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愛的迷失  第1章那一年,熱風暗湧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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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特有的熱浪正在漸漸的消退,清涼的風從遠處徐徐湧來。校園裏,休閑的人從各個角落裏走了出來,猛地多了起來。在晚飯後的這段休息時間裏,每個人都乘著這片刻的清涼和閑暇在盡情地享受著生活所賜予的寧靜和舒適。
    坐在圖書館前麵的一排長椅子上,微微地抬起頭來,我羞衲地、偷偷地拿眼看來回走動的同學們。坐在我旁邊的是今天剛剛認識的室友,他的名字叫做鍾洋。從今天下午我認識他到現在我們兩個人坐在這裏,我們之間的談話不是很多,即使是現在我們之間也還是沉默著,我想說些什麼話來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麵,但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不過從我看見鍾洋的第一麵開始到現在,他的臉上始終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加上一些淡淡的滄桑,這使我感覺到我們之間可能相差很遠。
    不過,在宿舍裏第一次認識的時候,是他主動地向我問好的,並且使我十分不習慣地是,他伸出了手,要和我握手。
    我是不大善於結交新朋友的,在我的性格中,懷舊成分占有的比重要比接受新鮮事物占有的比重大的多。所以,當時,鍾洋向我伸出手來要和我握手的時候,我的手僵硬、機械,慌亂中碰到了他剛放到桌子上的一杯水。我是一邊和鍾洋別扭地握著手,一邊手忙腳亂地找尋著抹布。我看見鍾洋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就鬆開了我的手,再然後順勢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用慌,不用慌,慢慢來,我叫鍾洋。”
    “我,我叫林開,樹林的林,開門的開。”我有些惶恐,於是馬上也自我介紹了一番,但是我感覺我的話太羅嗦,特別是後麵的解釋,現在想起來都感覺是多餘的。第一次相識,便給鍾洋留下一個極為不好的影象,以後四年的大學生活就這麼一直住在同一個宿舍裏,我擔心的是日子長了我們之間會不會產生隔膜呢?
    鍾洋是比我早一步先到宿舍的,他把宿舍裏裏外外收拾的幹幹淨淨,窗戶玻璃也擦了擦。宿舍裏有兩張桌子,和兩條凳子,他為它們編了號碼,他說他喜歡一號,於是他占用了一號,擺在了靠近窗戶的一側。二號顯然是留給我的,我把它們搬到靠近床頭的地方,以方便看書寫字拿東西。
    鍾洋坐在一旁一聲不吭地看我收拾床鋪。待我把一切都收拾停當了,鍾洋扔過來一根煙,我慌忙接了,但是我馬上又對鍾洋說到:“對不起,我,我不會抽煙。”可能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帶了一些抱歉的笑容。
    我很後悔我接過了鍾洋扔過來的煙,同時,我更後悔我的又一個解釋。
    鍾洋對我有些失望,伸手又把煙給要了回去。我把煙遞到鍾洋的手裏,鍾洋很瀟灑地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著,狠命地吸了一口,便跺到窗戶旁,小聲地嘟噥了些什麼,我沒有聽到。
    之後,為了緩和一下氣氛,我約了鍾洋一起吃晚飯,他很大方地跟我一起去了。到食堂後,鍾洋要了許多的啤酒,想不到他竟然喝的很少。於是,我盡情地把幾瓶啤酒統統給喝光了。當我把最後的一瓶啤酒倒到嘴裏麵的時候,鍾洋十分驚訝,用眼角的餘光斜斜地快速地掃了我一下,然後掐滅煙頭,埋下頭來一聲不吭地吃飯。
    吃過飯後我們便一起在學校裏麵來回轉悠。直至到現在,我們中間再也沒有說過話,就隻是默默地,毫無目的地走著,走累了,不約而同地坐在這裏。
    我是剛從永川市——一個很小的城市裏考試到這所大學的。這所大學在文史哲等方麵有著世人矚目的研究成果,並且學風也開放,在國內是屬於名聲比較好的幾所大學之一。所以,填報誌願的時候,我填的唯一的學校就是這所大學,並且為此考試了兩年才考試上。不過我選修的是應用化學,是這所綜合性大學中的一個很小的係院裏一個基本不受人關注的專業。這一點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為此我還失望過好一陣子。
    當乘了一天多的火車獨自一個人趕到定遠市——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時,我知道在這裏我將會有許多的回憶,美好的和慘痛的都會有,所以,當我下車的那一刻起,我便在心裏默默地告訴給自己要好好地珍惜這裏的一切,走好每一步。
    我將以生活和生命的代價來換取這一串串回憶。
    所以,我決定,要格外珍惜在這裏的每一個日子,要有一個良好的積極的心態,要把每一天的太陽都想象成紅彤彤的,不要在心裏麵藏匿一個陰暗的雨季。為此,在某個星期天,我特地去了一趟書畫城,買了幾副看著還舒服的勵誌書畫,在床邊的空白牆上掛了起來。
    宿舍有些狹小,大約是十五平方米左右。所以當同學們進宿舍裏來後,不管站在那個方位都能看得到我張貼的幾張字畫。不過對於這幾幅新裱的書畫,鍾洋有些不樂意,但是他也總是怔怔地看著,有意無意地從這些字畫前麵停留,走過,有時候搖頭,有時候點頭。
    有一天回到宿舍,忽然發現我剛掛牆上不到一個月的那幾副字畫全不見了,而換上了一副特大的畫麵十分模糊的主題意境十分感傷的圖畫——《晚霞•大海》。這是鍾洋掛上的。這時我才知道原來他每天在看原先我掛的那些字畫不是欣賞,隻是為了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以便於懸掛他的這副圖畫,好讓任何人一走進宿舍裏來後隻能看到他的這副圖畫。
    《晚霞•大海》所展現的氛圍,是夕陽西下,靜謐的大海在厚重的晚霞下展現出來的悠遠、傷感和懷念的氛圍。特別是在畫的遠景中,有個赤腳的女孩,坐在一塊礁石上,無神地眺望著天水相連的地方,更是給整副圖畫增添了無限的憂傷。
    我看到這副圖畫後的第一眼就感覺宿舍裏色彩暗淡了,空間更加的狹小,並且有些冷。
    不過我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感到惱怒。鍾洋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做任何的解釋,他的目光永遠都是那麼的堅定、正確,絲毫沒有感到自己的行為失誤而需要或者應該向我解釋一下。我沒有追問他為什麼要換上這副圖畫,以及原先我掛的那些圖畫都扔哪兒去了。後來我知道了我的那些字畫可能是被當作垃圾給扔掉了,我便不再提起這件事情,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因為當初,我掛上那些字畫時也沒有征求鍾洋的意見,也沒有向他解釋過什麼,今天,他做的這一切,與我做的不也是一樣嗎?那麼,為什麼需要他向我解釋或者道歉呢?這樣一想,心裏的疙瘩便豁然開朗,疑雲和不快都煙消雲散了。所以以後的每一天,我仍舊是和親密的室友鍾洋一起相伴著上課,吃飯,偶爾兩個人逃次課,跑到市區裏麵瞎轉悠。
    逃課,是這所大學裏學生對老師發泄不滿的最常見的一種有意識的反抗活動。
    我現在所在的這所學校,是定遠市定遠大學,這是一所十分開放的大學,僅從收取的學生這一單方麵來看,其錄取學生範圍之廣就使其他學校望而卻步。像我這樣經過國家規定的上小學初中高中這樣考試進來的學生為數不是太多,隻占據總學生人數的一半左右,其餘的學生中,有的是靠自己的一技之長特招進來的,比如在史學上有著與自己年齡不相符合的老到深刻的見解,這樣的學生占的比例還是相當高的,還有一些學生,值得一提的就是靠給學校的建設捐資進來的,更有的學生隻是社會上的旁聽生,付些學費就可以來聽課,這在我們這些視大學為象牙塔的學生眼中這些人簡直視無法無天了,這些同學竟然把學校當做了是旅社,今天還在這裏聽課,明天說不定就找不到人了。我碰到過許多這樣的學生,不過後來感覺他們活的十分瀟灑,想聽誰的課程,一早打聽好,到了上課時間就大大咧咧地坐在第一排或者前排的位置上,認真地聽著課,認真地做著筆記,不想聽了,半途就可以走人。後來我認識的邱澤洋便是這樣的一類學生,在社會上有一定的工作(我自始至終沒有聽過邱澤洋有過什麼正規的工作),在學校裏聽著課,吃住隨便到那兒都能混上幾宿,鍾洋有次給我講,說他感覺這些人每天都在飾演著兩個不同角色一樣使人難受。
    不過,我們學校裏的老師卻是貨真價實的正規院校裏走出來的教授或者博士生導師,或者教授一級的人物。在這些老師身上,每個人都有一段非凡的成就,講起來都會使得我們這些學生的呼吸變粗,眼球變大,而敬仰、羨慕甚至是嫉妒他們,把他們當做偶像來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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