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杯具的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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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書異端起手邊的茶輕啜一口,望著不遠處正辛苦地蹲著馬步的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個月前前他已經正式收這個白家三子為徒了,也為了這件事延長了在白家的時間,也了解到了他之前在白家是有多麼的不受待見。即使是被他收為徒也還是有很多人對他的態度無法及時轉變過來,尤其是白嵥的那些個妻子小妾還有那個二子。就這麼一個月來,他看到白蘞被冷言諷刺便有不下十次,不過也對,畢竟是在家門口都會被人毫無顧忌的甩巴掌的人,能有什麼地位?
如果這個人是白蘞的話,那拉攏他的把我應該是十分大的,畢竟不會有人對這種地方有什麼好的念想,而且聽說原來照顧他的那個唯一和他關係挺好的侍女,也在一個月之前被父母贖身了。似乎就是那一天白蘞求他收他為徒的吧?是為了那個侍女麼,還是……
如果這個人不是白蘞,那他到底是什麼人?他的名字和身份他又從何得知?那日的究竟是醉語還是計劃?他究竟有沒有識破他的身份?
柳書異放下茶盞,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石桌,默默思量。
若此人是白蘞的,那麼假設他意外得知他的名字與身份,那麼他識破他的身份的可能性就接近於零,拜他為師也可能是為了日後脫離白家,至於那天所說的“勾引”麼,是想借他的力量來脫離嗎?
可若此人不是白蘞……
柳書異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千般思緒。
“師父~~”一聲淒慘的呼號打斷了柳書異的沉思。微微抬起頭,正看到那個引起他的思索的人正苦著一張臉看著他,一臉快要暈倒的表情。
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柳書異開口:“怎麼了?”
看到林禾溫和的笑容,紫佐涅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一個月來,他可是深刻地領教了他這個“溫柔”的師父的真麵目。凡是他露出這種溫柔到極致的笑容,總是不會有好事的。可是……
“我要蹲到什麼時候啊……”他真的不行了啊,要知道他可是從早上一直蹲到了現在這接近傍晚的時候啊,連中飯都沒吃!可能連晚飯都沒有了!這是虐待!~~>。<~~
“蹲到你打好基礎為止。”柳書異溫柔地一笑,紫佐涅頓時噤聲,他才不會傻到去提醒柳書異去想起拜師以後第三天在教他第一個招式的時候他試了十次摔了九次的事情呢!內功?第一天就教了,結果……他在第一次的時候就睡著了……在嚐試了多次失敗以後,柳書異已經懶得再來理他了,隻是吩咐他記得練,就開始教他拳腳功夫。現在紫佐涅的內功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剛入門的程度,就夠他用輕功跑上一公裏的量,一個字,渣。
紫佐涅感歎上天的不公,別人穿越都是帶著絕世神功打開金手指的,再不濟也有個神器什麼的,可是自己不說什麼都沒帶,連練個武功都各種苦逼,上天是看他不爽在耍他嗎?
不過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就是輕功了,不管是怎樣的輕功,他練過一遍就會,連林禾都說他是奇才,在一個星期裏他就把林禾會的輕功都學會了,除了某些高深的需要渾厚內力的他施展不出來以外,他都能靠著他那一丁點兒內功蹦躂幾下。不過,他其實很懷疑,這該不會是那個老頭為了他在踹了別人以後被追殺時能夠跑掉才給了他這麼一項功能吧?
“在想什麼?”柳書異走到正在努力蹲馬步的某人麵前,發現他兩眼無神的走神狀,頓時很不滿。丫的他那麼努力教他,他居然不好好練功反而在走神?(其實你隻是因為弄不清楚他的目的所以在整他吧……)
“額……”把思緒從那十萬八千裏外拉了回來,紫佐涅就看到了柳書異一臉溫柔到發膩的微笑,頓時汗毛直豎。
咕~~(╯﹏╰)b
正在他努力想著找一個能夠說得過去一點的理由的時候,肚子很不應景地發出了一聲哀嚎,紫佐涅頓時覺得形象正在離他遠去,即使一步三回頭也沒有用……
“……”柳書異默默扭頭,他剛剛真的是在思考這個人對他的威脅麼?這貨真的能對他造成威脅麼?
紫佐涅一臉怨婦相地看著柳書異走出院子的背影。
哥不就肚子叫了一下嗎,是人肚子餓了都會叫的好不好,哥可是兩頓沒吃了,至於扭頭就走麼?至於麼?
於是陷入了自我厭棄和對自家師父的鄙棄中的某人沒有看到某人轉身離去時眼底的一絲笑意。
“好了,休息下。”
就在紫佐涅快要蹲到角落裏去畫圈圈詛咒某人的時候,柳BOSS笑眯眯地出現了,身後跟著好幾個侍女,手裏還拎著一壇子酒。
紫佐涅頓時眼睛一亮:“真的?”
“我的話什麼時候有假?”柳書異挑眉。
“額……”我倒是在想你的話裏麵有多少是真的。<______紫佐涅的心聲。
“還不快過來,不想吃了?”揮手放好菜的侍女都退出去,柳書異在石桌邊上坐了下來。
“怎麼麼會!”紫佐涅急忙一個狼撲到了石桌前,拿起筷子就先吃幾口,萬一晚了林禾改主意了怎麼辦?
看著餓死鬼投胎一樣的某人,柳書異的眼裏不禁染上了一絲笑意。
“不想來點酒麼?”晃了晃手裏的壇子,柳BOSS露出了狐狸般,啊,不,溫和的微笑。
“額……”紫佐涅看了看柳書異手裏的酒壇子,目光猶豫。
其實他記不清楚上次喝醉了以後他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沒有考慮到白蘞的酒量是他的失誤,要是在醉了之後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那他大概就永遠都會不了現代了。
“怎麼?”似乎看出他在猶豫什麼,柳書異勾唇,“怕喝醉了之後又做出什麼?”
又?紫佐涅抬頭,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上次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柳書異的話讓紫佐涅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不過是抱住我說什麼喜歡要勾引之類的。”柳BOSS臉不紅心不跳地接下後麵半句。
“……”紫佐涅捂臉,原來他醉了之後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麼。
“……騙你的。”柳書異發現逗逗這個小徒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紫佐涅撓牆,這貨就是喜歡玩他是吧?
“喝不喝?”再次晃了晃酒壇,柳書異心情很好地開口。
紫佐涅怒視柳書異,一把搶過酒壇,狠狠地灌了一口,結果灌得太急,嗆到了--
“你喝這麼急做什麼?”柳書異笑,眼裏有著他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溫柔。
“……”紫佐涅怒,還不是你害的!
看著炸毛地灌酒的某人,柳書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剛剛確實是騙他的,不過,也算是一部分事實吧,不過,想讓他乖乖喝酒,這樣不是最好麼?
摸透了某小白兔脾氣的大灰狼奸詐地咧了咧嘴角。
“你很喜歡喝酒?”趁某小白兔不注意搶過酒壇,柳BOSS就著壇口喝了一口,開口。
“酒……?”白蘞的酒量實在是太小,更何況他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剛剛的那幾筷子根本不能算什麼,所以現在基本就是空腹飲酒。就這麼一下子,紫佐涅就有了幾分醉意,“不知道……”
紫佐涅本來是不喝酒的,可是他的工作是離不了酒宴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酒的味道。到後來有些時候也會自己買點酒,這到底算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其實也無所謂了吧,畢竟不管喜不喜歡,都已經改變不了了。人生就是有很多這樣的事,無法改變,隻能去習慣,無論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知道?”柳書異挑眉,。
“嗯……”紫佐涅偏著腦袋,看著眼前笑得柔和的人,一臉孩子氣的表情。突然,他笑了:“你幹嘛和我喝過的那一壇?間接接吻啊?”
“……”他這算是,被調戲了?
“老子不稀罕男人,基佬退散!”沒等柳BOSS消化一下初次被調戲的感覺,又被紫佐涅的一句話雷到了。難不成還是他的錯不成?還有,基佬是啥?
“那你為什麼要勾引柳書異?”他總不會以為他堂堂魔教教主是女人的吧?
不著痕跡地往酒壇裏撒了一點藥粉,柳書異笑眯眯地把酒遞過去。
“柳書異?誰啊?”接過酒壇,紫佐涅茫然。現在這娃就在醉與不醉之間,腦子裏基本一片空白。
“不就是那個魔教教主嗎?”柳書異一臉不在意的表情,看到紫佐涅喝了一口酒,微微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啊?”灌了一大口酒,紫佐涅的表情更加茫然了。
“你是從哪裏知道柳書異這個名字的?”勾了勾唇角,柳書異的聲音帶上了些許蠱惑。
紫佐涅茫然地看著柳書異,半晌才好像反應過來,頓時表情變得惡狠狠地地開口:“死老頭!”
“死老頭?”柳書異思索了一下江湖上能稱得上“老頭”的人,頓時心頭一跳,難道是他?那確實有可能,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依舊是那樣輕柔的聲調,“是誰?他為什麼讓你勾引柳書異?”
“還不就是……”正在紫佐涅開口時,一隻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到了紫佐涅手裏。
“咦,烤乳鴿?”這是紫佐涅的第一反應。
“……”<_______無語的柳BOSS。
拿下鴿子腳上綁著的小竹筒,掃了一眼紙上的內容,柳書異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隻有六個字:教中有變,速歸。
本來柳書異是準備在白家呆上三天便離開的,但因為白蘞,他推遲了離開時時間,想不到在這段時間會出事,要知道能讓那個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必定是十分棘手的。
看了一眼正捧著酒壇發呆的紫佐涅,柳書異覺得自己在他身上已經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卻沒有絲毫成效,但現在也不是把他帶走好好調查的時機。
那就先把這事放著吧,就這人單純到極點(就是二)的性子,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大事。不過若是這一切都隻是假象,那麼……教中的事可能與他有關?
不可能,來白家本就是他一時興起的事,別人根本沒有可能提前知道,而這一個月來白蘞都和他呆在一起,去做這些事的可能性極小……
就在柳書異想事情想得入神時,身上卻突然多了一個重量,柳書異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警惕性什麼時候竟變得這麼低了?不僅讓人近身,而且還觸碰到了自己的身體?
“皺著眉頭,難看!”紫佐涅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柳書異掀起驚濤駭浪的內心,伸手摁上了柳書異因思索而皺起的眉頭,用力揉了揉。
這一個月來,紫佐涅對柳書異,不,應該說是柳書異所扮演的林禾已經放下了心防。在現代,也有這麼一個人,溫柔地笑著,有時候會惡整他一下,還常常算計他,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為他好。曾經他們的關係真的是很好,吃一起住一起,就跟連體嬰一樣,甚至被別人稱作好基友,但是後來他們就漸漸沒了來往。
說實話他不記得為什麼了,隻是記得有一次醉酒之後醒過來就看到蕭逸疏的臉色極其難看,而且似乎一夜沒睡餓樣子。好像就是從那一次以後他們就開始漸漸疏遠的。後來蕭逸疏就搬了出去,再後來紫佐涅就漸漸沒有了蕭逸疏的消息。
其實紫佐涅很委屈,他根本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如果他做錯了什麼他可以說出來啊,這樣子算是什麼嘛!
剛剛紫佐涅不知道為什麼就把柳書異和蕭逸疏重疊了起來,帶著些許委屈以及不滿,他就做了以前常常對蕭逸疏做的事。
“說了多少次了,不許皺眉頭!”紫佐涅很不喜歡蕭逸疏皺著眉頭的樣子,那會讓他也覺得心裏很堵。因為每當蕭逸疏皺著眉頭是看向他的暮光都讓他發慌。
柳書異表情複雜地看著紫佐涅一臉認真執拗的表情,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對這個人,他竟然起不了防心?
從來沒有人能夠近身而不付出任何代價,這個人,太危險了。不能再和他相處下去。更何況現在教中有變,他本不該在這種地方猶疑。
柳書異推開掛在他身上的紫佐涅,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明天白嵥會看到床頭的辭別信,至於白蘞,不,或許他根本就不是白蘞,他以後都不會記得有這個人。
不過,柳書異似乎忘了,當一個人開始想要忘記一個人的時候,那便是已經記住了。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