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愛的迷失 第10章圖書館,平行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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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應邱澤洋臨行前的囑托,給葉梅珊打個電話,得知她一切都好時,我便更加地封閉起來,專心致誌地研究著我的課程。
化學是一門枯燥的學科,在這門學科的世界中,沒有感情,沒有音樂,也沒有回憶或者其它,像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間似的,走過,路過,就全部遺忘掉了,我討厭這樣的世界,然而我卻不能離開這樣的世界,唯有奉獻更多的熱情和情感,更多地貢獻著熱量和耐心,來攻克一個又一個冷冰冰的堡壘。
有次,碰到程小枚的時候我看到了站立在程小枚身邊的關簡,程小枚順勢便將我們兩個人互相介紹了一番。我對關簡問好的時候關簡沒有應聲,她隻是仰著頭,高高的仰著,好像天上有非常重要的東西一樣使她不能把頭略微垂低一些和我打聲招呼。程小枚和我打了聲招呼拉了關簡便走了。
我不知道關簡為什麼要一直仰著頭,而不看我一眼,或者和我打聲招呼。我懷疑程小枚原先給我介紹的關於關簡的一些情況是假的,設想,一個能在仲夏之夜騎著自行車陪程小枚將這座城市的四條環路都轉過來的女孩子應該是一個活潑或者開朗的熱愛生活的女生,然而第一次和關簡相識卻不是這個樣子,和我想象的相差很遠,遠的不敢想象。
這次,在圖書館七樓,我又一次碰到過關簡。
是她首先主動和我打的招呼,她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平靜的像是無風的水麵一樣,假若我不是看見她的嘴唇在動,我甚至不敢肯定是她在和我打招呼。我懷疑她那如水麵一樣的表情是一層玻璃——脆弱的玻璃,包容著下麵暴動的神經和情感。
我們簡單地打招呼,偶爾說起程小枚來。不過,我們之間的話語不多,最多隻是勉強地尷尬地對坐著,什麼也不說。於是,從這兒開始,我們互相感覺我們見麵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於是我們都盡量避免見麵,她喜歡在圖書館頂層的一個狹小的角落裏獨自看書,我便選擇到其它樓層裏去,比如三樓或者四樓,盡量找一個不被別人發現的一個小角落裏去——其實,最暗的角落是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坐在那裏的人不是一個真正心灰意冷的人,就是一個蓄積力量的人,這一點,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了解到這一層,隻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
我有意躲避關簡的事情被程小枚知道了後,程小枚對著我大吼:“林開,你這個冷血動物,關簡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應該這樣對待她,她現在的處境很可憐,你知道,自從發生了上次那件事情後,她有了自閉傾向,許多同學都容忍不了她乖戾的脾氣了,你竟然也是這樣疏遠她,你們是不是要把她給逼瘋才罷休啊!”
還是關簡替我解了圍,她說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可以敘說,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也不會交叉到一起,還是互相躲避開為好,否則互相見麵了隻有尷尬和勉強。
也許關簡說的是對的,我們走的是兩條互相不相幹的路途,關簡的這個比喻形容的好,我想不出來,程小枚怕也不會這麼來形容我們的。不過我的心裏卻空落的很,好像要失去了一件重要美好的東西一樣。兩條平行的路?我們各自在自己的生活範圍裏各自獨自生活著,互不打擾,真的會永遠這樣嗎?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呢?
程小枚有一次喃喃地說:“關簡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了解她,她不是這個樣子的,她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的關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程小枚不依,她要我當她的一個最忠實的聽眾,聽她心中誠實的敘說和抱怨,或者胡言亂語。我隻有耐心地坐下來,坐到她的麵前,仔細地聽程小枚講解以前的關簡和現在的關簡。程小枚說關簡以前不是這麼冷血——程小枚的獨有的語言風格,她這樣講不是罵人或者鄙夷,而是一貫的語言風格——而是一個瘋狂的熱愛任何季節的家夥,無拘無束的,敢作敢為,甚至也好搞一些惡作劇,撒嬌,或者唱唱跳跳,總之,隻要是有趣的她都喜歡。程小枚還說,她在之前失戀過,失戀後的關簡便什麼都不太關心了,沒心沒肺一樣,隻知道高興和忘卻。隻是有一天,她變了,變的陌生和神秘,好像神經質似的,而且變化的太快,太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我漫不經心地說:“也許她有心事,或者她想起了以前的許多事情。”
程小枚不同意我對關簡的看法,並且對我漫不經心的說辭大為不滿,惱怒,好像要發脾氣。我了解她的小性子,於是趕快道歉,說許多聲的對不起,程小枚才把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平靜地搖搖頭,以少有的嚴肅的神情凝望著藍天,許久,沒有說話。程小枚在思考,思考著的程小枚就是這麼一個樣子,同時,她也喜歡這樣思考,我沒有去打擾她。
不知道她這樣活著是否真的是快樂,還是陷入痛苦之中不能自拔——我相信許多事情不是思考就能解看透的。
關簡仍然去圖書館的頂層,我仍然選擇去三樓或者四樓。
日子就這樣匆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