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亂想著程小枚的身體動了一下，之後，又不動了靜靜地躺著。
    我側過身輕輕的問：“小枚，醒了嗎？”
    程小枚沒有回答，我便又小心翼翼地坐下。
    停了一會兒，程小枚大聲喊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醒了？”之後，她坐起來，把我推開。
    程小枚揉了揉眼，伸手把短發理了理，歪著頭，問：“你是不是很早就坐在我的身邊，說實話。”
    我看見程小枚的髒鞋子仍在床單上蹭來蹭去，心中不禁暗暗叫苦，皺著眉頭，說：“渴了吧，桌子上有水，看涼了沒有？”
    程小枚白了我一眼斜眼看了一下茶杯，頭沒扭過來，手一伸便抓到茶杯，湊到嘴邊咕咚咕咚地一氣兒喝了淨光，我笑了，拿杯子再給她倒水。
    程小枚卻沒有把杯子遞給我，說：“是不是我的樣子很狼狽，沒有嚇倒你吧。”
    我說：“很正常啊，沒什麼奇怪的。”
    “真的？”程小枚從床上突然跳了起來，大喊了一聲，卻突然又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坐了下來，慢慢地往下蹭著，頭垂的很低很低。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我問。
    “對不起啊，林開，我忘記還沒有脫鞋子，你看，你的床單……。”程小枚的聲音很低。
    我又笑了，說：“沒關係，床單早該換了。”
    “真的？”
    “真的。”
    “那我就不內疚了。”程小枚突然又笑起來，說，“要不，我會內疚的。床單現在就換了吧，讓你同學看見了，會說你髒的，來，我幫你。”
    我把程小枚按下，說：“告訴我，這段時間去了哪裏，我一直找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你，我有許多話想問你，想和你說一說。”
    程小枚默然坐下，說：“我去了許多地方，我也有許多的話要和你講，不過不是今天，不是在這所學校裏，你收拾一下，陪我去一個地方，到那個地方，你會明白的，一切都會明白的。”
    “什麼地方？”
    “很近的一個地方，我剛從那裏回來。”
    “現在就去嗎？”
    “明天。”
    程小枚的神情平靜。
    我從衣櫃裏拿來一床單，程小枚幫我換下那床髒的。
    我說：“累了你就在這兒休息吧，你在外又沒房子住，你的宿舍裏沒人，亂，髒，回去還得收拾。”
    程小枚嚴然一笑，說：“謝謝，我就隻睡到中午，中午的時候來叫醒我，我要回家一趟，還有，中午飯你也不用給我買了，爸媽在家裏替我準備好了。我累了，在休息一會兒，你出去吧！”
    程小枚連珠帶炮地說了一大通，說完便解了鞋帶，把鞋子踢掉，側身又躺在了床上。
    我把窗戶關好之後，走出宿舍，把門輕輕地帶上。
    程小枚突然回來，我些措手不及，慌亂，幸好我們之間誰也沒有說其它事情，否則，我會尷尬，難受的，程小枚仍舊量那樣活潑，純潔，像什麼事情都沒有見發生一樣。
    我信步朝萬少波的宿舍走去，許多天沒有見著萬小波了，不知道他這些天在做些什麼事情，我現在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就來他這兒坐會兒吧。
    推門進去。
    萬少波的宿舍與萬少波的穿戴一樣的亂，髒。空氣中有股黴味，酸味，地板上到處是報紙書，走一步需要仔細地找一下路，否則隨便亂走，說不定會踩到什麼東西呢？被子沒疊，橫七豎八地扔中床上，枕頭在這國，枕巾卻不見了。
    萬少波的室友認識我，他從衛生間探出頭來，用毛巾胡亂擦了一下嘴角的牙膏，說：“找萬少波嗎？這小子請假了，請了一月吧，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道了聲謝後便小心翼翼地從房間裏出來，到外麵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把剛才在屋子裏吸入肺裏的氣體全吐了出了，請假了一個月？萬少波怎麼沒有告訴任何人就出去了呢？前天葉梅珊問我萬少波怎麼不上課，我看來葉梅珊也不知道萬少波請假的事情。鍾祥也許也不知道，鍾祥這段時間煙抽的好，卻還是一個人，悶悶不樂，雖然認識了許多人，偶爾也和這些人說說笑笑，一起去踢球，一起喝酒可是我知道他仍是不開心。
    在校園裏慢無目的地走著。
    仍有許多同學在逃課，上個學期的考試結果早已公布，有些同學如果想留級，這個學期就需要補考好幾門，然而他們仍然還逃課，對補考漠不關心，留級與否的事情早拋到了腦後。
    我卻發現這些同學卻是一些思想比較激進的同學，在許多公開，公眾的場合，常常會發現他們的身影，雖然不完全是他們，但是他們的身影出現的頻率卻量較高的，他們不像鍾祥，雖然鍾祥這個學期也麵臨著補考，並且他喜歡結交朋友，然而鍾祥卻很少在這些場合中出現過，鍾祥隻是一個熱心的觀眾，一個崇拜者。
    我分不清這些同學是好是壞，所以，我從來沒有參加過由同學組建起來的團體活動，甚至去為他們搖旗，呐喊的想法都沒有產生過，雖然我對學校的許多管理教學方麵頗多微詞，雖然我也有許多的煩悶，許多的苦惱想找個方法徹底地發泄一番。但是，我從來沒曾嚐試過利用同學的團體活動或者激烈的言語來解決過。
    我仍格守著我自己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