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史官記<上> 51.出穀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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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身體還好麼?都怪我,硬是拉著你下棋,害你吹了那麼久的冷風。”藍玨書才披上雪白的裏衣,慕容情就急急地衝進來。蘇碧落正一臉閑適地斜涼涼地靠在房門上看著略顯窘迫的藍玨書。
“麻煩二位,下次進來前先敲個門如何?”藍玨書俊眉微挑,不急不緩地穿好裏衣,伸手在床邊矮桌上拿中衣。
“區區見你很晚了還未起床,來你房中見你睡得熟,就沒叫醒你。小情兒以為你因為昨日在外頭呆久了鬧風寒,非得來看看才安心。”蘇碧落適時地開口,含蓄地提醒藍玨書。
“藍哥哥對不起,我一時心急冒犯你了。”看到頭發散亂隻著裏衣還在套著中衣的藍玨書,教養良好的慕容情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藍哥哥你真的沒事麼?要不要我叫白靈姐姐給你看看?白靈姐姐的醫術很不錯哦。”
“不用了,我沒事。”藍玨書揉著額頭,製止顯得過度熱心的慕容情。偷眼瞪向正在看戲的蘇碧落。暗暗磨牙腹誹,那混蛋,臉上分明寫著“幸災樂禍”四個大字。不過想到現在的身體狀況的確比昨晚上好太多,卻也因此浪費了一晚上搜查的時間,不免對蘇碧落又感激又惱怒,心情真是黑複雜。
就這樣,時間已經過去了六日,而兩人的搜尋卻毫無半點進展。
“明天就是出穀日了,如果今晚再找不到,恐怕我兩都要空手而歸。”雖然已過子夜,兩人卻仍未起身。蘇碧落的手指留戀地在藍玨書的裸背上流連。
“如果真的找不到,你會如何?”藍玨書背對著蘇碧落側躺,濃黑的發潑墨一樣散在枕上。
“你又會如何?”蘇碧落開始用指頭繞著藍玨書的發卷著玩,卷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嗬——”
“嗬——”
兩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從兩人嘴裏溢出,卻有一樣的詭譎味道。
“整座莊園你都搜完了?”兩人終於起身著裝,有默契地背對著背。藍玨書一邊打理袖口,一邊狀似隨意地問著。
“進度應該和你的差不多。這莊園再大也不過這麼些地方,又能把天書放到哪裏去呢?”蘇碧落撥弄著腰間佩戴的香囊,不是很在意地回道。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而是再次有默契地同時步出房間,相視一眼,腳步一錯,就要施展輕功飛射向兩個不同的方向。但是突然間又同時頓住腳步,相視一眼,彼此間的眼中都有著凝重。
剛剛,他們都看到有黑影閃過院子。不需要言語,兩人本能地扭身,再騰起身子縱越追向那道黑影,動作流暢完美一氣嗬成。
“好俊的輕功。”兩人的速度幾乎不相上下,藍玨書盯著在前麵若隱若現的黑影,束音成線讚歎道。
“不是慕容情。慕容山莊除了慕容情居然還有人的輕功這麼好。”蘇碧落眯著眼,也束音成線回話。
“要動手麼?一旦被慕容情發現,就算拿到了天書,恐怕也難出穀。”雖說是詢問的語氣,藍玨書卻已經準備運功提速。
“等等!”蘇碧落突然橫出一手按住藍玨書:“他沒有發現我們。”
“恩?”藍玨書卸了運功時蓄的力,仍舊是原來的速度與蘇碧落遠遠吊在黑影後麵。
“他沒有回過頭,也就是說,他並沒有發現我們。或許……”蘇碧落的眼裏閃過一道亮光。
“跟著他有意外發現。”藍玨書立刻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