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女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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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薇兒見他當這有病毒似的逃離,櫻桃嘴兒一撅,也站了起來追出去,“莫北,你等等我呀。”
她跑出去這寢室的門口,卻已經看不見莫北和楊源的身影,“走得真快。”葛薇兒嘟嚷一句,走過幾間寢室門就下了樓道,高跟鞋在樓梯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她覺得跑了好幾層,卻還沒有到一樓。
他們寢室明明隻在四樓啊。
這時,她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一層樓的樓梯就兩個彎,那麼她跑下一個拐角,第二個拐角的地方就應該有一扇門,但是現在卻沒有門,隻有牆。
她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現在是白天不說,還是在平時人來人往的地方,葛薇兒很不想去猜想,但鬼打牆這三字還是跑上了她的腦海。
葛薇兒是個膽小的人,卻不笨,她嚐試著往下跑了幾樓,仍然是無止盡往下的樓梯。她站在兩層樓梯的拐彎處一會,拿下了自己的耳環,然後在牆上劃下一道刻痕,再繼續往下跑。
她猜的顯然是沒有錯的,她一直在同一層樓梯上打轉。牆上的劃痕隨著她往下跑,每一次都會多上一橫。
最終她放棄了,坐在台階上大喘著氣。
她在不停的暗示自己隻是被困住了,在這麼多人會經過的地方她不會有什麼實質的危險,隻要等一個人過來拉她一把,她就能走出這種幻覺當中。
這時,她感覺到脖後一涼,陰冷得令她壓根不會猜想到這氣息來自於活人。
她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會看見什麼會讓她嚇破膽的東西。
可她感覺得到那東西一直就在她的身後,或許下一秒它就會有所動作,或者伸出長滿黑紫利甲的手將她掐死,或者冷不丁推她一把,讓她從樓梯滾下去摔死,或者會揪住她的頭發,剝開她的頭皮,或者……
她再也承受不住這種自我帶來的恐懼和壓抑,尖叫著站起來往下跑去。
然後她聽到了一聲笑,屬於一個男人,極為輕蔑的。
莫北跟楊源兩人到了校外,他回頭看了看,沒瞧見葛薇兒,頓時就鬆了口氣。
楊源說,“走吧,去前麵那打輛車。”
這會正中午,人行道上人不多,隔著綠化壇外的公路上偶爾有汽車開過幾輛,陽光強烈得能晃花人的眼,莫北把雙手插到了褲袋裏,“我記得我在電話裏跟你說過,我並沒有錢再看醫生了。”而且他十分意外於一個隻見過一次麵的醫生,居然能放著正事不做,專門跑學校來找他。
楊源卻不在意他的疏冷,“都跟你說了,我是醫生,我不會放著我的病人不管的。錢不是問題,我可以幫你先墊著。”
莫北用像看瘋子的眼神一樣看楊源。
楊源揮揮手,“走吧,不去醫院,就上我家。當你有個醫生朋友樂意幫你的忙,這總可以吧?”
莫北的身體這幾日一直有點虛,這樣在陽光下站了會,就已經覺得有些頭暈,再加上身邊時不時噴來的汽油,確實是站不住腳了。
要說回學校,又怕那女人纏上來,還有那股子邪氣,在學校外麵多少感覺好受些。而且該痛的地方還是一直痛著。內褲裏濕濕粘粘的,很是不舒服,他早上隻是洗了下澡,出於羞恥並沒有自己清理,而楊源確實是一個醫生。
“好。”他說,然後隨楊源走到了行人道出口,靠在公交站點那等了會,攔了輛出租車。
楊源的家就在那屬醫院附近的一個居民小區,所以離莫北的學校也不算太遠,不過十分鍾左右的車程就已經到了。
楊源是個單身男人,一室一廳的房子,包括了衛浴廚,整個看起來幹淨整潔,布置簡單,看起來和他的人一樣舒服。
引領著莫北在沙發坐下,他先給倒了杯水,然後去臥室裏提了醫藥箱出來。“家裏不比醫院,設備不齊全,你將就點兒。”邊說著邊把沙發的靠背放下,成了平床形式,上麵還輔著一層竹席,在夏天挺涼快的。
莫北一聲不吭的脫掉褲子躺好,楊源給他腰下墊了個高枕,不經意間好像看到有什麼跑進莫北體內,他眨了眨眼,什麼也沒有。
蹲下給仔細檢查,發現莫北的裂傷居然好了,除了肛口還有些紅腫,已經不出血甚至看不出來受過傷。
“你身體的愈合能力很不錯啊。嗯?……”楊源從箱裏的一個小塑料盒中拿出一根棉簽,探到腸道裏卷起一點固狀體,它看起來半透明,呈烏綠的色澤,“你是不是用了什麼藥?”
他把棉簽湊到鼻下嗅了嗅,很臭,卻不是人類糞便的氣味,就像在森冷潮濕的地方腐爛的物品。
楊源的動作讓莫北感到十分的不適,但讓他胃部抽搐著要冒上酸水的卻是那個烏綠的液體,今天早上的時候他還見過類似的。
他將手抬起來擋住自己的眼睛,聲線有些顫抖,“不知道……幫我清理了吧。”
“哦。”楊源若有所思的看著莫北,沒有追問,開始著手準備器具,打算給人灌腸。
人有時候是種奇怪的動物,就像楊源對莫北來說不過是去看過一次病的醫生,甚至還有點不待見他這種熱心腸,但卻莫明的信任他,就像一個長輩似的。
“會有點難受,你忍忍。”楊源把無菌管道口送入腸道,將壓著軟管的齒輪往上移開一點,讓水流細小的開始流動。
這事折騰莫北一個下午,等灌腸結束,他的課也算翹掉了。
楊源看他一臉疲憊的表情,邊收拾邊說,“你幹脆在這睡會吧,反正回去上課是晚了,最多我給你開張病曆證明。”
莫北含糊的應了聲,入睡得極快。客廳裏開著冷氣,楊源把東西整理好,進臥室抱了一床薄被給他蓋上,出來的時候順手把他自己床頭櫃上的一個卡著兩男人合影的相框給放進了抽屜。
這一覺居然無夢,醒來的時候周圍溫度適中,房裏靜靜的飄著音樂的聲音,再仔細聽,就會發現廚房裏有聲響,莫北恍惚以為回到了那個周六。
楊源從廚房端著一盤菜出來放在桌上,莫北見他摘了眼鏡,還圍著圍裙,少了一份精英幹練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有鄰居大哥的感覺。
楊源衝他笑著說,“醒了,剛想叫你呢。”他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把,然後指向沙發旁的玻璃桌,“我給你新買的內褲,你先穿上吧,你那條我給洗了,還沒幹呢。”
莫北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楊源瞧見了嘻嘻哈哈的笑開,“我還以為你又要凶神惡煞的罵我呢,沒想到居然害羞了,真是相當意外。”
“我什麼時候罵過你了?”莫北看見膝蓋上又給重新包紮了,手法十分漂亮。
“沒罵過肯定也凶過,冷麵大帥哥。”楊源把桌上的擺放重新推了下,又端起兩盤菜,“我把菜去重新熱下,你洗漱下來吃。”
重新熱?莫北還以為他剛好趕在飯點醒來。說話間已經穿好褲子,拿出手機看了下,居然顯示23:55。
“哦對了,那桌上的袋裏還有個新的牙刷,我之前買來打算更換的,你先用著吧。”楊源的聲音從廚房傳過來。
莫北走了過去,見人在裏邊忙碌,就靠在門口。“不用這麼麻煩了,隨便吃點吧。你怎麼不叫醒我?”
楊源順口應道,“晚飯那會想叫你,可你睡得正香,看起來好幾天沒休息好一樣,我就想著讓你再睡會,結果等著我自己也打個盹,這不也才剛醒。”
莫北默不作聲的去洗個臉,然後吃飯,想起扁扁的錢包,讓他花錢去住旅館實在有點心疼,就厚著臉皮說,“這麼晚學校大門也該關了,我進不去。”
楊源看著他笑,“那在我這將就一晚?”
夾了一筷子菜,莫北低下頭扒飯,算是應承了。
為了照顧病人,楊源特意將臥室讓了出來,而自己睡沙發,莫北也不跟他客氣,洗好澡在那張大床上翻了幾個身,可比學校的小硬鋪舒服多了。
旁邊折疊著的夏用薄被還有股陽光的味道,莫北在想這個楊源還真懂得享受生活。
或許是冷氣開得太大了,莫北覺得有些冷,朦朧間他伸手在床上摸著被單,卻是虛空一片,什麼也沒有摸到,甚至一圈都是毫無觸感。
莫北心裏咯噔一下張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處不知名的地方,周圍灰蒙蒙的一片,像是極大的霧,看不清三米以外的情景。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在楊源家中睡覺,難道……又是夢?
他掐了一把自己大腿,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