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淚泣罌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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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酒樓生意興隆,賓客如雲。
被服務員微笑的請到一間敞亮的包房後,汪佳蕙就熱情的張羅起來,推掉服務員本該在客人麵前作出的周到服務,她一人包攬下,還殷切的說:
“今天,請兩位吃飯,我一定安排周到,這樣才能表達我對曉宇的收留之宇。所以,兩位要給足我麵子,點好的吃好的,點好的喝好的,不醉不歸,否則人家就枉稱醉仙樓了,還不如讓他們把招牌摘掉!”
“那可不行,曉宇還要開車呢,他不能多喝。”陸曉彤心細,想得多,想得周全。
“你看,這還沒結婚呢,就管上了!”汪佳蕙笑著給兩人斟滿了酒。
羅曉宇看著汪佳蕙麵麵俱到,在酒桌上流露出來的殷勤勁兒,想了想說:
“看樣子你在酒場很有經驗呀,在大學沒少融入飯局吧!”
汪佳蕙笑笑,隨後就說了一些她在旅遊學院的生活,這次回來是想看看同學以及朋友,但她沒打算回家見父母。而且,她想在羅曉宇那住上幾天再返程昆明,等她賺了大錢,到那時衣錦還桑梓的見江東父老,不是更有派頭有臉麵。
隨後,羅曉宇給兩人助興的猜了幾個謎語。
“大花狗,上竄竄,下竄竄,身體癢得團團轉,舔嘴巴,咬尾巴,又在毛裏找個遍。請兩位猜出一個國名來!”
“國名?”汪佳蕙一愣,很認真的想,嘟嘟嚷嚷著,“大花狗,癢癢的,有跳蚤嗎?不對,跳蚤不是國名呀!大嘴巴……”
“不是大嘴巴,是舔嘴巴!”陸曉彤笑著糾正。
“哦,舔嘴巴?咬尾巴?不對呀,奇怪呀,它為什麼去咬自己的尾巴,它是一條瘋狗?”汪佳蕙自言自語。
兩人不禁一笑。
“這是什麼謎語?怪怪的!”汪佳蕙有些著急了,“真是離譜,一條瘋狗和國家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這個國家把狗當國寶?”
正在汪佳蕙喃喃自語時,陸曉彤神思一動,眼睛一亮,掩嘴一笑:
“是不是天堂原鄉‘毛裏求斯’?”
羅曉宇歡喜的點頭,為之喝彩:
“答對了,加一百分!”
“這條謎語的難點,不在謎麵上,而是謎底並非眾所皆知。”陸曉彤一本正經的說,“問題的關鍵,是在花狗的尾巴上,它的反應不就是在說明,它的尾毛裏一定有文章。咬來咬去,不正是求來求去嗎?恰是‘毛裏求疵’,諧音‘毛裏求斯’,就是這樣。”
“不懂!”汪佳蕙撅撅嘴,皺皺眉,直勾勾的瞪著眼珠,“曉彤,你來猜幾個謎語,壓倒曉宇的氣勢!”
陸曉彤笑著一點頭,不掃興,接口道:
“我的謎麵是‘南麵而坐,北麵而朝,象憂亦憂,象喜亦喜’,請兩位猜一用物。”
“用物?”汪佳蕙又衝口叫道,“什麼用物?這物也太奇怪了,又能坐又能朝,還能喜還能憂……是人嗎?”
“不是人,是擬人!”羅曉宇搭茬道。
“泥人?”汪佳蕙沒聽明白,更是不懂了,“怎麼會是泥人?”
羅曉宇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真會打岔!是鏡子!”
陸曉彤笑著喊“對了”,眼光明亮生動。
“哦,原來是鏡子!”汪佳蕙恍然一喊。
陸曉彤又說一謎:
“‘身自端方,體自堅硬,雖不能言,有言必應’,兩位,再猜一物!”
汪佳蕙這次反應敏感,她先是捧腹大笑,而後就驚異的叫道:
“你的謎語,真有意思,就是不大吉利!”
陸曉彤一愣,抬著眉毛問:
“什麼不吉利?你猜的是什麼?”
“這還問?”汪佳蕙仍是笑,“是不是棺材?”
兩人一聽,臉色一變,瞪著眼睛,不禁“啊”了一聲。
“天啊,”陸曉彤啼笑皆非了,“我的汪姐姐,你的智商好高啊!你是怎麼猜到的?真是奇才!”
羅曉宇也笑她:
“你的思維是跳躍的嗎,怎麼猜到棺槨了?”
“我猜對了?”汪佳蕙眉飛色舞的看著兩人,“我就說嘛,僅憑我的智商,什麼謎語難得住,純粹是小菜一盆!”
汪佳蕙不打折扣的自吹自擂,但見兩人隻是對自己發笑,就臉色一沉,納悶的問:
“不是棺材?那是什麼?”汪佳蕙思考了大半天,還是覺得不對勁兒,但仍堅持己見,隨後硬是尋思著作了明確的解說:“不是棺材,是什麼?如果還有別的東西,那就奇了怪了!‘身自端方,體自堅硬,雖不能言,有言必應’,不正是一口棺材的形象嗎?多逼真,多確切!你們說,棺材的形狀,是不是方方正正,質地是不是結結實實?即便棺材不能說話,那墓主人可是有靈魂的……我一直堅信,古人倡導‘靈魂不滅’的觀點,基於這一點,我們完全可以斷定墓主人與外界是有心靈感應的,隻要一開口,那是令至必施,有誰敢不回應?這不是‘雖不能言,有言必應’嗎?”
聽完這般怪誕的解說,兩人簡直呆了,不可思議的麵麵相覷。
“說什麼呢?”陸曉彤雙手抱臂,忍著笑,作出一股驚悚的樣子,“這猜謎說謎,本來是活躍氣氛的,經你這麼一解釋,倒讓人毛骨悚然了。你這些陰司鬼怪的謬論,是從哪學來的?都怪我,幹嘛要說這麼一條謎語,招致你這麼深刻的致命襲擊!”
“就是!”羅曉宇隨聲附和,“猜出來的謎底本就古怪,沒想到解釋更是離譜,更是牽強,更是荒誕!陰森恐怖的,不過,倒是耳目一新!”
“你們這是誇人還是損人呢?”汪佳蕙掀眉弄眼的喊,“我看就很好,是你們心生嫉妒!不是棺材,還有什麼是這怪模怪樣的?”
“是硯台,不是棺材!”陸曉彤笑道。
“硯台?”汪佳蕙一仰頭,會意了,“原來是硯台!難怪,平時用不到,忽略了!”
到後來,由於多喝了一點兒酒的緣故,汪佳蕙說話的聲音啞啞的,有氣無力,聲音裏似乎還透出幾分淒然。她好像是要說一些在學校所發生的不愉快的事,但欲言又止了,像是有所顧忌。
羅曉宇和陸曉彤目睹了汪佳蕙的情緒前後反差之大,兩人麵麵相望,不免生出些感觸。羅曉宇本想好心的問汪佳蕙發生了什麼,但她沒有說,而是正色的繞開話題,說了些三人在中學經曆的那些事兒。
至於汪佳蕙在昆明帶來的難言之隱,直到三人酒足飯飽的回到別墅的第三天,羅曉宇和陸曉彤才洞悉的明白。聽完她的意外真相,兩人的神情全都悲憫起來,哀其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