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回 白玉霜含淚道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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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趙公子等人來到酒樓喝酒,隻聽其中叫張三的說道:“聽說妓院新來一姑娘,姓白名玉霜,長得如花似玉,美貌動人,宛如仙女下凡,西施再生。”趙公子不信,取笑道:“想我趙某也見過不少奇女子,像張兄所說,隻怕世間少有。”張三道:“趙兄若不相信,我倆人可打個賭,若是我輸了,小弟願奉上五十兩紋銀,若趙兄輸了,今日我等妓院開銷則由趙兄支付,不知趙兄意下如何?”趙公子笑道:“依張兄之言,不許反悔。”旁邊眾公子起哄道:“我等皆作證人,誰輸了,誰不許賴賬。”說完,眾公子簇擁著趙公子往妓院而來。
那妓院老媽子見來了客人,忙滿臉堆笑,上前迎道:“諸位公子到此,快快請進。”隻見張三問道:“老板娘,最近聽說這裏新來一姑娘,名叫白玉霜,長得如花似玉,美貌動人,可否叫出來與趙公子相見。”老媽子麵露難色道:“實不相瞞,這白玉霜乃我妓院金字招牌,若無百十來兩紋銀,隻怕難喚她出來。”趙公子笑道:“這有何難?老板娘直管叫來,趙某絕不少你一兩紋銀。”說完,從腰中取下一袋銀兩,遞與老媽子,老媽子見了,喜笑顏開,忙喚白玉霜出來與趙公子相見,不多時,隻見白玉霜輕移蓮步,羞羞答答從房間走出來。
趙公子一見白玉霜模樣,頓時看呆了,想不到這世間竟有如此絕色美女,半晌方回過神,驚歎道:“若是西施在世,隻怕也比不上這女子美貌。”老媽子笑道:“公子見笑了,這白玉霜不但人長得美貌,而且還能歌善舞,眾人都喚她賽西施。”趙公子讚道:“好一個賽西施,果然名不虛傳。”眾公子在旁叫道:“今日打賭,還望趙公子切莫食言。”趙公子道:“諸位放心,趙某豈是食言之人。”遂從腰中又取出一袋紋銀,遞與老媽子道:“還煩老板娘操心,好好款待諸位公子爺。”
老媽子接過銀兩,笑道:“想不到趙公子出手如此闊綽,老媽子豈敢怠慢。”忙吩咐姑娘們好好伺候諸位公子,又回頭對趙公子道:“我已在玉霜房中備了酒席,還望趙公子同飲幾杯!”趙公子喜道:“趙某正求之不得,還有勞老板娘費心。”說完,從口袋中掏出十兩紋銀賞與老媽子,老媽子便引著趙公子來到白玉霜房間,當下,三人坐定,各自飲了數杯酒,又說了些風流話,老媽子便知趣而退,隻留下趙公子與白玉霜在房中,此時趙公子早已按捺不住,忙攔腰抱住白玉霜,來到床上,滾做一團,絞做一塊,風流快活,不在話下。
卻說趙公子自與白玉霜風流一夜後,心中念念不忘,便隔三差五來妓院尋白玉霜,這白玉霜見趙公子長得一表人才,又能說會道,不知不覺漸漸喜歡上了他,日子一久,便對趙公子動了真感情,每逢趙公子前來妓院,便訴說離別之痛,相思之苦,盼趙公子早日娶回家,做個長久夫妻,誰知趙公子卻是逢場作戲,虛情假意,毫無半點娶她之心。
這一日,趙公子獨自在酒樓喝悶酒,正巧張三路過,望見趙公子,便叫道:“趙兄為何獨自一人,有如此雅興在此喝酒?”趙公子道:“原來是張兄,且過來同飲幾杯!”說完,命酒保取來一隻酒杯,一雙筷子,倆人同飲一番,酒過三巡,張三道:“如今趙兄已有新歡,隻怕早已忘了我等公子哥兒。”趙公子苦笑道:“豈敢,豈敢,張兄言重了。”說罷,舉杯敬酒,倆人又連飲數杯,張三問道:“趙兄今日為何愁眉苦臉?”趙公子唉聲歎氣道:“最近遇到一件煩心事,不知如何是好?”張三道:“趙兄可說來聽聽,也好叫小弟出出主意。”
趙公子道:“實不相瞞,自上次與張兄打賭,在妓院見到白玉霜,便被她容貌迷住,隔三差五常去妓院與她尋歡作樂,風流快活,誰知這白玉霜竟動了真感情,指望我早日贖她出妓院,娶她為妻,想我趙某乃堂堂富家公子,豈肯娶風塵女子為妻,隻怕日後辱沒了名聲,被人恥笑,本該斷了與她來往的念頭,心中卻又舍不得,故小弟在此左右為難,一時拿不定主意。”張三聽罷,笑道:“我道為何事?原來是趙兄為情所困,小弟有一良策,不知趙兄肯聽否?”趙公子喜道:“還望張兄賜教!”張三卻不緊不慢道:“這幾日小弟手頭緊,不知趙兄可否借些銀兩?”
趙公子忙從袋中取出二十兩紋銀遞與張三道:“你我兄弟相稱,何須說借,這些銀兩權當小弟送與張兄,還望張兄笑納!”那張三也不客氣,接過銀兩,放入袋內,又環顧四周,低聲說道:“京城有一妓院,名曰禦春院,院內李幹娘乃我遠房親戚,依小弟之言,不如將白玉霜賣到京城禦春院,一則趙兄可斷了與她來往的念頭,二則也可趁機發一筆橫財,豈不兩全其美!”趙公子聽罷,猶豫不決道:“話雖如此,隻是小弟心中放不下那白玉霜。”
張三冷笑道:“這女人好比身上衣服,穿舊了,再換一件新的,趙兄又何必舍不得,莫為了一風塵女子,而毀了自己前程,況趙兄一表人才,家財萬貫,何愁找不到絕色美女,還望趙兄當機立斷,切莫猶豫不決!”趙公子心一橫,咬了咬牙道:“張兄所言既是,隻是還望張兄寫封推薦信,來日我便好動身去趟京城禦春院。”張三道:“這個容易,日後趙兄發了財,切莫忘了小弟。”趙公子道:“張兄放心,事成之後,必有重謝!”當下,趙公子叫酒保取來紙和筆,張三接過紙筆,寫好推薦信,交與趙公子收下,倆人又飲至天黑方散。
卻說趙公子出得酒樓,徑直來到妓院,與白玉霜纏綿一番後,便說道:“前幾日,我與家父提起,想娶你為妻,誰知家父聽後,竟大動肝火,百般反對,無奈之下,我隻得忍氣吞聲,不敢再提此事,昨夜我尋思良久,為了能和美人在一起,想到一法子,不知美人肯聽否?”白玉霜道:“趙公子但說無妨!”趙公子道:“我有一遠房親戚在京城,不如我倆先去京城,投奔她處,住上一段時間,待時機成熟,再回來拜見家父,想必家父見我倆木已成舟,也無話可說,隻得成全我倆,豈不兩全其美!”
白玉霜道:“話雖如此,若令尊執意反對,百般阻撓,那如何是好?”趙公子哄道:“美人放心,到時我自有辦法,說服家父,成全我倆好事!”這白玉霜經不住趙公子油嘴滑舌,花言巧語,竟動了心道:“既是如此,玉霜願聽從公子安排,還望公子莫枉費玉霜一番情意。”趙公子心虛道:“美人說哪裏話,趙某豈是薄情寡義之人!”說完,倆人又摟摟抱抱,親熱一番,不在話下。
次日,趙公子備好馬匹,來到妓院,喚來老媽子,用重金贖出白玉霜,倆人夜宿曉行,馬不停蹄,風塵仆仆往京城趕來,過了數日,倆人便來到京城,尋了個客店歇息下來,待安頓好後,趙公子獨自一人來到禦春院,遞上推薦信,見過李幹娘,李幹娘看過信後,方說道:“既是我家兄弟張三所薦,老娘豈能拒人於千裏之外,趙公子明日可將白玉霜帶到後院,讓老娘瞧瞧,若是中意的話,老娘絕不會少趙公子一文錢。”趙公子聽罷,心中大喜,忙再三拜謝,李幹娘也不留客,叫丫環送出門外。
第二日,趙公子將白玉霜精心打扮一番,帶到禦春院後院,早有丫環接住,引入內房,此時李幹娘已在房內等候多時,趙公子忙指著李幹娘對白玉霜道:“這便是我時常提起的遠房親戚李幹娘。”白玉霜上前拜道:“小女白玉霜拜見李幹娘。”李幹娘抬起白玉霜臉蛋,端祥了半天,嘴裏不由嘖嘖讚道:“想不到姑娘膚如凝脂,麵如白玉,長得花容月貌,美若天仙,真乃世間少有。”白玉霜羞道:“李幹娘言重了。”那李幹娘忙叫人備好酒席,款待趙公子與白玉霜。
待酒席散後,又命人將趙公子與白玉霜帶到偏房歇息,隻聽趙公子說道:“昨日街上遇見一故人,今日欲去拜訪一下,還望美人早點歇息。”白玉霜道:“公子早去早回,免得玉霜擔心。”趙公子道:“美人放心,我去去就回。”說完,出得房來,找到李幹娘,拿了賣身錢,片刻不敢久留,獨自一人連夜回老家去了。
卻說天色已晚,白玉霜在房中左等右等,卻不見趙公子回來,心中不免擔心起來,便出得房來,欲去尋趙公子,正巧撞上李幹娘,白玉霜忙上前問道:“煩勞李幹娘,這天色已晚,為何不見趙公子回來?”李幹娘冷笑道:“實不相瞞,這裏乃京城有名的妓院禦春院,如今趙公子已將姑娘賣給了禦春院,日後姑娘便是禦春院的人了。”白玉霜聽罷,猶如五雷轟頂,頓時暈了過去,李幹娘忙叫人將白玉霜扶到偏房,嚴加看管,待白玉霜蘇醒過來,幾次想要尋死,卻被李幹娘看得緊,無從下手,日子一久,白玉霜便心灰意冷,隻得順從李幹娘,靠賣身唱藝,打發時光。”
白玉霜說罷,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張鸞鳳聽得,大怒道:“想不到趙公子竟如此薄情寡義,若讓我撞上,定叫他碎屍萬段。”白玉霜道:“姐姐休要生氣,隻怪玉霜命苦,沒這福分。”正說著,卻聽見張鸞鳳哼的一聲。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