虛山!”暮夜稀回頭看了一眼,馭劍朝著師門飛去。
此時已離那次大戰過去了一天,玉虛道人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手撐著額頭哀哀歎著氣。
想來一天前的大戰已耗費了玉虛門及半的經力與力量,若不是一道忽然從虛空中射出的光來,那魔族幾人似是還不肯罷手。紅伊帶領其餘三人乘著大鳥不甘心飛走,若是兀氐在,他們的陣法一定能將玉虛門摧毀,無奈兀氐臨陣脫逃,他們的力量可謂是下降了將近一半。陣法達不到最好的姿態,且還有暗中有人幫助玉虛門,看著失去一條胳膊的同伴,還有重傷的兩人,紅衣隻能不甘,憑著他們四人,能這般回去該是不錯的了。
且玉虛真人門中有三個資質潛力都不錯的弟子在,看來著實是情報有誤了,否則她定將多帶些人來。
魔族剛走,玉虛真人便吩咐下去看看門中的損失,這一下算起來,死了二十七人,傷了上百人,區區魔族四人竟傷了門中這麼多弟子,都是被那陣法給波及了。閱曆無數,就連玉虛真人都不知道那陣法叫做什麼,隻知那是一個極為罕見的陣法,且殺氣頗重,若不是那幾十人身在陣法中,損失定不能這般重。
“師父,重傷的弟子都安排好了,戰爭中不幸傷亡的弟子也全數掩埋,已帶了信給家人。”槿上宮畢恭畢敬的站在台階下,心裏也是不好受的,玉虛門素來隱匿,從不過問三界中事,這會卻引來了殺禍,且還是魔族的人。
想了想,槿上宮上前一步,道:“師父,徒兒冒昧問一聲玄黃劍當真是在我門中麼?”
眸,直直的看著槿上宮,玉虛真人鮮少對自己的徒弟說過仙門中事,且又是關於仙界機密的事,他素來知得分寸,隻是前日一戰,怕是這個秘密終是保不住了。
搖頭歎息間,玉虛真人從椅子上起身,走至槿上宮身邊,抓著他肩,認真道:“上宮,你素來知得分寸,眾弟子中也屬你最懂事,識大體,若是夜稀有你一半,那也不會——”提及暮夜稀,玉虛真人心中便一陣抽痛,頓了頓,話題忽而被轉移開,“玄黃劍是仙界七大神器之一,具有毀世的力量,這些本是仙界的機密,為師也是因守護著神器玄黃劍而知得了這些。”
聽到這,槿上宮心中已是難以平複,原來師父這般不願涉足世俗中事是有原因的。
“仙界七大神器分別封印在七處,除了天帝和寥寥幾位上仙,便隻有守護神器的人知道了,隻是今日卻被魔族的人知道了,看來過不了多久,三界當真是要亂了。”玉虛真人歎著氣,胸口一陣發堵,上任掌門離世時已告訴他玉虛門將會有一場大劫難,若是平安度過,日後在仙門中定能首屈一指,若是渡不過去——莫非玉虛門當真是要斷送他手中。
“師父。”已是呼喚了兩次,玉虛真人微微一驚,似是積蓄著憂傷的眸輕輕一跳,問:“何時?”
槿上宮合手作揖,才慢慢道來:“前些日子乾坤門滅門,莫非也是因為——”
“休得胡說!”大喝一聲,槿上宮一抖,身子埋得極低,頭頂卻響起玉虛真人暗淡的聲音,“上宮,此事定不能胡亂猜測,否則,仙門會殃及無辜。”
槿上宮作揖,道:“是,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拂手,玉虛真人一聲長歎,微微閉眼,“下去吧。”
槿上宮緩緩退出了大殿,衣袂之上,一片白色的羽毛悄然落下,在空中卷起一個小小的圓圈,落了地。
睜眼間,心中忽的一滯,一種莫名的不安襲上心頭,蹲下身,正欲將那片羽毛拾起,“師父!”忽而天空中傳來一聲破天大吼,渾身猛力的一顫,他忙踱著步子出了大殿。
空中,馭劍而來,身後拉著一個小丫頭的正是他最疼的徒兒——暮夜稀。
一激動,眼中竟有淚光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