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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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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選秀,正式開始。身為一枚秀女,身為一枚相當得寵的秀女,身為一枚相當得寵且早已內定入圍的秀女,身為一枚相當得寵且早已內定入圍並封妃的秀女,此時我正好命的坐在旭的身邊大模大樣的觀看“比賽”。
    “這位是左相張漣張大人的掌珠張鈴兒。”白旭在一旁旁解,“鈴兒素有才名,是我跟鈺的發小,跟你一樣,也是個假小子。這回要不是她爹被她娘逼得沒法子了,肯定不會讓她湊這熱鬧的。”張漣懼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聞言,我仔細打量著場中這位黃衫女子,她長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笑起來唇邊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甜美得像樹上剛熟的桃子,讓人牙癢癢的恨不得衝上去咬上一口。可這個甜美的“桃子”,卻令在場的所有人大跌眼鏡——
    “……美兮美兮,人間絕色,豔壓群芳!聰慧德明,勝古人兮……”隻見她一臉陶醉,搖頭晃腦的大聲吟唱著,完全無視殿前眾人一臉昏菜的表情。
    才名?我嘴角微抽,就這水平?
    輕輕一笑,白旭哼道:“我還以為她有啥好法子,原來如此。”
    “她不想進宮?”我回過味兒來,輕聲問道。
    翻了個白眼,白旭沒好氣的嗤笑道:“那是,她表現得夠明顯的了。”什麼狗屁不通的玩意兒,趕緊的滾下台去好了,省得給她爹丟人。
    高台之上,映鈺媚眼微眯,似笑非笑的看著尚在場中大放“異彩”的少女,如玉的臉上盡是揶揄。半晌,他紅唇輕啟,低喝道:“夠了!給朕住嘴!”
    “皇上,鈴兒的‘美人賦’還沒吟完呢,您怎麼就叫停了?”黃衫少女瞪大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不解的問道。
    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映鈺輕歎:“張大人在本朝向以文采聞名,不料生個女兒卻……”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如此‘別具一格’。”這丫頭……,嗬嗬,估計今日歸府有張漣受的了,他家那隻母老虎,嘖嘖……
    “謝皇上誇獎!”張鈴兒誇張的行了一個大禮,那雙撲閃撲閃的眼中閃著得意的光,“那皇上,鈴兒是否當選?”誰要給你當小老婆,切!
    “嗯……?”映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唇角輕揚:“這個是自然……”
    “皇上!”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請皇上三思呀!如此無才之女,豈能常伴君側!?”
    我有點意外的看著殿前那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好狠,一點麵子都不留,說話夠直白的哈,汗個。
    “司徒大人,我哪兒得罪您了嘛,您說呀!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得罪您了?我不知道我得罪您了就不能給您送禮了呀!難道是您沒收到爹爹的禮而記恨於我麼?那麼您早說呀,您不說我怎麼知道您想要收鈴兒的禮?要不您看這樣,您先回自個兒位子上坐著去,一會兒鈴兒再親自把禮送到您府上?”
    我靠!大話西遊!?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黃衫少女,親,您也是穿過來的嗎?看來得空咱倆得好好聊聊。
    輕咳一聲,一個長相清雅的男子從“評審台”走下來,輕輕拍了拍氣得混身發抖的司徒老頭,含笑的眼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瞪那少女,說:“鈴兒,不得對司徒大人無禮!還不道歉!”
    暗吐了吐舌,黃衫少女訕訕的向那老頭行了個禮,不情不願的嘟嚷著:“司徒大人您別氣啦,都是鈴兒不好,害您當眾出醜啦!”讓你說我“無才”,損死你個倚老賣老的老匹夫!
    我終於忍不住“卟哧”的一聲笑了出來,這能算是道歉麼?怕隻會讓那老頭子更氣吧?哈哈,“桃子”真有意思,笑死我了!
    映鈺貌似無意的瞄了我一眼,眼中滿是縱容的笑意。我被他看得臉上一紅,撇過臉裝看風景,卻又對上白旭“奸詐”的目光。我氣勢洶洶的衝他咧嘴一笑,拋了個媚眼,滿意的看到那騷包臉色一白,作勢欲嘔的樣子。
    “下一位是——”小五子扯著他那不男不女的破鑼嗓子荼毒眾人,“大將軍•白旭之妹,白丁芯——!”
    我一臉蛋疼的走到場中,心裏七上八下直打鼓,四周評估的眼光像一把把尖刀,盯得我難受極了。抱怨的瞪著笑得風騷迷人的映鈺,我暗歎,在豬屋簷下,咱這是含淚低下頭呀。你說他把我吃幹抹淨了也就算了,負不負責一句話也就OK了,可他不,偏跑一邊看熱鬧!再偷瞄一下一身白衣卓立人群的白旭,再歎,這家夥是不怎麼靠譜,可也算是幫了咱不少忙,總不能在這時候故意出醜害他被群臣恥笑吧?
    我一咬牙一閉眼把心一橫,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來吧!放馬過來吧!”COMEONBABY,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全場禁音——被我嚇的……
    映鈺跟白旭對望一眼,眼中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這丫頭,果然無論何時何地都這麼的出人意表呀!嘖嘖!
    輕咳一聲,方才那長相清雅的中年男子衝我安撫的笑了笑,溫和的說:“白姑娘,不知今日所選何題?”
    “張大人以文聞名大禎,不如白姑娘便以文為題,如何?”斜靠在軟塌上的美人慵懶而言,衝我璨然一笑。
    好吧,我承認,我對美色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無論是旭爽朗如長空的笑還是鈺媚如春花的笑,抑或這位不知名的美人膩如甜蜜的笑……
    事後,我想,如果當時的情景用漫畫表達出來的話,大致如下:
    雄偉的大殿之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卓爾不凡外加年少有為的皇帝高居殿堂之上,僅居其下的是兩名明眸皓齒風姿婉約雍容華貴儀態萬方的寵妃,再往下便是“比賽評判”們,一個個皆是儀容端正麵容嚴肅目光如炬的主,再往下,無非就是想當評判當不成又不想放過看熱鬧的大好機會的一幹文武大臣們了。而被這群人團團圍在中間的麵容清秀身材平坦沒啥特色的白衣少女不用多說就知道,肯定是我嘍。
    怎麼樣,聽起來沒什麼是不?那麼好,我們來加點潤飾:
    雄偉的大殿之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卓爾不凡外加年少有為的皇帝一臉憋笑憋得快要昏菜的樣子爛泥似的攤在殿堂之上,僅居其下的兩名明眸皓齒風姿婉約雍容華貴儀態萬方的寵妃目瞪口呆的愣在軟塌上,一個個皆是儀容端正麵容嚴肅目光如炬的評判們麵容呆滯,一大群想當評判當不成又不想放過看熱鬧的大好機會的一幹文武大臣們呆若木雞。而被這群人團團圍在中間的麵容清秀身材平坦沒啥特色的白衣少女,也正是區區不材小人在下我,正死死的盯著剛才衝我璨然一笑的那名倒黴的寵妃大流口水……
    一大群烏鴉集體從大殿之上飛過,口中大叫:“傻瓜,傻瓜,傻瓜……”
    好啦,親們,回神啦,比賽繼續中~~~~~~
    正在眾人畢呆我獨醒之時,一個粗獷的大嗓門猛然響起:“不成不成,這不公平!”
    被我的花癡樣嚇得不輕的眾人終於回神,紛紛整理儀容,回複到原本正常的深沉狀。
    手撫五尺長須,剛被“桃子”姑娘氣得不輕的司徒大人皮笑肉不笑的瞪著發話的那個壯漢,慢條斯理的道:“不公平?此話怎講?”
    那壯漢隨手一揮,站在他身前的文臣隨即倒下一大片,隻見他大步走出人群,衝發須皆白的司徒大人喝道:“白姑娘是將軍的妹子,你想將軍長年征戰在外,哪有功夫去研究些什麼撈子詩詞!這不分明是欺負人麼!”
    我站在場中嘿嘿幹笑著,這,這笨驢是想幫我呢還是在變著法子損旭沒文化?怎麼看都是後者吧?
    一念至此,我不禁抬頭朝臉色有點發白的某人擠眉弄眼:“哎哎,人家說你沒文化哎~~~”
    苦著臉摸了摸鼻子,某旭很自覺的轉過身去畫圈圈——姓吳的,枉我把你當哥們兒,你可好!哼,回頭讓你圍著校場跑一百圈呀一百圈!
    “哦?”張大人微笑道:“聽吳參將所言,似也有些許道理。那麼按參將所言,這場應以何為題呢?”
    某旭內流滿麵——張漣,我什麼人你不清楚得很,裝啥B!我詛咒你被你家那隻母老虎欺壓到死為止呀!
    “哼!將軍乃國之棟梁,沙場良將,家中之人無論男女皆可披掛上場,斬敵於陣前,若真要比試,當然是比試武藝!”隻聽吳參將聲如洪鍾言情並茂的說出試題,當即得到在場所有武將的一致支持!
    這回輪到我淚了……
    笨驢呀,有熱鬧你一邊兒看著就成,這是給我攪得什麼局呀?你看我弱質纖纖、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能‘披掛’麼?‘披麻’還差不多!難道你家將軍“力拔山河氣蓋世”我就必須“巾幗不讓須眉”麼?這是什麼道理?這明明沒有道理嘛!
    不行,我要抗議,我要申訴,你們分明是在整我!欺負我!
    清清嗓子,我朝眾人行了一禮,大喝一聲正氣凜然的道:“眾位大人請聽小女子一言。”媽的,敢不聽我就叫鈺砍了你!
    “白姑娘請說。”張大人仍是溫和的微笑著,整個一好好先生的良好形象。
    “首先,芯兒先在此處謝過參將大人仗義執言,”笨驢,給姐等著,下場後非把你那把胡子給滅了不可,等著!
    “‘文’試一題乃娘娘所出,卻之不恭,芯兒願勉力一試。一來為家兄正名,免得他成天被當成目不識丁的莽夫受同僚取笑,二來也得以保全將軍府的顏麵,略去眾人對將軍府的各種誤解及偏見。”
    白旭瞪我,一臉忿忿——哪裏來的什麼“取笑”、“誤解及偏見”??芯兒你掰得太過了!
    我不鹹不淡的瞪了他幾眼——要不換你上?
    白旭撲到映鈺懷中淚流不止,映鈺拍拍他的頭,衝我笑咪咪的豎了豎大拇指——芯兒妹妹真棒!
    我益加得意起來:“其實,旭哥哥雖不如大人們腹中錦繡,但絕非胸無點墨之人。”我一臉誠懇的咬文嚼字,贏得台上眾人連連點頭。
    “如此說來,白姑娘願以‘文’為題獻技於禦前嘍?”司徒大人難得給我一個好臉,語氣平緩,似是對我印象極好。
    親,IDO……
    “是,大人請出題。”我向司徒大人行了個大禮——沒辦法,不低頭彎腰就藏不住我得意的狐狸笑了。
    “那麼好,”張大人與司徒大人不動聲色的對望一眼,異口同聲的道:“就以‘武’為題,體裁不限,詩詞歌賦皆可。”
    “白姑娘,”張大人再朝我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眼中微含鼓勵之意,“請!”
    ‘武’?呃,我還想背首長恨歌出來驚下天地泣下鬼神呢,為毛要點這個字兒?汗個,背首《木蘭辭》算了。
    我深吸一口氣,清清嗓子,緩緩吟道: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歎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
    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
    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
    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
    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
    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裏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
    願馳千裏足,送兒還故鄉。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
    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
    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
    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一口氣背到這,我刻意頓了頓,滿意的看著滿場驚訝無聲的文武百官們,微微抬了抬語調,不慌不忙的,我念出了整首木蘭辭最精華的兩句: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久久,久久,終於,寂靜無聲的場上暴出一聲喝彩:“好!好一個‘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好一個代父從軍的巾幗英雄,好一個出口成章的白丁芯!妙呀妙!妙不可言!”張大人激動得雙眼發光,我看他的樣子像是恨不得從評審台上衝下來給我一個熱烈的擁抱以慰心中興奮之意了。
    我站在場中含蓄的微笑著,看看,看看,雞凍了吧?雞凍了吧?告訴你,姐姐隻是喜歡低調不想出風頭而已,別老把姐姐我當白菜,咬你哦!
    一片叫好聲中,有兩個人直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不用說,這兩個人自然是白旭跟映鈺嘍!別人是被這首木蘭辭所感,而他們,我敢保證,是被我嚇的!他們眼中那個目不識丁的大文盲,居然胸藏錦繡!我調皮的朝他們一人飛一個媚眼,姐姐隻是不會寫毛筆字而已,學了這麼些年的東西可一樣沒落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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