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落了世界≈ 讓我們懂得殘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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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還是習慣聽著你最愛的那首歌。我根本不需要想起什麼,因為我從來沒有忘記過。
痛了,倦了都不想放棄。
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
我不需要你的承諾,那隻不過是沒把握
走完同一條街,回到不同的世界。
這一刻突然覺得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時在放映
差一點騙了自己騙了你,生與死始終無法逾越!
相信你隻是怕傷害我,不是騙我一輩子的許諾。
這個世界太會說謊,誰當真誰就上當。
麵具也無法遮蓋的憂傷無處可躲悲傷卻已落幕
你以為自己會一直朝一個方向走,可是一轉彎,卻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裏。
玫瑰花的葬禮,埋葬深深愛著的你
懂莪的是尓,卟懂莪的也是尓。
莪呆呆的坐在這裏,等你實現你說的永遠
隻能活在回憶裏,一遍一遍的重播那遺失的錄像帶
幻想著我們的種種以後,即使知道不可能
我希望做你的一顆牙,至少在失去我的時候,會痛。
回憶過去,才發現你的容顏已在沙粒俚埋藏已久
我像個孩子一樣守在角落,想像你會忽然的回過頭。
我撿到了一隻羽翼,卻沒有了飛翔的記憶
不要後退,我怕我會後悔、
陽光背後,是否藏著尓那溫柔的笑、
在我獨自一人的時候,總會想起你、
你是我猜不到的不知所措,我是你想不到的無關痛癢了。
眼淚畢竟流不成一條河。
不是不痛,而是無法形容。
即使我會泅水,依然無法達到你滯留的彼岸。
去愛吧,像不曾受過傷一樣
時間沒有等我,是你忘了帶我走
上帝安排了我們的相遇,然後又早早的預言了我們的分離
我用盡全力的追上你的腳步,回首間才發現,無論怎樣,我們也走不到地老天荒!
程銘喻!
你真夠殘忍的!
南方的天氣,總是那麼犀利!直直的傳進每個人流血的尾巴。天上的雨始終不停的下著,似乎有不想停的意思,雨是上帝的還是什麼?是多情嗎?如此?多情的是我人還是上帝?悲傷的是?還是我的心?這些我都不想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心有時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是改變了我?還是我從來就沒有改變過什麼,是我不想改變還是我根本就改變不了,一直以來我都在強調自己有很大的改變!卻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強調的不是我改變了,而是一直在強調我很幼稚!那一天,我一夜未眠。穿著一身黑的喪服獨自坐在在籃球場上坐了整整一天。課也沒有去上。風夾雜著雨,吹得我的衣服獵獵作響。這一夜,足以讓我長大十年了。足以讓我深刻的體會到喻的殘忍!
記得:
我們的第一次對話是在籃球架。那天你把我拉到籃球架,你在一旁抽煙,我在一邊旁若無人的哭泣。
我們的故事是由初三座位開始的。
那天第二天文科班所在的樓層便衍生出文一班插班生未名小黃鴨鐵頭功怒襲帥痞程銘喻的各種浮誇版本。
我蜷縮在座位上悶頭翻書,後門是慕名前來參觀的各路人馬,那群背影在我身後指指點點,忿忿牢牢。我的大腦皮層被那些細碎的討論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它們燥鬱得很,刺麻的聳動幹讓我緊張不已。我狠咬嘴唇強迫自己聽不到,假裝事不關己。
“莫冉冉,既然你能明智的從葉梓峰,我表哥身邊滾到文科班來,就別再有什麼藕斷絲連的曖昧被我抓包!要知道我哥可是和校花莎莎才是最登對的一對!”蘇珂一貫的奢傲跋扈,撥開眾人圍堵的牆,緋豔的臉蛋,捏起我的下巴的手指尖迷漫著涼涼的薄荷香氣,她輕蔑的和我對看,用挑釁的口吻下達命令。
被她忽然的動作驚擾了,我根本不曉得要在第一時間做出怎樣的辯駁和逃脫。驚嚇得到自己隻有笨拙的仰著一張大餅臉供眾人觀賞,臉紅的像灼燒的炭火,繼而本能的,再懦弱不過的反應,淚花撲騰著往眼眶外麵湧。
“你除了哭還會什麼?被欺負的時候,要用拳頭,不是眼淚。”喻略帶沙啞的聲音像救世主般出現,接下來是任何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形。你上挑嘴角,抬手給了蘇珂一巴掌。
“別讓我知道你叫什麼!”蘇珂甩手反擊,被你一把攥住手腕。
“程銘喻。”你答得慵懶無比,轉向我,從容的開口:“對那些找上門來欺負的人說滾。”
我隻是機械的順從點頭,內心被他賞給蘇珂的那巴掌驚得忐忑不已,我生怕蘇珂會有什麼瘋狂的舉動,然而她的手腕現在被你用力攥著,齜牙咧嘴的緊。
“有沒有聽到?”你的聲音高了幾個分貝,恫嚇意味十足。
“有。”我這個迅速的回答幾乎是條件反射,像應對課堂老師的提問般虔誠維諾。
“那說。”這是命令式。
“說……說什麼?”我居然可笑又無恥的結巴了。
你的眼眸的失望明顯增多了,無可奈何的鬆了蘇珂。
“程銘喻是吧?以後別讓我遇到你!”蘇珂甩了甩被攥疼的手腕,撂下狠話,走的扯高氣揚。
“散了散了。”你衝圍觀的人群喊。
那群影子呼啦啦的撤退掉。
然後你靜靜的站在原處一陣發呆,在默默從我身邊渡步到他靠牆的位子。沒有再叫我滾開,也沒有再惡言相向。
有這麼一節課時間我是完全處於走神狀態的。
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給你道個謝,謝謝你在蘇珂讓我當眾出醜難堪時拔刀相助救了我。同時,也為自己的懦弱的不敢得罪蘇珂的表現懇請他原諒。可是當我幾次假裝不經意的轉過頭,你都在呼呼大睡。
後腦勺對著我,你枕著自己胳膊,睡著的輪廓安靜又美好。我曾猶豫著伸出手就要輕觸到你的肩膀叫醒你,最後還是太縮了。麵對這樣的一個背影,我張著嘴,半懸空的胳膊架在空氣裏,像個拚命想表達去發不出聲音的啞巴,唯有靜默。
達娜在最後一節自習課在教室截我。
我早想好退路了,一下課就立馬繞道教室門前開溜,不和他碰麵,也就不必尷尬了。
誰知道睡掉整個晚自修的你掐在這個時間點睡醒了。伸了個懶腰,倚在牆側坐著,悠閑的揉著太陽穴。也許是睡醒心情好吧,用餘光瞄道後門等待我的達娜,然後痞裏痞起問:“美女,不要杵在這裏假裝班主任好不好,找誰啊,我幫你叫呢?”
達娜看了我一眼,囁嚅的說:“把這個交給冉冉吧。”便飛快了跑走了。
“哎,你是莫冉冉吧。”你很負責任的把一大堆東西放在我的課桌上。拎袋中最刺眼的物件,莫過於那本冰藍的日記本。我以前也有這麼一本,封麵很漂亮,幽藍色的海綿,漂浮這的泡沫,在左上角的位置有個鏤空的心型。
我曾在日記本中寫過說,我是沒有心沒有記憶的小孩。
我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久,你頭倚著牆壁,饒有興致的掃量著我每個神情變化。看得我執呦的脾氣湧上來,把達娜給我的東西統統推到他桌上去。推過去我才翛然閃過驚慌,我是因為達娜對我友情的背叛,胡說葉梓峰和我有關係,說葉梓峰在打聽我消息,怎麼可能!弄的心律失常民生怕你一個暴躁,抓起課本劈頭蓋臉的打我。
什麼都沒有!
你拈起那本日記本,翻開扉頁那句,對不起,冉冉。
笑了笑,跟我攀談;鋼筆字寫的不錯,你朋友?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和那天找你的女的有關嗎?”你是個足夠聰明的家夥,輕輕鬆鬆想到蘇珂。
我收拾好書包準備走。
你攔住我:“哎,你這書不要我可扔了。別對在我這礙眼!”你不像開玩笑,順手丟進走廊裏。
“要!”我輕聲回答,快步走進走廊裏,在擁擠的走廊人流裏彎腰,小心拾起。
這都是我現在僅有的記憶啊,我是真舍不得這個記憶的!
後來我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去說服自己,我是舍不得記憶不是舍不得人的。
清晨,頂著惺忪的睡眼抄小路趕去學校去上早自習。看見KTV門側有人群架,機車橫倒在在路邊。我不想理會閑事的,加快步子往前走,腦海裏閃現的那台機車附近掉落的銀白蜘蛛圖案的頭盔?
“啊,是因為那天蘇珂在教室讓我難堪,程銘喻有幫我。”我終於傻傻的明白理由,隻是全然沒想到這個心裏的另外竟會脫口而出!引得那群人住手,紛紛朝我側目。
被群毆的果然是你,杵在圈子最中央,嘴角淤青,臉頰上清晰的血痕。雖然對手也掛彩,但我就算沒打過架,也明白這寡不敵眾的道理。你的劣勢太明顯了!
“快滾!”你狠狠地瞪我,眼神充滿厭惡。
我是很膽小,很畏縮很忐忑,但我透過他們看你,依舊是冷冷的態度,無所畏懼當然保拳站立,卻一直丟來催促我離開的眼神。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扯開嗓子大喊:“你們再打架,我就報警了!”說完拔腿就跑。沒能跑多遠,就被自己鞋帶啪嚓的絆倒了。那群家夥笑得更狂妄了,三五個把我圍起來,任憑你在後麵大喊:“是男的就過來招呼,別欺負小女生,”對我拳打腳踢。不知道過了多久,依稀有個野蠻的身影闖進來,奮力和那堆人廝打。後來我便被一個結實的懷抱收留,蜷縮在狹小的空間,聽拳頭落在你頭和後背的聲音。
“莫冉冉,你找機會逃。”你的聲音含糊不清。
“程銘喻,你說,對那些找上門來欺負挑釁的人說滾!”我安靜地說,然後努力的掙脫你的懷抱。身體有些搖晃,害怕眼前的對手,幹脆閉眼上前揮打,無力抓來哪個倒黴家夥的胳膊張嘴就咬。我全然忘記這是在群毆,隻是把它當成一種發泄,一種失去記憶空落落的發泄。我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也不顧別人的議論和臉色。
打累了,體力透支,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們也走了。
“莫冉冉,你隻是個英雄!”你由衷的誇我。
“你一點都不懦弱,為什麼要裝出軟弱可憐的樣子呢?”你脫下上衣給我把臉上身上的血跡汙嘖清理幹淨,自己一邊修理機車。
“程銘喻,你說這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痞子!還有我不是裝,是我沒有十五年的記憶了,讓我感覺我不是個完整的人,所以。。”
“哇,那我要不跟你去創造新的記憶?”你嘖嘖的笑道,轉頭心疼兮兮的調試車子。。
“真的?班主任說周末給我換位置也。”
“那……很好啊。”
“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就不換,做你同桌好不好!”
“別。”
“為什麼?”
“我不想讓人看出我不是痞子!”
“嗬嗬,反正我就賴定你了。”
“恩。。好吧。”
“你明明就很開心嘛,幹嘛裝著一臉不樂意!”
“嘿,膽子大了你!”
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我插班過去的那一天,慌亂的不隻是我,還有見到我的你。你原本是想用暴力嚇走我的吧。因為你也不知道要怎樣和同桌相處,而且還是和一個女孩子相處。嗬嗬,我的痞子喻,你一點都不痞呢!
…………………………
喻,這些我都清楚的記得。
喻,你也不要忘記哦!
喻……
喻,我好想你啊!
喻,沒有你,我都不敢去木槿林了。
喻,我害怕,我害怕!
喻,你把我僅有的記憶帶走了,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
你這麼可以這麼殘忍的撇下我,叫我陪著這些回憶活著?你要賠我幸福!你要陪我幸福!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走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