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敘敘舊罷了
    “桀總你好。”
    恰到好處的彎腰，恰到好處的笑容，恰到好處的禮貌。
    還有，眼神中恰到好處的戲謔。
    煬蓮淡定的抬頭毫不忌諱的看向桀傲，桀傲隻能轉頭隱匿眼神中的驚訝，和身邊的其他高層簡單聊聊商業化的語句，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背影一如既往的帶給人強烈的壓迫感，隻是煬蓮沒被嚇到，他隻是一味的回憶著剛才桀傲看他的眼神。
    百分之六十的驚訝百分之三十的僵硬，百分之十的喜悅。
    “你跟總裁認識嗎？”喬娜根據女人的直覺詢問道，煬蓮笑著搖頭。
    “當然不，我哪有機會高攀。”
    喬娜攥著漂亮的黑色直發打著圈，完全不相信的蹙眉。和桀傲認識的話，應該不會在夜場呆多久了吧。
    “行了，今天的班前會取消，工作去吧。”
    員工散開，煬蓮也乖乖站到一邊。客人相繼來到，寂靜的夜總會立刻成為夜晚最奢糜的天堂。
    人群攢動中，煬蓮合著嗨翻全場的勁爆舞曲卻有點不大適應。蹲監獄那會兒，真是死氣沉沉鳥都不拉屎，突然這麼一鬧大腦到有些轉不過來。
    突然一個服務生朝煬蓮揮手，煬蓮向他走了過去。
    “煬蓮外場有人找。”順著他的目光，煬蓮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一襲黑色正裝的陌生男人。
    疑惑的走進，這才了解來者何意。
    “煬先生，總裁請你去VIP1202，這是房卡。”
    接過手中的房卡，煬蓮忍不住笑彎了眉眼。“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麼快就來敘舊。”
    陌生男人帶著鄙夷的瞥向煬蓮，煬蓮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轉身去了電梯。
    在十二樓下定。站在1202房間前，煬蓮清了清嗓子又理了理襯衫的領口，這才拿出房卡在把手處劃過。
    推門而入
    裏麵的裝修奢華勝過精裝的躍層樓。往裏走了幾步便看見了穿著浴袍坐在窗前的桀傲。他轉了過來，目光看似自然又帶著不知名的窘迫。
    “喝點什麼。”
    “和你一樣就行。”
    兩人的對話說不出的淡然流暢。煬蓮坐在桀傲對麵，看著他為自己倒酒。
    “我記得你不會喝酒。”桀傲坐回位子，浴袍鬆散露出精壯的胸膛。
    “那是以前，男人就該喝酒不是嗎？越烈越好。”
    煬蓮對於對方像是待一個普通的老同學一樣的對話來跟自己交流，感到十分生澀跟好笑。不過他們的確是老同學。
    桀傲靠在椅背上深深的望著煬蓮，像是要看透他的靈魂。煬蓮毫不示弱的和他對上目光，四目相對在空中碰撞出太多的情感。“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比如我為什麼提前出獄，抑或我為什麼要在你旗下酒店出現？”
    看似輕佻打趣的語句，可是兩人都能發覺話中陰沉的語氣。
    桀傲再次避開了對方的目光，望向窗外。“這都不是我有權幹涉的。不過…那個…出事後我就去了英國，沒能找到你。”
    “對不起？”
    “不好意思，我從不道歉。”桀傲聲線清冷，煬蓮隻能苦笑一下。
    “聽說伯父走了，很令人吃驚。”煬蓮隻是想到了白天，便隨便撤了個話題。
    桀傲轉過頭來帶著警覺類似審視的望向煬蓮。“你怎麼知道？”
    
    煬蓮也有些奇怪，這事情需要這麼保密嗎？反應這麼大。
    “冒犯了的話我不再多問。”
    桀傲看著煬蓮目光漸漸柔和，也沒有剛才的凜冽。“無論你是從哪聽的小道消息，你還是不要過於好奇為好。”
    “……”
    煬蓮又看了對方一眼，卻沒對上他的視線。靜謐的空間裏長時間尷尬，煬蓮握緊了拳頭。他在矛盾，是正麵得到一個答案，還是藏住最後那絲希望。
    沉睡七年的言語，他曾對著蒼白的牆壁練習一邊又一邊。如今真的要當麵對質，心裏，忐忑到幾點。
    更何況，那人嘴中說出的，也許會是最恐怖的那個字。
    
    調整呼吸，故意變得平淡的語氣。
    “傲，我問你一個問題。七年前是你陷害我，是你讓我進入監獄，你沒有任何苦衷，你沒有背負任何壓迫。是嗎？”
    不自覺的，煬蓮攥緊了衣角，墨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對方的側顏。他在等，在等一個心裏的答複。
    “是。”
    桀傲的臉孔被窗外的霓虹燈晃得夢幻，他的真實表情也被隱匿在一片浮誇中。
    煬蓮鬆開了自己的衣角。七年來所有的思想鬥爭在這是化為烏有。在無邊的黑暗中，他曾抱有一個幻想，而現在這個幻想成為了真正的幻想。
    “蓮，你想知道七年前的事情嗎。我，墮落的經過。”桀傲淡淡的稱呼，一個單字又讓煬蓮心中激起千層波浪。
    咬了下嘴唇，掩蓋的美麗笑容。“不好意思，我煬蓮從不想回到過去。”
    桀傲神色僵硬了一瞬，又是那麼的了然淡漠。他是王者，他不在乎。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也感謝你。要不是沒有你，我可能還是當初那個懦弱隻會善良的學生。七年這頁翻過去了，現在我隻會想方設法來要回我的賠償。”
    煬蓮輕巧的踱步到門口，好像經曆了快樂的事情。
    “那麼再見，總裁。”
    【文筆生澀多擔待】