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突然覺得很害怕，眼角掛著淚水，但身上的男人已經瘋了，完全不顧她的感受，動作雖然生澀卻帶著不容抵抗的霸道。
    落落痛的想叫，被涯戟緊握著手腕，腿也被壓著，渾身沒有一處不痛，但她不肯認輸的忍著，偏過頭去不看他，卻被他的手強行捏著下巴麵對著他。
    “你怕我？是不是？”涯戟的聲音冷的支離破碎。
    她方才還和雪晴說，自己快被太子嚇死了。
    另外三位夫人每天都想方設法的尋找自己，唯獨她！是在躲著自己的！
    “我討厭你！”落落瞪著涯戟，被捏著嘴說的不清楚，涯戟聽到眼神一黯，越發的控製不住自己，滿腦子都是捏碎她的衝動。
    不願殺她，卻抵抗不了身體的反應，和渴望殺戮的感覺很像，卻更加猛烈，想看見她被自己蹂躪在身下承歡時哭泣，想看到她身上每每被自己狠捏後產生的淤青。
    心裏明明知道，這樣是的不對的。可是，停不下來。
    “你要幹什麼！”
    無邊的恐懼，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眼神，滿是危險和侵略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你可知道雙修？”他的發絲垂散下來，絲絲縷縷的刮著落落的皮膚，很難以形容的感覺。
    “不知道，你鬆開我！”落落依然很是堅持。
    黑魚爺爺所說的雙修是什麼樣子自己從來都不明白，但就算是再想象，也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
    脖頸被掐緊，窒息的感覺，即便是這樣，也抵不過身下猛然襲來的刺痛，被瞬間貫穿的痛。
    落落張開嘴想喊，卻出不了聲，眼淚控製不住的湧了出來，身體潮水一般的感覺席卷而來直衝頭頂，意識一瞬間被衝的很淡，腦海裏殘留的也越來越少，耳膜鼓動的脹痛，眼睛也開始向外鼓痛。
    他不肯停手，狠狠的掐著自己，自己的脖子，自己的腰肢。
    即便是翻身後背貼著他的胸膛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他也是用手肘禁錮著自己的脖子，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除了眼淚。
    隻有眼淚。
    便是不知道那混凝在一起的到底是淚水還是汗水，血水還是……
    這可能，是要死了。
    ……
    燈火亮起來的時候，落落睜開了眼，羿焰山不分白晝，可為什麼屋裏此時會這麼暗？
    到底發生了什麼？身體沒有任何知覺，不能動彈，可稍微移動就牽連著渾身到處都痛。
    “娘娘……”雪晴的叫聲，怎麼聽起來像哭過？
    落落緩緩的回頭望去，床邊雪晴的一雙眼果然很紅。
    雪晴身邊多了一隻香爐，淡淡的散著香氣，似乎想遮蓋什麼遺留的氣息，落落看了看外麵問：“雪晴，天怎麼黑了，不是不分晝夜麼？咳……”
    喉嚨生痛，說話的時候像是猛吸了幾口濃煙一般。
    雪晴抬手抹了抹眼淚，趕忙端了水來給落落潤嗓子，看著娘娘露在被子外麵的肌膚上滿布的淤青，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見雪晴哭的越發厲害，落落想抬頭卻沒有力氣，隻能著急的問她：“怎麼了，怎麼哭的這麼厲害。”
    雪晴背對著落落，肩膀一聳一聳的哽道：“恭喜娘娘……”
    “恭喜我什麼？”她都哭成這個樣子了，哪像是恭喜啊？
    雪晴鼻音很重的繼續說道：“羿焰山的規矩，太子和夫人結合後，會天黑一日。”
    “結合……”落落腦袋突然很痛，發生過的一幕幕碎片似的在腦袋裏湧出來，卻不是很完全。
    落落皺著眉頭努力回想，卻隻記得涯戟甩開了自己的手，說他不是那條白蛇。
    “我怎麼記得不太清楚了？”
    雪晴抬手用絹帕按著眼睛，難過的說：“因為太子對娘娘下了咒，強迫娘娘忘記……”
    “強迫我忘記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落落顯然有些生氣，他法力高深怎麼了，有什麼權利強迫別人忘記發生過的事情？
    雪晴見落落激動的想起身，怕她會痛，趕忙阻止她道：“娘娘，您躺著別動了，身上這些傷今日過去就會好了，您修為不夠，恢複的會慢一些，但是您放心，雪晴檢查過了，不會有留下疤痕的地方。隻不過會痛點兒……”
    “雪晴，你在說什麼呢？我哪來的傷？”不能抬頭，落落也就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傷，雪晴一直都在強調怕自己痛，可自己不過是不能動，喉嚨不太舒服，腳踝稍微有點脹，怎麼聽她說的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雪晴看了落落一眼，實在是忍不下去，轉身捂著嘴哭了起來。
    太子傳音給自己的時候，已經不在娘娘屋裏了，自己進屋看到娘娘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著的地方，右腳腳踝都被扭斷了，就算是能夠恢複，也要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還消除了娘娘昨夜的記憶，施了定身咒不讓娘娘動彈。
    太子，怎麼可以這樣……
    “你別哭了，我記得昨天那隻雞還沒吃完，你放哪了？”落落努力的偏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雞已經沒了。
    雪晴實在忍不住了，撲在落落身邊大哭起來道：“娘娘，您就別這樣了，痛的話就說出來吧，你越是忍著，我越是難受。”
    落落倒是被她的樣子嚇著了，頗為驚訝的看著雪晴道：“可是我真的不痛啊……”
    雪晴不可思議的看著落落，她的表情不像是撒謊，傷成這個樣子還能這麼平靜是不太可能的。
    雪晴緩緩的抬起手，碰了碰落落胳膊上的淤青，她沒什麼反應。
    使勁戳，還是沒有反應。
    原本哭的很難過的雪晴瞬間笑了，高興的抱住落落道：“太好了，娘娘，你不痛就太好了。”
    落落不知所以的被雪晴抱著，心裏甚是奇怪她到底是怎麼了。
    ————
    “大人！”
    摯景不知所措的看著傾歌起身卻跌倒在地，右腳明顯在不停的抽搐。
    “大人！你……”
    傾歌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示意摯景將自己扶去床邊，仰躺在床上之後，沉重的出了口氣。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涯戟還是傷害了落落。
    被他內心的憤怒驚到，不顧摯景的勸阻動用了分神之術，因為法力運用已經有些力不從心，羿焰山的結界明顯被加強了，破解的時候花費了不少力氣，看到她的時候，自己恨不得掐死涯戟，確切的是，掐死自己。
    她昏迷著，臉沒有任何血色，渾身不著一絲，皮膚上滿布著淤青，死了一般。
    她身邊的小仙女哭的死去活來，一下一下的幫她擦著身上的淤腫，每碰一下，昏迷著的她都會一陣抽搐。
    如果自己不是靈體，一定緊緊的抱著她，再也不讓她受傷害。
    可是……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這樣對待自己？當年自己傷了她，如今自己意念幻化的涯戟還在傷害她……
    到底是為什麼……
    心已經痛的沒了感覺，渾身刀割一樣，希望她能夠醒來，又怕她醒來後太疼。
    飄在空中不知所措，但每當看到她眉頭皺的越發緊了，傾歌的心就像是被勒成了碎片，雖然知道太過危險，也許自己會徹底魂飛神散，還是動用全部神力將她一身的疼痛都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讓自己代替她痛，就會好一點了。
    ……
    “大人……您的右腳。”摯景見傾歌的右腳不停的抖著，抬手去碰了一下，他便痛的幾乎仰翻過去。
    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大人不顧一切的用了分神之術，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傷口，卻像是被幾千道天雷洗禮過一般，麵色蒼白，痛的滿頭是汗。
    雖然他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一定是和那叫落落的女子有關。
    “大人，你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等不到沐鳶醒來，自己就先消散了！”摯景的話，帶著怒意。
    這麼多年，摯景從被傾歌搭救到如今，從來都對他很是服從。
    如今，卻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怒氣。
    傾歌平躺著，緊閉著雙眼，十分費力的說了一句：“我沒事，摯景，今夜的邪魔幻境，你便替我去吧。”
    摯景說的對，沐鳶還沒有醒來，自己還不能消散。
    摯景聽罷傾歌的話，沉默的歎了口氣，至少大人還想活著，這便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