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若水三千 隻如初見 第十章 第一次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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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我想坐起身來,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渾身軟綿綿的像是散了架一樣,酸痛無比。
於是我隻能維持著正麵朝天的姿勢,直勾勾地瞪著屋頂翻白眼,咬牙切齒地緬懷我的初夜。
不錯,是咬牙切齒!
我不知道別人初夜的感覺是怎樣的,但我腦海裏撲騰的全是灰暗的記憶,我真害怕,昨晚的經曆已經在我脆弱的小心靈裏留下了濃重的陰影,形成了心理障礙。
我也不知道別人對奪走自己初夜的人感覺是怎樣的,但我一想起那個男人,就恨得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
果然是有過婚姻史的人,經驗豐富,手段也厲害,居然利用春藥的作用在我身上百般撩撥逗弄,就好像炎炎夏日給我灌了一杯帶瀉藥的冰水,先是令我通體舒暢,再來便讓我痛苦難當。
而他這麼做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為了弄清楚我的身份。
我其實沒怎麼堅持就投降了,能熬嚴刑拷打的人尚且熬不過這種痛苦,更何況我這纖纖弱女呢。
可惜悲催的是他顯然根本不信——當然魂魄穿越這種鬼影虛說誰要聽了就信那真是見了鬼,可他不知怎地,居然得出個結論說我在戲弄他……額滴神,在那種狀態下我還能有那個閑情逸致?
於是他一怒之下,這個身體就成了出氣筒……我百口莫辯,被他逼迫得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跟倒麻袋豆子似的一股腦全倒了出來,連小時候抓了毛毛蟲塞男孩子褲頭裏的事兒都說了……卻還是被他折磨了大半夜,到後來我都已經神誌不清了,連自己在說些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最後信了沒有,不過既然現在不那麼難受了,想來他還是真正幫我解了春藥……可惜當時我已經呈半昏迷狀態,究竟他把我怎麼了我現在一點印象都沒有,腦子裏隻有高熱、痛苦、喘息困難,和自己涕淚交加、苦苦求饒的淒慘模樣。
真是慘絕人寰啊!
我越想就越氣憤,那春藥明明是針對他的,結果我當了他的替死鬼。這也罷了,算是我報答他之前救過我兩次,我失點血熬過去就得了。可是他居然卑鄙地利用春藥來對我嚴刑逼供!
他丫的……我發現了,他哪裏是冰山,分明是座披著冰山外皮的休眠火山,搞不好就噴發出個把熔漿把你整成死豬。
我想著隨意抬了抬手,這才發現右手手腕上已經包紮得嚴嚴實實的了。但這又怎樣?想昨晚我用淌著鮮血的手臂怎麼捶打他他都置之不理,還變本加厲……
我泄憤地開始撕扯包紮的布,幹脆再多失點血,再死一次,沒準我就回去了,繼續有爸媽心疼我,繼續過我自由自在的留學生活……這個鬼地方,我寧願死也不要再呆了。
“放心吧,抹了玉蘼粉,你死不了。”
突然聽到男人的聲音,我轉頭一看,那個王爺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給傷口止血撒把香灰就行了,要用什麼玉米粉啊?真是浪費糧食……我腹誹著,沒理他,扯掉包紮布一看,心裏頓時一陣發麻。
想不到昨天自殘一下,居然切割得這麼深,傷口皮肉翻飛的。不過血倒是止了,也沒發炎紅腫,手腕上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原來玉米粉療效這麼好啊。我想著以後一定要弄根玉米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你還好吧?”
突然聽他又問了句,我立刻偏過頭去隻當沒聽見。誰要你一個始作俑者惺惺作態假裝好心了。
他卻絲毫不介意的樣子,施施然走到床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餘家三小姐,本王見過了。”
他冷不丁冒出句不相幹的,我呆了下,隨即便反應過來:“你是說餘連?你見過她了?她很美吧?”
我興衝衝地問著,轉頭見他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直盯著我,目光意味不明,頓時有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清醒過來。
我暈!昨晚剛把我吃了,一大早就跑去看美女!虧我先前還讚他RP高,原來是悶騷……
正忿忿,他卻移開目光,輕蹙著眉作出一副思索模樣,隨後一本正經地回答:“尚可。”
我又忍不住翻白眼了,這王爺看來真是閱人無數,我那張臉雖然說不上是天人之姿,但也算是清純與嬌媚的完美統一,想當初也是迷倒一大片的,到他口中怎麼就換了那麼勉強的二字評語?
轉念一想,那餘連總是怯生生的,沒有一丁點我當初嫵媚誘人的氣質,光靠一張臉皮就想讓人一見鍾情,貌似火星撞地球的概率都比這高。
不過氣質是可以培養的,相信在我的指導之下,一定能讓她煥然一新。
“感情是要靠培養的!天長日久,王爺您多與小姐相處,一定會喜歡上她的。”我殷殷地勸說。
他眯了眯眼,似對我態度轉變之快很是愕然。我不禁鬱悶地歎了口氣,古代女子對貞潔向來極為看重,能在被人吃掉之後還這麼熱情地為那人牽紅線,大概天底下除了我,也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你對你家小姐,倒真是一片忠心。”他幽幽道。
聽出他話語中暗藏的譏諷,我心裏更加鬱悶。其實哪個女子攤上這種事情會完全無所謂啊?隻是再氣再怒,我一個丫鬟還能拿尊貴的王爺怎麼辦?再說他還是我的先人。
我也不指望他會給我什麼交代,昨晚之事,我看得很清楚,於他於我都不過是個嚴刑逼供而已。隻能自我安慰,用這種方式,總比用鞭子抽我、用烙鐵燙我要好得多……
至於我招供的那些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過他既然不再提起,我還不至於傻乎乎地去問他有什麼感想。
“你還要躺多久?”
我恍惚中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又道:“無事的話,你回去吧。”
“噌”熱血直衝頭頂。把我折騰一宿,一大清早就急吼吼地趕我走?讓我在你床上多躺一會兒怎麼了?
“我起不來了。”沒好氣地答了句,我一拉被子蒙上頭就打算繼續睡。
“本王回來時,看到了餘府另兩位庶出小姐。”
雖不知他怎麼冒出這一句,但與我何幹?我繼續睡。
“她們帶著人往紫心院去了。”
那是餘連住的小院。我內心一詫,卻仍躺著沒動。
“聽聞她們以前時常欺負那位餘連小姐,也不知……”
“她們要做什麼?”我猛地掀開被子。
“本王不知。”他搖搖頭,漠然道,“不過本王知道一個成語。”
“……什麼?”
“來者不善。”
“……”看著他波瀾不興的臉,我呆怔了一會兒,咬牙爬下床。
畢竟餘連曾在我受傷病重時衣不解帶地照顧多日,雖然我不懂忠心什麼的,但光是衝著這份情誼,我也不能在她被人欺負時不聞不問。更何況她還是我的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