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閃亮的緋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1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我世故的心靈仿佛在淨化,感覺周圍的歡聲笑語是那麼的高潔。
魔法石碑旁白雪紛飛,裂開的白雪中飛出三角形的綠色葉子,綠色葉子上擠滿了草莓花,草莓花釋放著晶瑩的粉色顆粒,像一場閃亮的緋雨,地麵上伸展著橙色的海藻,茂密叢生的海藻像鬆軟的森林。
我們凍成了雪人,真斯戒端著水杯,鮮活的熱水一下子就被他喝幹淨了,印著好多好多嫩綠色草莓的白棉襖把真斯戒裹得跟糖果似的,我緊跟在他的身後,雙手下垂,刻意的放慢腳步,盯著他留下的腳印,一陣風起,掀開了我的衣領,他轉身走向我,彎下腰,眼看著就快要跟我的臉頰黏上,吸果凍般的心跳聲,他飛快的拉動著我的拉鏈,眸子裏的珍惜像磁鐵似的,那一秒的溫馨仿佛很牢固,拉好後,我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這一次我很主動,他駐足,又短暫的笑了起來,梔子花色的頭發蓋住了蛋清色前額,又冷又明亮的眸子,水晶般白淨的臉,圓潤難忘的笑聲,他像純美的天使,全身透出水靈靈的華光。
按時回到服裝秀現場,現場已經變武道館了,魔法師們都在戰鬥,包括赫索。米螺黑特,“這次慘了啦,連我也出手了,幾張塔羅牌聯合起來,要剿滅魔法師,你不用看了,藍魔衫不在,她說有重要的事要做。”班長的苦笑像初春的櫻瓣。
真斯戒告誡我:“她不在,單憑你的魔力還不能夠應付這次的戰鬥,秀汰,你先躲起來吧。”
我奚落的說:“你要我躲,我就躲,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這個,”真斯戒若有所思的說:“我們一起躲,那裏。”真斯戒指了指西餐桌,我說:“好吧。”
和真斯戒兩個人躺在桌底,我問他:“他們會輸嗎?”他自信的說:“真正的主角到最後才會出場。”
“你說的真正的主角,是什麼人?”我追問。
“你和我。”
真斯戒挽著我的手高調的露麵,他的肩膀骨感妖嬈,清清淡淡的,我嗅到了皂莢味,他那一身清亮的綠袍子恍如青鳥的羽翼,我做了個OK姿勢,把雙手插到自己的口袋裏,赫索像是不放心似的看了看我,他背後的黑羽毛卷了起來,他的眸子變成了嫩黃色,那種嫩黃色像剛發芽的樹葉,我回他一笑,那個笑容猶如一朵藍瓣白蕾的西洋花,透出一種冷靜與無邪,向日葵對我點點頭,她脖子上的黑色相簿顯得很沉很沉,一疊相片在我們的注視下被塔羅牌魔法師撕碎,一塊塊的膠猙獰的脫落下來,殘破了的秋葉婭的畢業照在我頹廢的表情下成了僅有的焦點,那張秋水般清純的麵孔,那種夏花般明媚的眼神,那雙油潤的手像早晨的霜,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柔韌,無動於衷的看那屬於我們的紀念照沉沒在泥水裏,我的眼前一昏,仿佛一隻貓的弱到不行的小小爪子直接的刺進心髒的深處,心底竟油然而生出一種奇怪的愛憐,無視了真實的痛感。
塔羅牌魔法師率先攻擊了真斯戒,真斯戒沒有躲,而是用魔杖指著空闊的天空,據我所知,他的魔杖“裸西瑪珠”是仙族的聖物,是水晶靈力和羅馬傑克沙漏的結合,“光的魔球,空之降服,戰鬥。”
銀色的球體朝一個方向滾去,球碰到的地方全都怒放著幹枯的桔梗花,桔梗花開放的同時周圍的物體在以極速消失,這就是真斯戒的回擊,不過,他也中招了,被那些難纏的金色的水銀溫度計把臉搞得髒兮兮的,大多數魔法師都已經被擊潰了,我用餘光瞄了一眼向日葵,那女的舒適的躺在地上,魔杖斷成了幾截,她說:“我累了,休息滴。”對地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魔力兵器也視若無睹不管不顧,塔羅牌魔法師的組合好像並不簡單,前排的魔法師長著一頭鮮紅色的頭發,他戴了一個有珍珠掛鏈的麵具,側臉隱約的流淌著燦爛的陽光,紅唇比櫻桃更亮,像一塊珍稀的紅色玉石,帶著一種性感的誘惑力,和俊美的氣質。
後排站著一對雙胞胎姐妹,她們和赫索對持著,其中一位的手腕上戴著純白色的寶石手鐲,另一位頭發上夾著淺粉色的卡夾,這大概就是她們倆的魔杖,塔羅牌魔法師真的很神秘,赫索的魔力,真斯戒的魔杖,我的契約戒指,可以跟他們抗衡了。
但直覺告訴我,我們要對付的人有四位,我的上方還有一雙眼睛在窺視,有種很惡心的感覺,他就隱藏在漂浮不定的風中,應該是一位擅長風術的魔法師,雖然看不見,卻不好對付。
赫索。米螺黑特的侍衛隊對塔羅牌魔法師進行了層層包圍,前排的魔法師紋絲不動,他冰雕般的站著,眸子裏有無謂,懶散,驕傲,謹慎,還有對我們的生疏,真斯戒對他說:“我們談判,以友好的方式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動手,好嗎?”真斯戒還是沒變,對誰都很好很忠誠,我聽得出來,他不想兩敗俱傷,所以亮出銀色魔球,卻在關鍵的時刻收回,變成一個個醫治結界,使魔族與仙族的魔法師們可以呼吸純淨的空氣同時又保護著受傷的他們,我彎了彎小拇指,朱雀戒指閃爍著白凱凱的光芒,一扇門嘎吱一下開了。
水凝結成衣櫃,梳妝台,床,芭比娃娃等,透明的空間裏,隻有一個雕花木桶,桶裏,熱水冒著熱氣,水麵上還有一朵朵黑色的薔薇花,在這裏,連空氣也變得溫軟甜膩,一股濃濃的茉莉香撲鼻而來,一頭烏黑如夜的長發使她看起來像一個漂亮到極致的妖精,那雙眸子綠如浮萍,眼神裏氤氳的淡薄隻有我看得見,她和我,我和她,這樣的畫麵仿佛是鏡花水月,夢幻得有些深邃,“你是怎樣闖進來的?”她無可奈何的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